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如既往的无情无义
桑南溪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周聿白托着她的颈脖,捏了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谈笑自若地问:怎么了?
他明知她不愿谈以后,却偏偏把未来的可能都摆在她面前。
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溪溪,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
这个话题在意料之中的陷入僵局。
一个人执着于往后,一个人执着于当下,都是爱,可,能产生的交集不过也就是执着二字。
这样的执着又能磋磨多久呢?
总有散场的时候,不过是在等有人愿意放手罢了。
周聿白在寂静中开口:仲伦月中的时候要订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桑南溪勾着他的手指玩,轻飘飘地带过:我就不去了吧,我和他又不熟。
她小心翼翼的,不愿与他相关的人或事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
周聿白反扣住她的手腕,轻柔地摩挲了一阵,最后说:就当是陪陪我。
桑南溪愣住了,忍不住地想,她还能陪他多久呢,一个月?又或者更短。
周聿白似乎知道,只要他提出口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她到底是向自己,向他妥协,说:好。
立冬顺应着时节到来。
桑南溪好似还未找到过比京北更契合二十四节气的城市。
她在宜城时,秋冬之间仿若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只会在某一天站在街头,突然惊醒,天冷了,冬天到了。
京北不一样,立冬过后,那满城的金黄璀璨消失殆尽,寒风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凛冽,吹落残余的最后一丝秋意。
那半个月过得飞快。
快到桑南溪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自己格外眷恋那段时光,还是因为命运的推波助澜,将他们快速地推向离别的进程。
游仲伦的订婚礼应两家长辈的要求设在一个中式庭院里。
亭台楼阁,飞檐青瓦,桑南溪穿了一身墨绿色暗纹的旗袍和周聿白一同出席。
一下车,周围的视线或多或少地落到他们身上,隐秘无声的,打量。
周聿白旁若无人地环住她的腰,覆在她耳边低语:冷不冷?
桑南溪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将那些视线统统抛之脑后,只是满心满眼地看向眼前人,她浅笑着摇头:不冷,你不是搂着我呢嘛。
周聿白握着她的手探了探,温热暖和,是不冷。
周聿白毫无顾忌地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带你去跟仲伦打个招呼。
游仲伦一身正装,少有的正经模样。
他刚受了老爷子的训出来,看了一眼桑南溪,又将目光转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似笑非笑地开口:哟,稀客呀,南溪,咱们也许多年不见了吧。
周聿白睨了他一眼,把你那怪腔怪调给我收一收。
桑南溪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一笑而过:恭喜你订婚,祝你们圆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