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噩梦?什么噩梦?
我不记得,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很难过,整个人根本提不起精神,也有可能是睡懵了。
谈苏上前摸她额头,裴叶就顺势往前倾斜重心。
轻声咕哝:七殿下,你让我靠一会儿。
谈苏唇角轻勾,双眸享受似得眯起,不过他还有些理智,没有被裴叶少有的软和带歪节奏,他笑着道:睡懵不太可能,不过以你的神魂境界来讲,梦境都是有意义的。
有些大能甚至能在梦中塑造一个小世界。
裴叶肉身与神魂过度脱节,自然做不到这种程度,但她的梦境不可能没有特殊意义。
但我想不起来了。
这才是她郁闷的。
谈苏却道:只是让你难过的梦境,倒也还好,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为什么?
他但笑不语。不管是预知未来还是回溯过往,难过都意味着是裴叶之外的人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裴叶自身遭遇危机。倘若是她自己出事,情绪更倾向愤怒、惊恐、暴躁一类。
噩梦带来的低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裴叶残余睡意散干净的时候,她也差不多恢复了正常。洗漱过后,谈苏端来放在锅里暖着的早餐白粥、蒸蛋、肉汤,裴叶真心赞美。
七殿下厨艺大有进步。
兽人世界还能吃到这么正常的饮食也不容易。
谈苏睨她,幽幽问了句。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看我是不是当可嫁了?
裴叶差点一口粥呛进气管。
七殿下。
谈苏叹气,自顾自道:当年说好让我当妖后的,结果最后连个名分都没给。
是的,只有口头允诺,没有一个正经的仪式。
裴叶:
你这一行为搁在你那个人类联邦会被全网讨伐的吧?
恋爱多年拖着不结婚都会被说是耽误青春,妖皇几万年不给名分算不算骨灰级别的渣女?
裴叶厚着脸皮道:妖皇执夷渣的,关我裴叶什么干系?
谈苏淡淡地道:哦,你这意思就是——你准备三世白嫖我一个?
裴叶:
计较这个就没意思了呀。
什么叫白嫖?我现在还没嫖到好么?
谈苏道:那你倒是嫖啊。
屋外正要进来的安妲香:
她默默缩回了脚。
被谈苏一句话噎住的裴叶:
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半个多月,但两人现在还是清清白白。
倒不是没机会一亲芳泽,纯粹是银椤树这事儿折腾的,弄得裴叶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当然,裴叶更担心的是即便她没事情,闲得蛋疼了,那方面也提不起丁点儿兴趣,这就很要命。
她是能说不行的女人吗?
绝对不能啊!
在没确定自己行不行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清心寡欲比较好,至少不会露出破绽。
只是,她没想到被冷落的七殿下有这么浓的闺怨。
唉——不太好哄,要是跟以前一样好哄就好了。
想当初,妖皇执夷时期的白莲花七殿下可太好糊弄了。
裴叶来到许愿树下坐着,四下无人,除了她自己旁人也不知道她自言自语什么。
可惜,现在的话
难难难!!!只看那股喜欢黏糊糊的劲儿,还有一言不合扭顿顿顿灌几缸醋的习惯,无一不证明他已经不是当初好糊弄的白莲花七殿下了,现在是黑化归来的钮祜禄七殿下。
明知这一点,但裴叶还是准备试一试。
操作得当,也未必会阴沟翻船
吧?
收起杂念,凝神聚气。
她咬破手指在树身画起了法阵。先前画聚灵、凝血二阵,锁住安妲香的血,让这株普普通通的树变成让兽人顺利化形的许愿树,现在同样也能锁住她的血,安抚沾染银椤树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