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们这不是怕……小黑都快委屈死了,反正我俩现在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平时就你和阚北主意最多,现在阚北不在,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一句话问到了池清霁的死穴上。
她刚才想了一路,思来想去只能寄希望于私了,但现在眼看对方狮子大开口,明显是准备借着私了的名义讹上一笔,她也没了主意。
总之先把他保出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池清霁身后一言不发的宋薄言突然开口,声线低沉稳重,仿佛在焦虑不安的空气中注入了一阵镇定剂。
剩下的我来想想办法。
墩子和小黑脸上却并不见多少轻松神色:怕是不行,哥们,刚我们问过了,说是这个情况比较恶劣,不给保释。
宋薄言闻言,只点点头:那我试试。
俩人寻思现在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行,那麻烦你了兄弟。
他们应了好,却不见宋薄言往公安局里走,而是转身到不远处打起了电话。
小黑和墩子将信将疑地对视一眼,都没敢多问,生怕待会儿办不成事儿让池清霁尴尬。
只是担心的画面没有出现,宋薄言挂了电话没多久,里面就出来个警察,请他们进去办理取保候审手续。
手续办完,阚北很快出来,墩子和小黑赶紧冲上去来了个叁人拥抱。
阚北抬眸,就看池清霁跟宋薄言站在不远处,他顿时心下了然。
推开黏黏糊糊的墩子和小黑,阚北走到宋薄言身前,轻声道:谢了哥们。
宋薄言微微颔首:没事。
走走走,咱赶紧回去想想怎么办吧,那俩狗比狮子大开口了,说什么他兄弟下半辈子就落下了残疾。墩子一看见阚北出来,说话就放松多了,要五十万?我看他像五十万。
池清霁趁叁个人聊着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顺嘴问了一句甄蔓菁那边散了没,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定下心来准备先解决眼前阚北的危机。
她回头看向宋薄言:今天你先回去吧,林韵的事情,之后我自己找机会再说。
宋薄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叁人,身形未动: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我想想再说吧。池清霁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先回去睡一觉吧,这事儿解决了之后还得搬家呢。
搬家。
这两个字一下子让宋薄言回到清醒的现实。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池清霁只是因为被跟踪,迫于无奈才暂且在他家住了一个星期的。
片刻呆滞过后,宋薄言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嗯,好。
啊,对了。池清霁刚转过头去,又立刻转回来:我的吉他,能麻烦你过两天送来给我吗,我应该没空去拿了。
宋薄言从来没觉得一周的时间有那么快过,也从来没有在研究所里那么期盼过下班。
再一次回到小一居室,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所有东西的位置依旧停留在池清霁还在的时候。
沙发上的吉他,墙边的高脚凳,茶几上红色塑料袋兜着的苹果,好像只要他再往里走一步,池清霁的声音就会像之前那几天一样,从不知哪一个方向出来迎接他。
宋薄言站在家门口,就像是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光杆司令,就连踏进玄关这一步,都几乎耗尽了他全部力气。
门锁自动闭合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响,在这万籁俱寂间格外清晰。
这就是宋薄言比起美梦,更喜欢做噩梦的原因。
噩梦醒来,大多后怕又庆幸,但美梦结束,却只剩无限意犹未尽的失落。
只可惜,无论噩梦还是美梦,终有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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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可能还有一更,看我能不能写完~
如果写出来大概0点发,0点没发就是没写完,不要等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