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法子赶他走?”
徐风来一琢磨:“可以,我见他极不喜干活,来日安排一堆活让他做,不做完就不给饭吃。”
“好,今日就开始,早点打发早好。”
“不急,等他的手好了再说。”
“...???”咋还能等的呢?
两个哥儿密谋一通,等徐母来了就不再说了。
春耕日子里,下游这片尽是忙着庄稼的人,点点绿连着点点黄,身穿布衣的人落在农田里,不远处水车嘎吱作响,从远方看,好一副春时农忙图。
*
周行川在家里百无聊赖。
徐家一家子都下地去了,家里寂静无比,他吃过早饭也就是徐父特意买回来的猪肉剁成糜熬的肉糜青菜粥后就接着回屋休息。
他头上的药才换过,得明日才去找郎中换。
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左右无事可做,他躺在床上吊着自己的玉佩看。
他原以为是丢了,可昨日清醒过来后,徐父徐母进来看他,聊天到一半,徐母从枕头底下把它掏了出来,也就是这一举动让周行川相信了两位长辈。
一处家境并不富裕的人家,他扫了眼这个屋子,绝对算得上家徒四壁,可却能保持本心没有起贪恋昧下这块玉佩,甚至还好生招待他。
只除了徐风来这意外。
想到徐风来,周行川啧了声。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出了位俊秀非凡的哥儿不说,这哥儿还敏锐机灵。
玉佩在眼前一晃一晃地荡,周行川神游天外。
若徐风来换个身份...
罢,只可巧他是哥儿,偏巧他不是汉子。
周行川叹口气,多思无益,还不如想法子找廉昭。
他这么想,便起身穿上靴子下地出屋去。
先前起来时他就发现了,这间院子很是幽静。
也不知是谁心灵手巧,以蔷薇花做院墙,筑起了一道青篱屏障,而门前盛放的几株黄铃花更是点睛。
周行川在前院逛了逛,也看到了鸡圈,忽然想起徐风来的话,不由眉头抽了抽,干脆转过后院去。
靠墙是干草柴火,听夫人的意思徐风来就是打那救的他。
那一夜的记忆周行川已然模糊,他是意识不清的时候被廉昭带到这,一点不知是怎么来的。
他去了竹林,脚踩在枯黄的竹叶上,踩出一片沙沙响。
竹林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他兜了一圈仔细辨认,终于查到一点痕迹,那是还未被露水冲洗掉的斑斑血迹。
周行川看见这血痕不由快走了几步,可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他望了一眼去处,有一条小道不知通向何方,周行川沿着小道走了小半里路,站在高处上远远看见一片屋子,那应该就是上巧村。
廉昭在村里?
周行川不确定,但得去探一探。
他霎时就想继续走下去,可想到徐家院门没锁家里也没个人...
本来就穷,万一还被偷家...
那徐风来回家肯定把他扒皮了。
罢了,如若廉昭真去了村里,应该也会想法子找人救治,等明日换药再一道问问。
*
如徐风来对柳芽说的那样,他并没有为难假亲戚。
哪怕干了一天的活累的没把腰折成两段,而假亲戚还大爷似的等着饭吃徐风来都没吭一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