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走了之后,费姨娘和褚从科又想到自己整天只想着夺世子之位的龌龊心思,刚刚叶棠采当着这么多人面提了一嘴,母子二人心虚得紧,哪里还有脸待,告辞一声,也急急地走了。
这个时候,褚妙书噔噔登地走进来:娘……一边说着,脸色铁青地看着秦氏:我的婚事怎么办啊?
若褚家败落了,让她嫁那从四品官的儿子,她自然答应,但现在褚云攀一飞冲天,封侯了,整个褚家也被带起来了,成为了京中炙手可热的权贵之家,她哪里愿意再嫁这样的小官之子。
这种人家,自然不能再嫁!秦氏冷沉着脸,想到褚妙书的婚事,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首的白姨娘嘴角抽了抽,所以当初订亲之前,她说再看看,不适合!不是说褚妙书这种人该嫁多好,不是说那个徐家配不起她。
而是,白姨娘最清楚秦氏这尿性,只要褚云攀功成名就,必然会悔婚!到时,害的还是人家徐家。
都是姜心雪那个贱人从中挑拔!若非她整天说家里会如何如何惨,连这种小官都嫁不成,咱们哪会订下这头婚事。秦氏冷喝一声,去把姜心雪给我叫过来。
外头的绿叶身子一颤,急忙走了出去。
姜心雪正抱着褚学海在自己的屋子里玩耍,这时绿叶走进来:大奶奶,太太叫你呢。
姜心雪脸色一变。自从褚云攀立下大功,姜心雪就呆了,所有事情,都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现在绿叶叫她,她自然知道是关于褚妙书的婚事。
姜心雪腊黄的脸沉了沉,就拉着褚学海出门。
不一会儿,就到了溢祥院,走进屋里,便看到秦氏阴沉着脸坐在上首。
母亲。姜心雪上前福了一礼,又拉着褚学海:快叫祖母。
祖母。褚学海奶声奶声地叫了一声,然后扑过去,扎到秦氏怀里。
秦氏平时可疼褚学海了,现在褚学海偎在她的怀里,让她所有的脾气都憋在心里,一时竟不好发作出来。
娘……褚妙书却抹着泪,叫了一嗓子。
秦氏心中的火气又冒上来了,就把褚学海拉开:去你小姑那里。
褚妙画听着,连忙上前拉了褚学海,拖着他出门去了。
秦氏冷冷地瞪了姜心雪一眼: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姜心雪咬牙:我只是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母亲也是不相信三郎可以平安归来的。
你——秦氏见她把责任都推她身上,气不打一处出。但当时的确是她想要徐家这桩婚事没错。若非你从中挑拔,我定会好好考虑。
姜心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便闭上了嘴。
秦氏见她不作声,反而更气了,上下打量她,冷笑道:大郎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家里又穷又破,长得也不怎样,嫁妆也没有。整天苦巴巴的,你若有叶棠采一半的能耐,大郎也不至于落到现在境地。
果然娶什么人,那便成为什么人!因为大郎娶了这样一个破落户家的,所以才活成个破落户。那个低贱的庶子娶了个侯门嫡女,所以现在发家了。
越想,秦氏越气,看着姜心雪的眼神更加不好了。姜心雪又不作声,秦氏瞧着烦眼,就冷声道:出去吧!
姜心雪便转身离开。
这个家,越来越无法呆了。
褚飞扬整天想着那个贱人,心里眼里都没有她。她只能依靠着婆婆度日。以前这个婆婆就嫌弃她出身差,不如那个郡主。后来叶棠采来了,有了这个弟妹在比较,婆婆对她越发的嫌弃。
现在不论如何,褚家起来了,而她娘家还是破落户……那她,就更配不起了。
越想,姜心雪便越憋屈难受,出了门,就见褚妙画拉着褚学海在玩,便一把拉过儿子,快步往外走。
褚妙画看着褚学海被姜心雪拉得快要摔了,便怔了怔,但见她背影匆匆,就没有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