黄易明没仔细听完他哥说什么,就站起身笑道:政治压力不管用就找个足够勾人的女的嘛,我都不信了,环肥燕瘦四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还能不要?
他说着向外走,冷不防黄健一声暴喝:给我滚回来!
黄易明站定了:干吗啊哥?
黄健说:我想起来了,你学校有个教授叫沈宣对吧?
黄易明一惊,他心里惦记谁这件事没跟其他人说过,更何况他哥脾气这么爆,他不可能从言语中透露出来。甚至他申请教授这件事家里都一点不知道,黄健从那里知道他教授的事的?
黄易明心念电转,笑道:是啊,那个唐飞是沈教授的朋友,这事就是沈教授拜托我的啊。
黄健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跟苏隐关系这么近,沈宣的事多少听到一些。刚刚还听苏隐说沈教授几乎要把自己折腾死了,怎么回头就拜托人给旧情人说媒来了?不符合常理嘛。
——黄健的常理是:看上了就抢过来,硬的不行软的来,什么啰啰嗦嗦今天爱明天不爱的,打来吃掉就是王道。不符合他这个观念的统统都是不符合常理。
他想了想,心说这事儿怎么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诡异啊。但是他事情多,不会在外人的事上考虑很久,干脆挥挥手说:滚吧滚吧,我搁一会儿再说。
黄健原本的打算是找到一个借口晚上请苏隐出来吃饭,顺便问问情况;但是他晚上紧急出差去了怒江,完全把这档子事忘得一干二净。黄易明第二天回来四处找不到他哥,就知道这件事就这么给耽搁下来了。
黄易明耽搁不起,他自己找来他哥的手下,以黄健的名义把这件事吩咐下去了。黄家是什么人家?他家小少爷吩咐这点事情根本就不会惊动什么人。结果不出两天,原本准备离京的唐飞接到一个电话,有个很久不见的朋友非要请他吃饭,约在了西京茶社。
沈宣下班的时候被黄易明约去喝茶,他原本不想去,但是后面全系教授都站在风中流着泪挥舞小手绢儿撵他走:——太后!您就安心去吧!您再蹲办公室里对着我们嘿嘿冷笑,大家就都不要活了!您老杀伤力太强!
沈宣温柔抿唇微笑,一眼瞥过去,群雄抱团瑟瑟发抖。
黄易明在西京茶社大厅里等他,没有要包厢,坐在大堂一角,手边就是落地玻璃墙,外面种着一片竹子。沈宣走过去拉开椅子,问:张教授跟你谈过没有?
张老教授是业内翘楚,沈宣打算把黄易明转过去的那个。
黄易明神态自若的说:教授,我们今天不谈学校里的事好吗?我就是看您身体好转了,请您出来玩玩开开心的。
沈宣默不作声的坐下来,掂起茶杯在手上把玩。他手指特别修长优雅,指尖有种清透的白,衬在青瓷的杯子上分外赏心悦目。黄易明盯着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但是我是真的想跟您做学问的。
沈宣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个,没什么好谈的。
黄易明笑笑,说:也是,咱们聊点别的吧。您以前来过这里吗?
沈宣摇摇头。
这儿以前是家咖啡店,情侣常来的那种,有段时间生意还很火,不预定就没桌子。黄易明低声笑笑,没跟教授您来过,还真是可惜。
沈宣一声不吭的听他说,无意间一抬眼,猛然看见黄易明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人背影酷似唐飞。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唐飞,桌上还坐着一女的,看不清脸,但是倒像个美人胚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女的说,唐飞在听。
沈宣垂下眼睫,手掌在桌子底下暗暗的按住胃,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缓出来。黄易明关心的问:您怎么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沈宣淡淡的问。
黄易明装傻:什么故意的?
想让我看戏就不必了,沈宣站起身来,你还小,这次我不跟你计较。
教授!黄易明急切的握住他的手攥在掌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您继续这么折磨自己!
沈宣几乎沉不住气,简直想劈手甩这年轻人一耳光。你他丫懂什么?你爹妈没教育过你大人的事情小孩少他妈插嘴?你丫给我往伤口上撒盐还当是上等云南白药呢你?
突而那边唐飞霍然起身,动作还蛮大的,一边经过的服务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只听他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我想你会错了我的意思,小姐。我心里已经有个人,暂时是没有成家的想法了。
那女子盈盈站起身:唐先生不要这么激动,我没有非分之想,不过是想大家交个朋友,彼此增进了解……
唐飞挥挥手:了解了解就了解到礼堂里去了。这位大姐我谢谢您了,您跟我朋友说一声,好意心领了,您我消受不起——走了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