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己嫁入宇文家已经好几个月了,也不知是怕自己难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个宇文家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人提过他,若不是慧姨在新婚前一日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商如意甚至都要怀疑,到底有没有过宇文愆这個人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终于又听到他们说起宇文愆了。
哪怕他不是官云暮亲生,可毕竟也是嫡母,官夫人的丧礼他都不回来,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果然,宇文晔沉默了半晌,沉沉道:我知道你们有难处,但本朝以孝治天下,身为人子连母亲的丧礼都不出现,我只怕他今后会遭人非议。
……
慧姨,我这是为大哥着想,还望你多派些人过去,无论如何要通知大哥。
对面的慧姨长叹了一声,道:这是自然,老身一定加派人手。
好,劳烦慧姨了。
二公子莫说这些,外面还有事,老身先去忙了。
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只听一阵脚步声走远,是慧姨离开了。
随即,门口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商如意心中一慌,不知怎的下意识就往床边跑,可刚一转身,背后的房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顿时,风卷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后背扑了上来,好像将她整个扣住了一般。
商如意的脚步声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宇文晔冷冷的声音:你躲什么?
……
明明没有可躲之处,自己也明明不觉得不可以相见,可不知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商如意的脸忽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甚至不敢回头,只低着头站在原地,也不往前走。
身后的人进了房,反手将门关上,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
商如意低着头,轻声道:我,我没躲……
哦?
面前的人低头对着她,呼吸也吹拂在她额头上,倒是不像昨夜那般滚烫,而恢复了平日里的温热绵长,商如意下意识的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刚刚开口的时候,声音明明是冷了,但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却仿佛融了惯常的冷冽,反倒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只一对视,商如意就感觉后背一阵发麻,立刻又低下头去。
宇文晔低头看着她,嘴角似是有些往上勾起,但扯了扯,还是抿着嘴道:没躲,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商如意低着头,心思混乱:非礼勿听。
……
我刚刚,是不小心听到的。
宇文晔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头:那,你想听吗?
商如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说起来可能有点自私,但对于她和他这桩婚事而言,对她能继续在宇文家做少夫人而言,宇文愆这个人都最好永远不要出现,甚至,永远不要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他,才好……
宇文晔的目光闪烁,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不想听,那你就当没有听到。这件事,也与你无关。
商如意轻轻的点点头。
说完这些话,两个人再相对,不知怎的就有些尴尬了起来,尤其商如意低着头,能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的床榻上被褥凌乱,似乎还能看得出昨夜两个人在上面相拥而眠留下的痕迹。
她的脸顿时有些发烧,随即,就感到身上一阵绵软,摇摇晃晃起来。
宇文晔一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了?
商如意再抬头的时候,脸颊也有些发红,声音软软的:我,好像有点饿。
……
这几天忙下来,她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昨天因为宇文晔昏厥而陪着他一道回来休息,这么长时间下来,早就饿虚了。
宇文晔的眼神立刻又变得冷峻起来。
那只握着她胳膊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似乎隐隐透着一点怒意,将她拉到屋子一边的矮几前坐下,然后出去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汤饭小菜就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