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水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着,紫夭花微漾,打在她的细柔的肌肤上,忽冷忽热。
叶棠采小脸滚烫得犹如火烧一般,只想躲,但哪里躲得了,只得闭上双眼,但即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
褚云攀看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
她就那样闭着双眼,半边脸埋在趴在边沿的手上,只剩一双眸子,还是紧闭着的。她的小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蛾眉淡扫,蝶冀一般的长睫微微颤动着,娇悄又可爱。
嗯,水凉了。褚云攀低笑一声,
才……没有。叶棠采一惊,低声道。
怎么没有?明明就有。褚云攀又往水里拔了拔,突然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唔……叶棠采只觉得被他握着的手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她小脸红云漫天,美艳的眸子一掀,潋滟的目光往他那边轻轻一漾,这样娇艳带怯的目光,看得他整个心都要化了。
再泡下去可要生病了,来,相公抱你回去。他低声轻哄,说着一把将她给拉起来。
叶棠采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给拉了起来,叶棠采惊得只得整个人扑进他坏里:唔——
褚云攀看着她只觉得心情激汤,接着被她扑了满怀,一下子浑身便湿透了。见她实在可怜,他狠狠稳住心神,只得一手扯落搭在屏风上宽长的海棠花氅衣,把她整个人包裹住,低声轻哄:不要怕。
说着一把将她抱起来。
他绕过屏风,沉步走向卧室。
香闺兰馨,一室锦绣。
这个房间,原本是他的,冷冷清清。自从她住了之后,就变得暖融融的,但他再也不敢进来。纵然后来他想过来,向往这一室的柔意与温融,但到底是有所顾忌。
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他大步走来,最后却坐到一张黑漆鼓腿圆凳上,把她放到膝上,轻轻拔了拔她的半干不湿的秀发:把发头烘干。
叶棠采小脸娇红,闭着双眼,低低嗯了一声,小脸伏在他宽厚的肩脖上,小小的身子就这样畏进他的怀里。
前面是一个大大的暖笼,他把她的身子拢进怀里,垂头,唇便抵她芳香的头顶,闭上双眼。一手扶着她的玲珑纤巧的背脊,一手轻轻地拔着她蜿蜒而下、微微凌乱的墨发。
叶棠采哼唧一声,闭着眼,整个人紧张却又放松,心里甜蜜蜜的似要开出花来一般。
夫妻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相畏着,却沉默着。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及此刻温默的温融。
直到她的头发烘干了,他才一把将她抱起,往榻上走去。
叶棠采心咚咚地跳着,最后被他放到宽大的雕花架子榻上,叶棠采被他炙热的视线看得身心滚烫,眸光往他身上一扫:三爷,你怎么还穿着盔甲?
他身上居然还是今天进城时那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铁叶攒成硬质的铠甲,腰系金兽面束带,肩上笼着大红团花袍,乌黑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当真是英勇无双,犹如利剑出销的少年将军。
褚云攀轻笑:你不是说,等我回来,要为我解战袍的?
一边说着,执起她的小手,重重地捂在他的胸口。
叶棠采小脸轰地一声,绯霞满脸,潋滟的眸子却是一漾,红着小脸低声道:好的。
褚云攀低笑,垂首看着她认真地整理他这一身铠甲。
待一身重甲卸下,他才一抱将她捞进怀里,微微一叹:棠儿,我好想你。好几次差点死掉了,但一想到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又充满力量。
听着他这话,叶棠采心下一震,不过是几句话,却道尽这数月来的凶险。
呵……褚云攀轻笑一声,一手扯下外面的帐子,你是我的——
嗯。
外头烛光漫漫,昏暗而又妍媚多骄。
秋天微冷,九月方识绮萝香。
一试激漾上九天,再试春风化雨绵绵归。
少女幻如梦,美如霞,仿似杯中酒,醇香回味,一醉方休。
……
紧闭的房间里,正是锦绣无限好。
惠然和秋桔却蹲在外头的走廊上,羞得直咬帕子。
总算……秋桔高兴得快要笑出声来了,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天知道我多害怕。
你怕个什么?惠然拉了她一把,走吧,咱们也回去睡了。
秋桔站起来:我怕,现在三爷这么厉害,算是一步登天了!没有他,咱们大齐半边的江山都要被那些贼子占了去,封侯封爵的,想娶个什么人不行?而且,咱们娘家那边又成了这副模样,若他……
胡说啥,三爷不是那样的人。惠然瞪了她一眼,快睡吧!
说着二人一起进了东厢房,也熄灯安歇了。
褚家这边一派详和温融,但太子府那边,却是剑拔弩张。
偌大的书房里,太子正金马大马地坐在窗下的一张太师椅上,在他跟前,正跪着两名年轻的男子。
这两名男子正是冯家剩下来的两名小将军——冯鑫和冯容。
说是小将军吧,其实年纪也不小了,都是二十五六的大小伙,但以前对比起冯将军这些中竖力量比起来,别人自然都喊他们冯小将军了。
最后冯家被打得丢兵弃甲,这二人被喊着冯小将军,被说着年纪小,没有多少经验,所以也不指望着他们干什么了。
哪里想到,就在玉安关快要被攻破之时,那个比他们还要小上好些年的少年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力挽狂澜,不但守住了玉安关,还杀了出去,夺回了应城。
这让冯家兄弟二人羞得都要无地自容了。
不料,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太子却送来书信,让他们动手以夺取功劳,但结果……褚云攀居然荣誉归京!
太子冷沉着脸,盯着下面二人:你们二人,是废物吗?天大的功劳送到你们面前,你们都拿不到。
冯鑫和冯容狠狠地咬着牙,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