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曾经跟你说过这件事,你没有答应,但今天却突然这样,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让他感觉被你胁迫了?
宇文晔的身形也是一震,回过头来看向她,眼中冷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仿佛无一物的空寂。
虽然还站在原地没动,两个人相隔不过分毫,可他却好像一下子离她很远,连那目光,都变得遥远陌生了起来。
看着她冷静自持的样子,宇文晔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今后,恐怕——
汉王和秦王,都不是太子。
可现在,却——
说到最后,商如意自己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这句话虽然还未及出口,可宇文晔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蓦地回过头来,那双已经冰冷得仿佛凝结了寒霜的眼睛里又出现了一点温度,甚至一瞬间炽热得快要融化掉他眼神,他心中,所有的冷冽情绪。
半晌,他忽的一笑,道:商如意。
……!
不会痛得那么厉害。
宇文晔!
而就在他刚一转身的时候,商如意忽的道:我还有话要说!
宇文晔,他的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
……
自己?
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该是何等非凡的人?
与那个人并肩,笑看这天地浩大的女子,又该是何等非凡的样子?
在他们刚刚成婚的那段时间,两个人毫无感情,可为了在所有人面前装出夫妻的样子,她称呼他为二哥,那是一个听起来亲近,但彼此都明白,只是一个掩饰的称呼;后来两个人同房,在水乳交融,最亲密的时刻,他许她称呼他凤臣,那是他许她走进他的心里,比别人都更亲近的表现;可后来,知晓了他对江太后的感情,心中芥蒂令她收回了自己的感情,称呼就只是称呼,不再带任何的情义。
那眼中,也如同身后的人一般,不仅没有了光,也没有了任何情绪,只淡淡的看着她,好像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这句话,她并不陌生,也不是宇文晔第一次说了,似乎每一次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眼中那种讥诮,又带着几分苍凉的眼神,总是格外的令人心惊。
他定定的看着商如意,声音紧绷到有些异样的嘶哑:你,说什么?
想到这里,商如意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清醒而清晰的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能接受你的做法。不论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还是为了太后的托付,我会和你一样,善待她。
直到在大岩寺,两人心意相通之后,她一直都叫他凤臣了。
……
尤其是爹——哦不,父皇。
是因为她突然感到,一股更冷的气息,笼罩住了她。
这一刻商如意自己也战栗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原来,从早晨听到他说要纳楚若胭为侧妃开始,哪怕平静,哪怕自持,哪怕现在心口仍有阵阵隐痛都不愿言说,可她也不自觉地,在心里对他竖起了一道盾牌。
所以,下意识的,收起了那个称呼。
再对上他冷浸浸的眸子,刚刚心里想要解释的话语,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相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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