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剖心[1000加更!本章大吉大利!]
佳期也想喝药,可是那药碗放得远,她又困又累,腾不出力气拿,呆呆看了一会,渐渐有些迷糊,糊糊涂涂地做梦,几场梦做完,又疼了起来,冷汗渗出,身上难受,复又睁开眼睛。
室内是点着灯的,不过很暗,裴琅就靠在床头,一个人喝闷酒,低头看她醒了,问道:疼?
佳期点头,很嘶哑地嗯了一声,又说:躺得不舒服。
她平躺着,肋骨那里的伤连着侧面,人只好一动不敢动,自然累。裴琅生来没安好心,笑嘻嘻的:说句好听的,没准我一高兴就帮你翻个面。
佳期气得闭上眼,但的确疼得厉害,她的耐心比不过裴琅。过了一会,她小声说:我错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佳期气道:不帮就不帮!没有了!
裴琅气定神闲,继续喝酒,打算坏人当到底。佳期闭上眼睛,嗓子难过,按着肋骨轻咳一声,带得内里一阵尖锐刺痛。她缓了一阵,说:……我错了,是因为我很想你。
裴琅有一阵没有反应,过了一会,佳期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道:裴琅,我疼,你想好了没有?
她这样撒娇,没几个人受得了。裴琅也躺下,伸手到她肋下和腰侧,小心翼翼将她拨转到自己怀里侧卧,也怕她躺不稳,叫她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动作再轻,佳期也疼得脸色发白,攥着他的手腕不放,捏出一道红痕,指甲都恨不得楔进去。裴琅又笑话她:做什么,要杀亲夫么?
佳期在他怀里蜷着身子,像只烫熟了的小虾,背对着他,半晌不答言。裴琅这才察觉说错了话,没的又惹她想起往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这才看见她耳朵通红,果真是只烫熟的虾。
纵使他脸皮厚,也一时不知说什么。佳期很久都不出声,呼吸轻缓,他几乎怀疑她已经睡着了,却听她突然说:那你是不是?
斗室之中是轻密如雨的心跳,分不清哪一声是谁的。裴琅摸着酒壶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轻声说:倘若你是,我不杀你。
外头风吹得乱,听起来仿似下了雨,就像一阵阵雨丝敲上窗棂,叫人想起古人说帘外雨潺潺,冬日里的塞北竟然也有春意,只是并不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