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但凡众人遇到僵尸或者吸血鬼,苏白在身边的时候,无论是胖子还是和尚总会调侃一声:
看,大白,你家的亲戚。
这只是一种玩笑话,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吸血鬼跟僵尸固然很罕见,但对于经常经历极端危险环境的听众来说,碰到僵尸或者血族的概率,真的不算小。
然而,
这一次,
一只在七八十年前被英国人运到这里的来的吸血鬼,居然沾染上了尸气,几乎变成了一头大粽子;
血族跟僵尸,在东西方听众强化列表里,真的不算是冷门,但是,身具血族又具有僵尸两种血统的听众,无论是胖子还是和尚又或者是嘉措,就只碰到过一个,那就是苏白。
阿弥陀佛,这不是亲戚,也是亲戚了吧。即使一直以严肃庄严脸示人的和尚,在此时也不得不发出了一声感叹。
本来,在知道这下面会有一头吸血鬼时,三人其实在心底已经是有些嫉妒了,但是三人,甚至包括苏白自己,估计也没想到,研究所底,竟然是一只被尸化的血族。
这就像是一个乞丐走在路上捡到了一件华美的衣服,而且衣服尺寸非常适合自己自己,同时,兴高采烈地穿上去之后,竟然发现衣服口袋里还有一大把的黄金。
苏白从僵尸状态中退出,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他处于深度假死状态,虽然对于吸血鬼来说,他不算是彻底死亡,但想要醒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属于人类之中的植物人,只是人类里的植物人哪怕没有具体意识,但是身体依旧处于活性状态,跟吸血鬼不一样,吸血鬼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基本上毫无气息,没有丝毫活体反应,唯一能留存的,只是肉身不腐而已。
所以,当年英国人将他运送到这里来进行研究,应该是觉得他已经完全死了吧,就像是英国人当年从埃及偷的木乃伊一样。
苏白指了指里面的那个血族对身边的人解释道。
即使是变成了僵尸,他也不能醒来么?胖子在旁边问道,僵尸,本就是病树前头万木春的一种产物,诈尸之后,等于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跟本体生前再无丝毫联系,连记忆都没有,至多剩下一些潜意识中的本能。
他既然已经尸化了,那么他就应该是一个新的生命了啊?
而且,那些我们进来时看见的日本人尸体,他们的血,可都是被抽干了。
显然,胖子说的这个很对,血族已经陷入假死状态,以苏白对血族的了解,里面的这位几乎不可能醒来,但是他身上已经长出了白毛,十指指甲也变成了青黑色,这是僵尸的体征,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新的生命,自然会可以醒来才对。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继续躺在这里不能动。
苏白摇了摇头,看向了和尚,一般来说,和尚在看问题的方式上,确实有着他独到的一面,古来高僧,上能将上层贵族玩弄掌心之间,下能糊弄底层百名顶礼膜拜,就已经可以表明出他们的心思之可怕,更何况和尚之前更是靠着广播的习惯推算出了宁城的心态和目的。
和尚还没说话,嘉措这个时候则是单手合什,道,成也其,败也其。
和尚点点头,研究所内,有着恐怖的尸体群,而且都是惨死之人,带着磅礴的怨气,所以他们的怨气跟尸气,被躺在这里的这位接引到了,他虽然按照苏白你说的进入了假死状态,但是他毕竟不是普通人里的植物人,哪怕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肯定有着另外的玄妙;
他,接引到了那些怨念和尸气,并且在这些怨念跟尸气的滋养下,化尸。
但成也尸气,败也尸气;
苏白,你就算是切换到僵尸状态,至多就能感应到些许来自头顶上方中山先生的压力,那是因为你的强大,因为你的层次,已经不是一座陵寝所可以镇压的了,就算是中山先生携带的浩然正气以及南京这座陪都的气运,也不可能将你压趴下。
和尚这话说的自然是对的,否则,任何一个黑暗系强化的听众,都不敢去庙宇或者是伟人陵寝了。
和尚顿了顿,道,但,那些尸体,和你不同,他们生前是普通人,死后,也是普通的鬼,普通的僵尸,他们是一个个分散下来的沙子,所以,正好头顶上的中山陵可以将他们一个个镇压在下面,甚至可以随着岁月的流逝,不停地消磨掉他们的怨念。
所以,这具血族,哪怕接引了那些尸气和怨念得以尸化,几乎诞生出了自己的新生命,但是他的尸气,他的怨念,他的一切,都来自那个冻库内的数千尸体,那些尸体被中山陵镇压着,连带着他们的衍生品,也就是这一位,也被一起镇压下去了。
苏白抿了抿嘴唇,听了和尚的话,他终于明白了,面前的这个血族,他即使是处于假死状态,即使已经尸化了,但是苏白依旧可以感受到对方血脉中的高贵,此时的苏白,就像是一个草根看见一个贵族一样。
这样子的一个存在,一旦诈尸,化作了僵尸,估计其可怕程度,不亚于传说中的旱魃吧,自己四人想要联手镇压一个苏醒的他,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对方尸化的根本是那冻库内的尸体,自己的根本被镇压着,他自然起不来,更醒不来。
中国自古以来留流传一句话,那就是祖先保佑,很多人觉得这没用,是封建是迷信,因为祖先没保佑他们考上名牌大学,没保佑他们升官发财,但在这里,在这个研究所里,若非正好紫金山上有中山陵镇压着,可以想见,数千僵尸苏醒,血族僵尸苏醒,对于整个南京,甚至是对于大半个江浙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哪怕这些僵尸跟血族僵尸从地下钻出来时,受到感应的天道规则会降落下雷霆将他们湮灭,但是他们所牵引出来的生态灾难,将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