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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点水的刹那间,苏寄桥收回了看向沈酌的目光,在守卫护送下穿过一排排众多视线,走向听证委员会对面的证人席。
苏寄桥先生,委员会主席坐在最高处正中,略偏头对着麦克风:你已经按流程对ehpbc的成立宪章发誓,会遵从诚实与客观的最高法则,对本次听证会上涉及的所有问题做出坦白的回答,是吗?
苏寄桥说:是的。
同声翻译立刻将他的回答传到每个人的耳机里,委员会主席紧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请问你与青海爆炸事件中的另一位亲历者沈酌是否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利益关系?
这唯二两名亲历者,苏寄桥身上的嫌疑三年前曾经被沈酌否定过,沈酌自己的嫌疑又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撑;因此严格按程序的话,沈酌与苏寄桥都算陈述人,都坐证人席。
两张证人席并排而列,相隔数米,眼角一瞟就能看见对方的侧影,但从刚才到现在沈酌就没转过分毫。
他那鸦翅般的眼睫垂落着,挡去了眸底冰冷的神采。
沈监察曾经是我的老师。顿了顿之后,苏寄桥似乎有点遗憾:但……沈监察现在也许已经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
听证席上一名委员敏感地:为什么?
苏寄桥偏过头看向沈酌: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老师一件事。
几乎就在他这话落地同时,身后高处投来了白晟冰冷的视线。
双s信息素具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威慑力,如同泰山压顶择人欲噬,换作任何一个进化者此刻都已经冷汗潺潺双膝发颤了,苏寄桥的心臟也在重压之下疯狂地挤压着胸腔。
但他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脸上纯真无辜的神情丝毫未变,隻满含希冀看着沈酌:
老师,这三年中你有来过医院看我任何一眼吗?
众目睽睽之下,沈酌那雕像般冷漠的侧颜没有半点变化。
苏寄桥重复了一遍:老师?
听证席上似有一阵难以察觉的骚动,委员会主席隐蔽地望向卡梅伦,神色略有疑虑。
苏寄桥想干什么?
按计划他待会就要去指控沈酌操作失误导致青海爆炸,现在他却一反常态地跑去跟沈酌叙旧情,难道他觉得沈酌会为了得到有利的证词而反过来讨好他,说自己经常去看他?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沈酌对他的一切厌恶、反感甚至是辱骂,都会影响到他的证词可信度,让人觉得苏寄桥是因为跟沈酌有旧仇,才故意说出不利于沈酌的证词去进行诬陷!
老师,苏寄桥几乎是刻意地在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了:这三年中,你有来医院探望过我任何一眼吗?
委员会主席忍不住沉声打断:请证人提出与本次听证相关的问题,只有切实的利益关系才——
有。
沈酌终于说出了他在这场听证会上的第一句话。
诸位委员同时精神一振!
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沈酌还真打算讨好他不成?
等等,难道苏寄桥是想故意诱导沈酌来对自己示好,然后再做出不利证词,借机来当众进行羞辱?
卡梅伦盯着沈酌,微微眯起了眼睛。
三年中确实有过一次。沈酌波澜不惊地对着麦克风,平静道:因为某个目的需要特定异能者的血清,所以我去医院对证人进行了强製抽血,大约500。
四面八方一片安静。
我的回答完了。
旁听席上终于响起轻微的交头接耳,每个人都在不可思议中又夹杂着不出意外的表情——沈酌竟然干得出这种事。
不愧是沈酌,果然干得出这种事。
听证席上,本来还以为沈酌真会对证人示好的委员们神情迥异,卡梅伦眼神复杂地别开视线,呼了口气。
……老师,傅哥已经死在了青海,只有你我从那场爆炸中侥幸存活,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挂念我吗?苏寄桥仿佛一个可怜无辜的受害人在公堂上又被凶手甩了一耳光,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那真是心都要碎了,甚至他的尾音都仿佛在微微发颤:我以为我起码……我起码是你教过最特别的学生,难道不是吗,老师?
沈酌终于偏过眼神瞥着苏寄桥,语调非常平淡:不,你是我最厌恶的学生。
……
我的回答完了。
他真的还不如当面衝上去左右开弓抽苏寄桥几个耳光来得痛快点!
苏寄桥小脸惨白,摇摇欲坠,一开口刚要说什么,听证席上顿时咳嗽一片,连委员会主席都不敢再让他继续被沈酌羞辱下去了:请证人隻提出与本次听证相关的问题!再次重复,请证人回答三年前511青海试验场爆炸的详细经过,并接受听证委员会的质询,不要再提出无关问题!
再这么送上门去被沈酌羞辱,待会证词就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
……苏寄桥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好像直到这时才终于对沈酌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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