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拽得要命的架势只维持了一小会儿,一转了角,躲开那堆人的目光,他龇牙咧嘴地把烟吐了,踩灭,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扶着墙抬起脚来看,脚踝那里果然肿起了一点,就那么一小会儿,鞋子就挤脚了。
靠,倒霉。
李鹤回头看了看,没人跟过来,扶着墙, 慢慢地一瘸一拐走回去。
接下来几天,李鹤自己找点跌打损伤的药油来涂,整个房间都是药油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住了个老头子,李鹤自己都嫌弃自己,睡觉的时候拎起薄薄的被子嗅了两下,皱着鼻子扔到一边,大开着窗户散散味儿。
到这周末李明泽回来的时候,他看李鹤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省心的熊孩子,上星期蹭了脸,这星期崴了脚。
怎么崴的啊?李明泽皱着眉头说道,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李鹤心虚,眼神飘忽:走着走着没看着,踩坑里了。
李明泽正顾着看那架在床上,还有丁点肿起的脚踝,没留意李鹤的表情。
哥,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李明泽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
李鹤伸手一把揪住他的校服,拽他过来,咬牙切齿地挠他痒痒,边挠变说: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小屁孩子,长胆子了。
李明泽被他拽了个趔趄,撑住了床沿才没摔倒,跪在床边,反手也去挠李鹤的胳肢窝。俩人里头,最怕痒的还是李鹤,谁都碰不得他的腰,一碰就痒痒得满床打滚,都快笑出眼泪来了。
别、别挠了,我靠,腿!我腿!别压着了——
两人幼稚地闹了一通,肩并肩横躺在床上喘气,大热天里出了一身汗。
李明泽皱起鼻子闻了闻,说道:一股老头味儿。 李鹤侧过头,见李明泽正促狭地笑着,他少有笑得这么明朗的时候,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笔直,周正英俊。李鹤用好的那条腿踹了他一下,没好气道:闭嘴。
李明泽从床上蹦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那瓶跌打油,蹲在床边,让李鹤的脚踩在他膝盖上,给他涂药。李鹤百无聊赖地动着脚趾,看着李明泽新长长了一点的发茬,没忍住摸了一把,手心被刺得痒痒的。
李明泽甩了甩头,说道:哥,我明天早上去同学家玩儿。
他低着头,认真地给李鹤一下下地轻揉肿起的脚踝,李鹤脚上也痒,缩了缩,随口问道:哪个同学?
就我们室友,你见过的,小个子,戴着大耳机的那个。
邱悄悄的弟弟,这句话李明泽没说。
李鹤收回脚,左右端详自己被涂成暗黄色的脚踝,火辣辣地发烫,应道:去呗。
他没多问,李明泽松了口气,但心里某个地方却空落落的。
他为什么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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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只剩下两章了,我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