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他明明还有力气,哪怕受再重的伤,他也不会被人压制着起不来身,可眼下,这具明明瘦弱的,软软的身子压在他身上,竟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你——
他再要挣扎,商如意两只手一边抓着床沿,一边抓着床单,用身体紧紧的扣住了他,几番折腾,宇文晔竟感到全身的力气逐渐流逝,再使不出来。
他咬了咬牙,终究无力的躺回到床上。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身体也从未有过这般的贴近,商如意甚至能感到身下那厚实的胸膛因为剧烈呼吸而起伏着,仿佛他的呼吸在撞击着自己的身体,而他身上滚烫的温度也透过衣衫侵袭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自己在情急之下做了什么。
一瞬间,红晕从脖根染到了耳尖,她的脸颊也跟他身上一般滚烫,商如意甚至不敢看他,只能偏过头,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宇文晔咬着牙,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商如意闷闷的道:不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再出去。
……
你,你一定要留在这里。
……
二哥,你已经很痛苦了,就算给自己一点时间,让你不要那么痛苦,好吗?
听着她的话,宇文晔无力的仰躺在床上,干涩的眼睛里甚至没有一滴泪,不知过了多久,才看清头顶华彩瑰丽的帷幔,这,原来是商如意的床榻。
他急促的呼吸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WWw.ъīqúgèχχ.còM
感觉到他的平静,商如意也松了口气,立刻有些两颊发烫的准备起身。
可刚要起身,却感觉到两只手被另外两只滚烫的大手握住,一时间没了支撑,整个人只能趴在他的胸前,顿时脸上跟着了火一般。
想要开口,却又无法开口。
两個人,就这么静静的,几乎没有一丝隔阂的相贴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身下的人开口,但因为胸膛紧贴着的缘故,他的声音不像是从耳边传来,更像是从他的胸口传到了她的心口,那声音不仅低沉,更能听出他黯然得没有一丝光明的情绪——
你,为什么不劝我?
……
原来,他听到了锦云的话。
商如意的呼吸微微紧绷了一下:我,我没有想好怎么劝你。
哦?
我想了想,寻常这个情况若要宽慰人,一定会说,若死者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
身下的呼吸又是一窒。
商如意接着道:可是,娘这么善良,又这么贤德的一个人,她如今一定已登极乐,世间的一切烦恼肯定都侵扰不了她。所以,她是看不到这一切的……
……
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你,才能让你不要那么难过,回来休息。
……
宇文晔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可商如意却感觉到,身下这具身体里,多了一丝热气。
而扣着她手腕的那两只手终于松缓了一些,商如意勉强撑起身子,低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苍白中透着病态嫣色的脸庞,平日里,只有强悍与冷峻两种样貌的宇文晔,这个时候,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脆弱。
商如意的声音也刻意的,比平时柔和更多:你好好休息。
说罢了,便准备起身。
可就在她刚一动的时候,扣着手腕的两只手又用了点力气,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是跌回到宇文晔的胸膛上,虽然不痛,却令她惊愕不已,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或者做什么,就听见头顶传来了宇文晔沙哑的声音——
我,有点冷……
……
商如意一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