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急忙说:不是的前辈,我……
明一愤怒的打断了哲也的话,大声说:我是喜欢你没错!可你明知我的心意,却假装丝毫不知情的耍弄我!觉得被我一个男人喜欢很新鲜?你看我的样子很愚蠢很有趣是不是!你以为被我喜欢,就可以高高在上的耍弄我的感情吗?
明一没有给哲也反驳的时间,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然后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哲也懊恼的追出门去,可是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他无力的靠在墙上,心里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把明一的感情当乐趣一般玩弄。
一般人也许没什么,可是明一从小就没有父母,因为身份的关系受尽别人的白眼和讽刺。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那么他会比一般人更在意和珍视这份情感。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那种深深的迷恋和在乎自己又不是没有看到,为什么还要对他做这种事呢?他感到自己在嘲讽和玩弄他的感情也是理所当然。
那晚,明一不知道一个人跑去了什么地方,哲也在医院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第二天,哲也跑到明一的办公室,想跟他道歉。可是明一像没看到他一样,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奉送。
前辈,我很抱歉。哲也跟在明一身后解释。
可是明一大步的走在前面,一步都不停留,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哲也惊愕的看着明一的背影,心里有一处像被狠狠攥了一把……
……
荻野重光坐在他老朋友山案的办公室里,正焦急的等待着朋友的消息。
山案是个有名的律师,跟警察局和很多秘密的地下联络网都有关系,这次重光拜托他调查一个人的消息。
午后的阳光照在办公桌的大理石表面,散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仿佛是金沙粒镶嵌在其中。房门‘砰’的一声打开,山案急匆匆的冲进来,脸上带着喜悦的表情:有了,你快看看吧。
重光颤抖的接过山案手里的牛皮纸袋,解开缠绕在上面的白线时,却因为慌乱越缠越紧。他生气的直接撕开了牛皮纸袋,掏出里面的文件。
山案拍着掌心说:辰田家的那名长子的确是捡来的,曾经特意到儿童福利署落过户口,生日是1982年的12月8号,跟你所说丢弃的时间恰好吻合。最重要的是他的血型,他在医院曾经捐赠过两次血,HI血型不会错了吧?他是你的孙子无疑。老家伙,高兴了吧?
重光不停的点头,激动的抓着山案的胳膊:谢谢,谢谢你了,这次真的谢谢你!
说什么谢不谢的,多少年的朋友了,你找到了孙子我像你一样高兴。山案笑着说,可是随即他又露出沉吟的表情:不过……
第二十七章
不过……你下面打算怎么做呢?这个孩子你要跟他相认吗?他可是被那对夫妇好好地抚养长大的,可能不会认你们吧。
见重光沉默不语,山案又说:收养他的男主人叫辰田正志,是个出租车司机,女主人叫杏子,是家庭主妇,这对夫妇还有个在上高中的女儿。家庭状况不算很好,不过我派人去打听过,他们的邻居都说,一家人的感情很不错,经常一起出门散步买东西。
重光无所谓的开口:怕什么?一家穷光蛋罢了,无权无势,还能跟我们家抢吗?而且我们才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血缘就像河流小溪的水,给他一点渠道,就会交融在一起。况且当年他之所以会被扔掉,全都是惠子的错,泰士和我们都是被蒙蔽了眼睛,都同样受到了欺骗和伤害,我们甚至到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
山案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你别太放在心上。对了,雅丽的事情,我们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散发那些照片的人做的很隐秘,像是专业人士动的手。
算了,不必管她了。重光把牛皮纸袋收进提包:八成是收了那个男明星的连累,明星要传绯闻,她现在这样都是自作自受。
我听说雅丽最近要订婚了,还是跟一位高级医生。年轻女孩子总是拎不清的,结婚以后就好了,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要跟孩子怄气。山案劝道。
哼!重光愤愤的说:当年我们就不该把雅丽放在惠子身边教养,被那种狠心肠的女人养出来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唉!如果留没有死去该多好,那么我也不用这么忧心了。
山案知道好友又在想念死去的孙子了,无法安慰他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上天这不是又补偿给你一个孙子了吗?至少你们家的血脉没有断。
……
阳光低低地斜射进房间里,淡淡的金黄色悄悄的融化在夕阳西下的风景中。这萧瑟的色彩随着时间缓慢游移,并且随着太阳落山的瞬间消失殆尽。
哲也抱着手臂站在阳台上,全身笼罩在一片淡黄色的夕阳中,脸部也被光线渲染,眼睫毛如无色的尾羽,仿佛是透明一样。
妙子悄悄走上阳台,在哲也身后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啊!吓我一跳,你这个死丫头!
嘿嘿,你在这儿干什么?妙子抓着哲也的一只手臂晃了晃,拖着长声说:哥~你这个月都没怎么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一个人在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