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高干): 184陈二坐在正中间的位子,接过陈大递过来的汤,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完汤还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见张哥还站在边上,便轻声同张哥说道,爸,您回去坐着,我这里没事。
张哥在心里叹气,女婿要是再年轻一点儿就好了,可这个事呢,要落在别人眼里,人家可真不大,四十左右的男人,正是处于一个男人的黄金期,就是同他女儿比起来大了些,嗯,行,你自个注意些,你们也挡一挡酒,帮着挡一挡。
临走之前,他还把藏在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叁个男人,往那里一坐,整个新郎桌坐了十个人,还有小年轻都是凑成桌的,办婚礼嘛,就得这样子,新娘有新娘一桌,新郎有新郎一桌——他们叁个人一坐下,就叫这整桌的小年轻有些绷不住,刚才人有去敬酒了,好不容易才叫他们觉得好些,敬酒结束了,人都回来了,让他们觉得那股说不出来的压力又来了。
要平时,小年轻就该闹的,婚宴也得闹,不是无理的闹,是喜气洋洋的闹——这会儿几个小年轻就同哑巴似的不闹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吃东西,把一桌子的东西吃到都不带浪费的。
小年轻们也颇有几分眼色,心里头都在想也不知道这新郎都哪里的人,都做什么的,怎么就叫他们跟见着领导一样呢。
高诚与陈大各坐在陈二两侧,望着老泰山走开,嘴角均微微上扬,特别是高诚,往陈二肩膀上一拍,哎,也没喝多少嘛,叫老泰山这么担心你。
陈二扫他一眼,担心我不理所当然嘛,要不你也寻一个?
高诚被一噎,人也绷不住了,就往后一靠,显得有些慵懒,算了,你今儿新婚,不同你掰扯。
他视线落在陈大脸上,见陈大在边上笑着,让他心里难免窝了火儿,好像人叫他们两兄弟给霸了,就没有他什么事了,这个感觉并不好受,不由得就瞪了陈大一眼。
陈大被他一瞪,并不问他怎么回事,只将面前的杯子端起,很有家长范地同他说,今天你也辛苦了,我敬你。说着,他站起来,手上端着杯子,朝着高诚,一脸的笑意。
高诚觉得是他们兄弟俩一致对外呢,就觉得气儿不顺,手上提着酒瓶子,别介呀,这么浅的,再加点。
他就往陈大的杯子倒酒,陈大就由着他倒酒,只见把个杯子都倒得满满当当的,小年轻们看着这一幕,到有些来劲,刚想跟着起点哄,就见今儿新郎官一个眼神扫过来——
明明眼里都带着温和呢,可这一记眼神,就好冷冬里的寒风一样辞到他们身上,叫他们那点子蠢蠢欲动的心思都散了个干净,闷头吃起菜来。
新郎到不喝酒了,就吃着菜,肚子里全是酒,也得吃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