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是真吃不惯豆饭,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要**米,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的退而求其次,让四儿媳煮杂粮饭,加栗米的那种杂粮饭。
什么?娘,你说什么?
第一瞬间,穆李氏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或者说听错了,因为婆婆平常连杂粮都舍不得吃,基本都是吃些豆子野菜啥的,更不用说吃腊肉了,腊肉只有逢年过节或农忙氓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切上十来片,给下田的几个人每人分上一两片,每一片还切的薄如蝉翼,这突然说把腊肉都煮了,要吃杂粮饭,穆李氏又哪里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幻听了。
我说把腊肉都蒸了,再给我煮一大锅杂粮饭,等会他们几个回来一起吃,就当是分家最后一餐。
对了,煮饭前你先去老二家屋里,跟她说一声,让她想办法托人去把老二给叫回来,最好今天晚上就赶回来,今天晚上我要分家,他要是赶不回来,回头分家文书什么的不太好写,让他快点给我回来。
乔木这时候已经决定既要把剩下的腊肉吃了,也要分家,所以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放大了许多倍,明面上是说给老四媳妇听,实际上屋里但凡活着的都能听到。
一时间,乔木隐约都能听到其他几个屋子里东西突然咣当掉落的声音,显然,还在屋里的另外两个儿媳妇也有些震惊于乔木的决定。
至于为啥只有两个,那是因为老大媳妇跟老大一起下田去了,他们两个过的最辛苦,也最不会为自己谋算,那真是下死力气干活,从来都不知道怜惜自己的身体劳力。
其他几个儿媳妇说要在家里帮忙做活,帮忙照顾鸡鸭和做饭洗衣的时候,只有她闷着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下田去了,把自己当男人使。
第178章 农家极品老太太(4)
娘,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您别生气啊,就算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子撒气,这父母在,不分家,您不是把我们放火上烤吗?
都是二嫂家的那个丫头不听话瞎胡说呢,您别当回事,一个丫头过两年打发出去就是了,何必为了这点事分家呢,大哥二哥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呀,您说是不是?
穆李氏也摸不准乔木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更不敢直接把那一大块腊肉都给霍霍了,所以赶忙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开始劝道。
不用劝了,我意已决。
你把饭烧了吧,难不成还让我来切肉吗,快点,别耽误了时间。
乔木既然已经知道原身愿望不涉及这些儿孙了,那她自然也没必要为了这些儿孙让自己不开心,只要分完家之后想办法给自己搞个女冠文书,然后就能游山玩水去了。
岂不是美滋滋。
过去经历了不少古代世界,可那些世界的宿主愿望几乎都跟自己的儿孙或者亲人有关系,在做养老任务之前,那得想办法跟别人抢老公抢家产,甚至还得宫斗啥的,做养老任务之后,也没什么机会游山玩水,如今难得碰到个对儿孙一点要求都没有的宿主,可不得赶紧出去浪一浪,逛逛古代山水啥的。
至于为啥要女冠文书。
那是因为古代出门是需要路引的,一般来讲,也就只有读书人和出家人能办全国随便走的路引,其他普通老百姓是没有这资格的,乔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怎么着也不可能说要进京赶考吧,所以当然还是出家这条路更加方便些。
不过,这也只是乔木当前的计划,至于未来计划会不会改变,会不会出去玩两年就回来,这个她自己也说不准,反正她保命手段有的是,之后想干什么随缘就是了。
是是,娘,我这就去!
穆王氏愣是被乔木一句话给吓的肝胆俱裂,不敢再反驳或者劝什么话了,赶紧有些颤抖的去粮柜那边拿腊肉和米粮,说起来可能有点夸张,但乔木那么多年的贵妇和皇帝也不是白当的,严肃起来时自然能带点帝王之威,吓到人很正常。
之后乔木并没有按照原身性子把粮柜锁起来,而是直接把钥匙扔到一边,转身背着手回屋去了,反正晚上都要分家了,这粮柜锁不锁根本无所谓,回头一起分了就是。
到了下半晌,大家伙劳累了一天,拎背着一天的收获和各种农具回来,在外面玩疯了的孩子也都回来的时候,还没进家门,离的老远大家就都闻到了一股香味,一股独属于腊肉的肉香味,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闻到这味道,嘴里就不由泛起口水来,他们谁又不馋肉呢。
娘这是终于舍得蒸腊肉了吗?
这味道真香,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惜每次就两片,感觉塞个牙缝都不够,就这么没了。
老三穆春世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肉香味,顿时便口舌生津,又是开心,又是有些可惜的说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可今天这味道好重啊,比过去的味道重多了,过去要到家门口才勉强能闻到点味,难道是今天太饿了吗,总不会这次蒸的比较多吧。
老四穆春家也是一边咽着嘴里的口水,一边有些奇怪今天腊肉味道怎么这么大,有些不太寻常啊。
回去就知道了,你看那几个小兔崽子,闻到这味跟疯的似的往家跑,到了桌子上,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你,能不给吗?咱们回去也就闻闻味罢了,最多饭上带点肉香。
老大穆春耕却感觉这两个弟弟有点好笑,现在又不是家里以前没孩子的时候,以前没孩子自己吃自然无所谓,可是有了孩子后,那孩子眼巴巴的望着你,就算你碗里只有两片肉,好意思不给孩子吗?
自从他家那两小子长了牙能吃肉之后,他就再没吃到过肉了,最多也就是尝尝饭上搭着的肉味,可看着两孩子的笑脸,心里也甜。
说话间的功夫,四个大人就已经把东西全部都放下,匆匆进屋去了,一进屋,所有人都看到正屋桌子上的中间摆了满满一碟腊肉,不是过去薄如蝉翼,只有十来片的腊肉,而是满满一大碟,看着比他们过去好几个月吃过的都要多,甚至于比过年年夜饭那顿还要多不少。
这……这是怎么了?
我的天,该不会是哪个乘娘气昏了过去,把家里腊肉都烧了吧?
在场几人,只有老三知道乔木先前被气昏过去的事,所以当即脱口而出,以为有人自作主张。
什么,娘什么时候昏的?
老大穆春耕听了老三的话,却是顿时有些激动,忙用手箍住老三的肩膀,语速很急的追问道。
就在这时,四媳妇穆李氏走了出来,一边把手里满满一盆杂粮饭端到桌子上,一边赶忙大声说道:
大伯家的,娘已经醒了,今天这些东西都是娘让我做的,跟我没有关系,这些腊肉什么的,都是娘让我蒸的,娘可能让老二家的丫头刺激到了,但是娘让我这么干,我也不敢反对,这真的不关我事。
就算饭和腊肉都已经做好端上桌了,穆李氏依旧还是感觉自己走路有点飘,生怕别人把一些问题怪罪到她身上,赶忙把自己先撇开。
怎么会这样?
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总感觉心有点慌呀,总有种这是不是断头饭的错觉,梅花,娘她现在在哪里呀?她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原本在家里很有威严的亲近之人,突然做出反常举动,大家是会有些慌的,都会觉得会不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四郎,娘,娘说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