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仲伦混不吝地笑:那就借您吉言了。
屋里的几位长辈听到外面的声音,问了一句:聿白在外面?桑南溪握着周聿白的手就要把他推开:你进去陪着说会儿话,我自个儿逛逛去。
周聿白的手没松:我带你进去认认人。
桑南溪笑着推拒:等下回吧,你们说话我肯定待着无聊。
楼下人声阵阵,喧闹嘈杂下,他们对视着,眼眸柔情,却谁也不肯再退让,周聿白脸色微沉,气氛骤冷。
游仲伦在一旁看着,察觉出两人的异常,出声打破沉寂:里面坐着拘谨得很,你让她受这罪干什么,我带她去见见应歌,正好让她们聊聊。
桑南溪顺势避开他的目光,安抚似的在他脸侧落下一吻:好了,快进去吧,别让长辈们久等了。
她刚要退步,周聿白复又勾住她的手,一会儿我去找你。
好。
周聿白进门前又仔仔细细地叮嘱:外面天冷,你穿得少,少出去逛,宴会还没开始,你也别贪杯,一会儿醉了。
桑南溪失笑:知道了,快进去吧。
游仲伦在一旁啧了一声,行了啊,分开这一会儿要不要这么柔情蜜意的。
几句玩笑话,气氛逐渐缓和。
桑南溪看着那扇木门合上,才轻吐出一口气来。
周聿白不在,游仲伦显然是连场面话都懒得跟她说,带着她走了几步,随手一指:应歌在前面那屋,我还有事,不带你了。
临别时,游仲伦讥嘲着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她的惺惺作态:这么不愿意,又何必在他身边待呢,弄得老四倒是为了给你个名分劳心劳力地到处跑。
桑南溪似乎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事不关己地笑了笑。
游仲伦见不得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淡然样,语气越发嗤然不屑:这么些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无义,老四遇上你,是真不值当。
空荡的长廊,桑南溪却并没有再往前走,她撑在围栏上,望向不远处的亭台水榭,月光靡靡,她听着风吹叶动,在心底自问,她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称得上值当。
楼下庭院里的人声也源源不断地传来,寒凉的空气并没有阻隔他们热火朝天地谈起今晚所见的趣闻。
你看见聿白哥身边那人没,那身条模样,是真正啊,怪不得今天这种日子都要带出来。
有人轻笑了几声,这种人嘛,架子,小打小闹的场合带出去或许能撑撑面子,但到了大场合,这样的,哪儿能上得了台面呢。
不是吧,我听说聿白哥当年为了她吃了不少苦头呢。
不知是谁又开始侃侃而谈:还不都是招数,这离了又回,百转千回下来,不就求得是让人念念不忘,人这手段高明着呢,不图一时之利,图得是聿白哥心眼子里的位置。
你看她仗着那点家世的清高样儿,实则怕是主意大着,想要正主的位置呢。
底下的人声微微有些诧异:不至于吧,哪儿能这么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摆的清自己的位置她今晚能来?你就瞧吧,一会儿王家那位正主到了,她哪儿还有露面的地儿,不抱头鼠窜就算不错了。
一字一句,尽收入耳。
桑南溪垂下眼眸,心中早已漠然。
连她好像都早已经习惯默认,他们的感情本就是如此,谁都可以调笑着评判两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