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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赢不了她,总是被她踩在脚下,她觉得你不配当她的对手,更不配她使什么巧妙的手段。
姜父眉眼阴沉的吓人,拎着钢制沉甸甸的棒球棍狠狠砸在了姜承背上,他身子一下子向前伏去,克制不住地痛呼出声,眉头紧紧锁着,眼眶生理性泛红。
姜父质问:徐善送来的棒球棍沉吗?打在身上痛吗?没用的东西你确实该清醒清醒,好好记住这种屈辱的感觉。
说着,拎着棒球棍,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姜承的背上胳膊上,仿佛从身体里传来骨头裂了一般的剧烈疼痛,他额头上甚至控制不住的直冒冷汗,声音颤抖:父亲,我会用心做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言,姜父更加恼怒了: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我告诉你,一天你不把徐善踩在脚下,你就一天不许叫我父亲!
姜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是我这半生唯一的污点,是我的耻辱。
这话说的太重太刺耳,身体上的疼痛也不如父亲视他为耻辱这种尖锐的语言来要痛,姜承觉得他如置冰窖,冷得要命,一颗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入,带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尽数爆发,红着眼,仰头反驳:父亲,徐善的一等是作弊拿到的!
如果不是她进了那个补课院,提前拿到水平测试的题目,我怎么可能会输给她!
是她作弊,是她用卑劣的手段才赢了我的,父亲,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了。
姜父冷笑:作弊又怎么样,徐善那个贱丫头还不是名正言顺的拿到了一等,结果就是你输了。
闻言,姜承胸腔里一团怒火腾然而起,越烧越烈,恶狠狠地瞪向在姜父身后站着的姜母,恶声斥责着:都怪母亲!
为什么徐善的母亲能够打听到那样重要的情报,而母亲你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肯为我做,我真的是你的儿子没错吗,你真的爱我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母亲!
姜母知道儿子恼她,但从未想过儿子的嘴里会吐出这么恶毒让人寒心的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姜承,眼尾泛红,声音颤抖着: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最爱孩子的人就是父母,我是你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姜父不满姜承顶嘴,怒火瞬间被引爆到了顶点,咬牙切齿地咒骂:住嘴!
他拎着沉甸甸的棒球棍疯狂地往姜承身上打,姜承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感觉五脏六腑都泛着剧烈的疼,终究是服了软,痛苦地哀求:父亲别打了。
愤怒中的姜父哪里听得进去话,姜承逐渐感觉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身上到处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有泪水从眼角溢出来,嘴角挂着血丝,和姜父身后捂着嘴哭的姜母对上视线,他悲切地哀求:母亲,救救我。
救救我
你不是说爱我吗?
姜母哭着跪下,爬到姜父脚边,搓着手苦苦哀求:别打了,你会把儿子打死的。
姜父一脚把姜母踹开,姜母摔在地上,手腕磕的生疼,,她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姜承面前,挡住他,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哭喊着: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
姜父拎着棒球棍,死死盯着姜母,脸色阴沉的骇人:滚开!
姜母哭着摇头。
姜父松手,棒球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一把拽住姜母的头发,将她摁在了沙发上,一巴掌扇了上去。
被护在身后的姜承怔愣了一瞬,忍着剧痛站起身来,远离姜父,脚步控制不住地下意识后退,看着姜母哭喊着被虐打的场景,害怕又恐惧,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别墅。
第32章 一等
放学后, 徐善背着书包慢吞吞地走出教室,往教学楼外走去,下楼梯的时候身边偶尔经过三三两两, 成群结伴的同班同学们, 笑着同她打招呼。
这是谁啊,我们德亚高闪闪发光的女神!
善儿你真的好棒!下次也一定要守住一等的位置啊, 加油!
明天见啊, 徐善。
善儿,明天体育课记得带运动服呀。
徐善微笑着,落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到她身上, 显得善良,温和又耀眼,她声音轻浅的嗯了一声:明天见。
她走出德亚高正门,柳司机早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口, 门前豪车散的快差不多了,徐善一眼就看到了柳司机, 她背着书包快走了两步,走到车前, 柳司机笑着为她打开车门, 徐善坐上了后排, 系好安全带, 柳司机绕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他知道今天是德亚高水平测试成绩发表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先生和太太为什么那么笃定仿佛小姐这次一定可以拿到一等的样子,甚至在家里已经给小姐布置好了party,但他也衷心希望小姐能够考好, 站在门口等待徐善放学的这段时间, 柳司机心里边一直忐忑不安的, 生怕她的成绩会出现什么意外,如果拿不到一等的话,又要被先生和太太那样冷漠的惩罚,罚跪一夜,膝盖上是淤青红肿,只能穿小腿袜遮挡住,此刻见徐善从校门口出来时,清纯眉眼一直笑盈盈,丝毫不见愁容的模样,柳司机一颗心瞬间落到了地上。
看样子小姐真的拿到了一等!
他启动车子,打转方向盘,平稳地驶到了宽阔道路上,而后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徐善,笑着询问:小姐这次是拿了一等吗?
徐善笑着嗯了一声,声线温柔:一等。
听到她确认,肯定的答复,柳司机彻底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的为她感到开心,眼角的皱纹甚至都舒展开,面容亲切地开口:小姐,祝贺你啊,终于拿到了一等,得偿所愿,先生和太太知道了一定也很开心。
徐善微笑着,整个人看起来和善柔软:谢谢你,柳司机,现在您不用再为我担心了,以后我都会一直守住一等的位置的。
柳司机笑着,声音浑厚:我们小姐一直都很优秀,成长的很好。
徐善和善地应了一声之后,两个人便没再交谈了,她侧头望向窗外,宽阔道路上外面的街景随着车的疾驰一闪而过,她好看的眼睛里闪过清浅的笑意,她夺走了宋璟拼命想要守住的一等位置,他现在应该恨的咬牙切齿吧。
郑裕这个垃圾堆旁飞着的苍蝇肯定也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相信很快就会把她去透题的补课院,提前拿到了水平测试的题目这件事嚷嚷的满天飞。
一等的位置是宋璟在德亚高维持尊严和体面的最大保障,失去这个,脱离老师的重视,他的处境会极其艰难,他现在肯定恨不得撕咬掉她一块皮肉,咬得她鲜血淋漓,拼命想要抓住她的错处,找出她的弱点,透题这件事肯定早晚都会传到宋璟的耳朵里,他一旦知道肯定会选择举报她,他为人谨慎,即使举报她也不会亲自出手,只是无论谁做那把刀,他选择举报的那一瞬间,噩梦就要开始了。
所有检举到德亚高校内惩戒委员会的事情,信件,申诉,最先流通到的从来都不是惩戒委员会内部委员的手上,而是统一先都要经过一遍崔室长的手。
李元出身于顶级的财阀世家,嚣张跋扈,以自我为中心,无论是对层级比他低的财阀后代和精英子女,还是穷酸又低贱的社会关怀对象容忍度都极低,由他发起的霸凌事件不在少数,理事长即使是再厌恶李元这个儿子,也不能让他影响sk的声誉,所以一直指派崔室长处处监管李元,还要负责为他收拾烂摊子,将事情压下去。
徐善太了解宋璟了,他是个很会审时度势,做万全准备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她撕的鱼死网破,直接将事情真相公布在is上,如果他知道她是通过这种不正当手段拿到一等的话,第一选择会是举报她,而且不会亲自举报,他会隐在暗处,可无论是谁举报的,到时崔室长都会知道,崔室长知道李元就会知道,因为事关她。
宋璟真的自以为藏匿起来就有用了吗?
前方是红灯,柳司机缓缓停稳车子,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向后排瞥了一眼,徐善正侧头望着窗外,车窗开着,微风拂过她脸颊,唇边漾着清浅笑意,他也跟着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是柳司机第一次在水平测试发表的日子里看到小姐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
自从上高三以来,每次水平测试发表这一天小姐都是二等,她回去之后就要面对太太刻薄的神情,还有先生冷淡的态度,一整夜的被罚跪,所以坐在车上往别墅回的时候总是抿着唇,沉默无言。
这是第一次在这种日子里,车上有这样轻松的氛围,柳司机温声询问:小姐要听首音乐吗?
', '>')('徐善轻笑了一下,点点头:放一首小提琴曲吧,vivaldi 的四季。
柳司机:好的,小姐。
徐善按了一下按钮,车窗缓缓升起,严丝合缝地关上,形成密闭的空间,柳司机播放的是四季中的夏,轻快的小提琴曲响起渲染着轻松的氛围弥漫在车里各处。
这是李元最喜欢的曲子,前世的她同德亚高的大部分人一样,很害怕李元,害怕他阴晴不定,暴戾乖张的性子,害怕他虐打别人时冷漠阴鸷的眼神,可偏偏徐父和徐母极力逼迫她接近李元,同他打好关系,前世的她做不到,但现在死过一次的她可以,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元喜欢特别的人,不害怕他的,不讨好他的,却又能敏感察觉到他情绪的人,那她就伪装成特别的人,她前期埋下的种子开了花,李元现在对她确实有几分微妙的好感,这对她来说很有用。
徐善回到家的时候,别墅里面气氛轻松愉悦,佣人们都眉开眼笑的,家里边原本清淡的日式装修客厅此刻布置的十分漂亮,换成了白金色系的鲜花长桌,上面摆满了带着露水的鲜花,精致的瓷盘刀叉,还有各式精致的甜品和点心。
徐父和徐父就坐在餐桌旁,见她回来,徐父笑着站起身,宽大手掌搭在一起轻缓地鼓起了掌,声音温和: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回来了。
祝贺我们善儿拿了一等。
徐母也温温柔柔地站起身来,笑着看向徐善,询问道,眼底满含期待:善儿,怎么样?
徐善优雅地笑了一下,将书包交给身边佣人,从制服包臀裙的口袋里拿出成绩单,笑着展开:当然是一等了,母亲。
徐母知道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在等着徐善回来的这段时间心里面还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此刻见到徐善手里拿着的成绩单,原本温柔的眉眼更是软成了一滩水,眼底的愉悦快要溢出来,笑着走到徐善面前,抬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抚了抚,语气骄傲又自豪:祝贺你啊,善儿。
我们善儿终于拿到了一等。
徐父今天格外温和愉悦,他本就长相儒雅,此时更显得如沐春风,和善好接近,他注视着徐善,满意地点了点头:善儿如何,父亲没骗你吧,赢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徐善饱满的唇瓣勾起清浅弧度:父亲说的是,拿一等的滋味确实很美妙,以后我都会牢牢守住这个位置的。
徐父看着徐善,满脸的骄傲和自豪,他的女儿现在完美了,毫无瑕疵,是他这半生最优秀的作品,顺利拿到一等,内审成绩已经管理得足够优秀,只剩一个全校会长的名头,她就可以最完美的综合生活记录簿考上首尔大,按照他为她选择的路进入sk财团,侍奉下一任会长,这样他们家的阶层也可以长长久久地维持下去。
徐父看着徐善漂亮清纯的脸蛋,眼底闪过深思,他突然想起老会长的提议,那条老会长为他留的退路,让善儿和元少爷订婚。
他同老会长想的一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免去牢狱之灾,理事长一旦掌权全面接管sk之后,秘书室被清算,拿来开刀的首当其冲就是他。
可善儿始终无法同元少爷亲近起来,他怕元少爷反感,反倒会适得其反。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徐父也只是略微思忖了一下,便不再想这些烦心事,温和笑着开口:善儿,坐吧。
徐善抽出椅子在餐桌旁落座,徐母微笑着坐在她对面。
徐父抬手指了一下周围的布置,温声开口问:喜欢吗?是我和你母亲亲手布置的,庆祝你考了一等。
徐善微笑,语气真挚:我很喜欢,谢谢父亲母亲。
徐父开了一瓶香槟,笑着举杯:善儿,你现在是我的骄傲。
徐善勾唇,表情平静温和:我会一直做父亲的骄傲的。
徐父对这个他亲手教养出来的女儿实在太过满意,现在的善儿是毫无瑕疵的,最优秀的作品,他爽朗地笑了两声:我们善儿以后一定会成长为比我更优秀的人,但一定要时刻谨记要对sk财团忠诚。
徐善举起香槟杯,抿了一口酒,看向徐父微笑:当然,我知道的,父亲。
见徐父说完话,徐母才开口:善儿,尝尝这个芝士松饼,我亲手做的。
徐善温声开口打断徐母:母亲,等一下,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做。
说完,她抬手招来一个佣人,附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佣人微笑着恭敬颔首:好的,小姐。
而后抬步上了楼,去徐善的房间。
徐母和徐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都安静等待着,不大一会儿佣人就拎着一个装着棒球棍的袋子和一个精致的小购物袋下来。
徐父看见之后心领神会,轻笑了一下:善儿有心了。
徐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口询问:这拿的是什么?
徐善笑吟吟的:是给姜承和姜伯父的礼物。
说完,她侧头看向佣人吩咐:你送到姜家,就说是回礼。
佣人一手捧着装着棒球棍的袋子,另一只手拎着精致的小购物袋,恭敬地点头:是,小姐。
而后转身出了别墅。
闻言,徐母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清楚自家女儿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想激怒姜部长,让他更加疯狂的虐打姜承,笑着嗔怪:善儿你啊,那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徐善手握刀叉,切了一小块奶香芝士松饼送进嘴里,微笑着:母亲,我也是为了他好,要记住这种屈辱的滋味儿才能上进啊。
闻言,徐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善儿说的对,姜承这孩子确实该清醒清醒,太安逸了,不进步就是后退啊。
这世上哪里还有像我们善儿这样善良,为别人着想的孩子。
徐母不同两人争辩,温柔注视着徐善,询问:味道怎么样?
徐善点头称赞:母亲手艺真好。
徐母笑着:我们善儿喜欢就好,今天你才是party的主人公。
一家人一起度过了看似愉快的晚餐时间,徐父拿着香槟杯喝尽杯里的最后一口酒,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九点了,他看向徐善,意味不明的笑着询问:善儿,邀请姜部长一家人过来参加你的party,为你一起祝贺怎么样?
徐善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瓷盘旁边的方巾在唇瓣上按压了几下,微笑:当然好了,父亲。
徐父拍了拍手,很快佣人就把他手机拿过来,他划开屏幕,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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