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叁个人,她都认得的,特别是高厅,她更熟些,当时她还拉着张玫玫去玩呢,不就有高厅在嘛——这可凑巧的,叁个男人看上去都是同样的出色,许都是在高位上待久了,就算是再表现得亲和,也有种叫人不敢轻易搭话的气质。
张玫玫咬着蟹肉,咽入喉咙底后一边喝着汤,一边就看向被她爸张哥领着敬酒的叁个人,当然,二叔走在最前头,后头跟着陈大同高诚,一眼看过去就看见叁个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看过去,这叁个人也恰恰地看过来,她的脸呀,瞬间就烫了,赶紧地低了头,躲避着他们的视线。
她的动作,叫高诚微扯了嘴角,眼角的余光就扫向身边的陈大,见他笑得跟什么似的,更别提前头的陈二了,平时装得跟风淡云轻似的,今儿这嘴角就一直上扬着——
偏她看他一眼都不敢的,就缩着个脖子在那里喝汤。
陈二酒量好,到这个位上,也不会有人非得他喝酒不可,还真没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这是婚宴,自然还得喝,从啤酒、干红、干白、白酒,都混着喝,脸上稍微显出一点红来,不至于将脸红得跟个关公似的,他手上拿着杯子,待敬完最后一桌,才算是结束了。
张哥是疼女婿的,觉得这两个伴郎也是够可以的,他朝他们使过眼神,叫他们替上一替的,偏他们两个人就跟不懂眼神似的,就一径儿地只着跟着给客人加满酒水,没一个上前替他女婿挡挡酒——
连女婿的大哥都不挡酒,急得张哥真想自个儿替女婿挡酒了,但他是老丈人,这要替女婿挡酒了,恐怕客人还得闹起来,恐怕还得要喝得多。
还好吗?他扶着女婿,还怕女婿真醉了,坐着先吃些东西。
眼见着女婿刚坐下,张哥就见着两个伴郎也跟着坐下了,叫他都想翻白眼,这都什么迟钝的伴郎,一点事都不会来,都说自家的女婿自家疼,他还要给女婿盛点汤。
老张呀,你这样可不行,这么疼女婿可不行。
这汤还没盛好呢,就有人来打趣了。
张哥就理所当然笑着回道,得了你们吧,女婿这会儿不疼着,几时疼呀?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听在高诚耳朵里头那是相当的刺耳,偏还不能发作,就往陈大面上瞧了一眼。
陈大同没事人一样,还起来接过张哥手上的汤勺,殷勤地道,您还没怎么吃,这汤我来弄,您先吃着。
张哥见这亲哥现在才晓得来事,到也把刚才的不满给削去了些,把汤碗同汤勺都给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