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你去不就行了?鸡舍那边脏,你看他是能受得住这个的?”
这话一出来,徐风来就像斗败了的公鸡,瞬间蔫了,端着鸡食盆默不作声去了鸡舍。
周行川与他相处月余,多少懂他情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还有话只是不说了,于是又不安起来。
可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原因。
其实周行川清楚自己被徐风来勾住太多心思,太过注意他,可他不清楚这是因为徐风来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只因为对方长了一张他属意的脸。
见徐风来一声不吭走了,他的内心不由忐忑。
这半月里徐风来从未让他做过活,他每日除了一身衣裳是自己洗的,其余时候相当游手好闲。
周行川知道是因为两位长辈心善才没把自己轰出去。
他还在这愣着忐忑不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边喂完鸡鸭顺便打扫了鸡舍还捡了好几个蛋的徐风来又重新出现。
见他在院里站着,一见自己眸子也亮了起来,徐风来全当没看见,径直进了厨房。
晚点徐父回家也到了用膳时候,坐在饭桌上,见两人气氛不对,多嘴问了句,徐母就道:“又吵起来了,这两人也不知是哪不对付,一个屋檐下住了月余还能动不动就吵。”
徐父笑道:“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他们俩天生八字不合。”他是没往歪处想的。
倒是徐母听了这话横了他一眼,心下有了计较。
周行川被长辈打趣也只能笑笑,他偷偷看对面的徐风来,见对方冷着一张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就知道这气还堵着没散。
于是自己心上也像落了块石头一样。
夜晚,洗漱之后的徐家夫妻回了房间,躺在榻上闲聊。
徐母说起今晚的事:“你怎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睡外侧的徐父不解:“哪个?”
“冤家那话,那哪是能说哥儿与阿靓的?”
徐父一拍嘴巴:“瞧我这嘴,是说错了。”
徐母摸到他的手拽在手里:“哎,你说哥儿不会看上阿靓了吧?”
“怎这样想?”女子心思细,徐父见妻子这般说以为她知道些什么。
徐母想了想,附在他耳边,把那日徐风来拿衣裳给周行川时说的话告知了徐父。
徐父一听,心也沉了下来,寻思许久,终是叹口气:“要真是如此也不怪哥儿,但是两人...哥儿的事也该做做打算,明儿你别去地里了,上郑媒婆那走一趟。”
“我也是这想法,但是找人相看这事还是要知会哥儿一声,你知道他脾气。”
“我知晓,那明儿你跟他说说,阿靓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早晚都要走的。”
徐母也唉声叹气起来。
第22章
那边周行川躺在竹榻上睁着双眼迷茫。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上巧村待久了待出毛病。
犹记他与徐风来初相见,那人就提到说要他干些喂鸡鸭扫屋子的活,当时他是什么反应?深感冒犯还斥责徐风来放肆。
可如今,他居然在想自己明日是不是该向徐风来赔罪,说以后会帮着做活。
越想越不对劲。
他搂着被子,深深觉得自己是病了。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徐家厨房便传出声响。
徐风来早早起了身进厨房忙活。
他们家不似别家,别家都是汉子小子在外头,哥儿妇人负责屋里,他们家人少,十多亩地如若只靠徐父一人那庄稼都得荒死,所以农忙时候他与侯如都要去帮忙。
不然也不会好几日了才发现有别的哥儿姑娘打着找他的名义上门偷看周行川。
想起周行川,徐风来的心又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