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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约瑟夫苦笑得更明显了:是的,但绝大多数新成员其实是人类——你知道欧美现在人类的主流观点分为三种么?
白晟早有耳闻,但以他这种不轻易露深浅的性格,隻一摇头示意不知。
约瑟夫说:第一种人类是‘对抗派’,比如像救世军,号召把进化者全都关进集中营去解剖做研究;第二种人类是‘降服派’,甘愿承认自己比进化者低一等,认为现在种族矛盾之所以不可收拾,全都要怪对抗派人类把进化者激怒了。
约瑟夫耸耸肩,似乎也感觉十分荒谬:所以‘降服派’憎恨‘对抗派’,很多‘降服派’加入了极端进化组织,宣誓对高阶进化者效忠,还帮他们一起武力抵製‘对抗派’……我不理解这些人。他们好像觉得只要不抵抗,那些进化者就会愿意和平,一切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似的。
白晟淡淡道:这不就是内讧么?
是啊,就是内讧啊。约瑟夫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说:圆桌会之所以能骤然扩大十几倍,就是因为帕德斯先生吸收了很多降服派人类,利用他们去武力攻打对抗派人类——对了,你听说上个月美国游行枪击的事了吗?
白晟不动声色,听了一耳朵。
一些州决定通过《进化优待法》,引起对抗派人类的大规模游行示威,结果却遭到了降服派人类的无差别枪击,事后统计死了数百人,惨案震惊一时。
明明是侵占人类利益的不公平法律,最终却导致了两边人类自相残杀,背后没有极端进化组织暗中操纵是不可能的。
……我怀疑这件事其实是进化者操纵的阴谋……约瑟夫犹豫片刻,放轻了声音:圆桌会应该也有参与,帕德斯先生是个很擅长洗脑的人。
这真是一目了然的事。
极端进化者组织想要获得声望、地位、权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镇压对抗派人类。但像帕德斯这样精于玩弄权术的进化者,与其自己出手搞屠杀,不如让人类自己打人类,那么操纵降服派就是最方便的办法。
但如果对抗派死光了,极端进化者就会愿意和平吗?
那是不可能的。
白晟自己就是个高阶进化者,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种族优越感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哪怕只是一点点异能,都会滋养出最贪婪的欲望和最恐怖的野心。
餐厅音乐优美轻盈,侍应生微笑着端来主菜,白晟礼貌地一颔首。
那除了对抗派和降服派之外呢,白晟切开牛排,垂着眼睛问:第三种人怎么想?
第三种人类吗?其实跟我这种弱小进化者差不多。约瑟夫自嘲地耸了耸肩,想要一份工作,一点积蓄,平静度日,与世无争,不想跟对抗派和降服派这任何一边产生矛盾……但我们这种人的生存空间已经很小了,不知道哪天就会被裹进去成为他们的炮灰。
白晟对约瑟夫的立场倒不奇怪,腐国小青年一直是个内心文艺浪漫的小资产阶级。这种人在进化之初可能也会产生一点小优越感,但很快就被时代卷进了仇恨横行与沙文主义的浪潮,当初那一丝小优越早化为了无边无际的痛苦,还不如五年前根本就没有进化的时候呢。
……但又能怎么办呢,约瑟夫用叉子随便戳着牛排,无助地喃喃:像我们这种弱小的进化者跟普通的人类,除了默默忍耐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也不一定,白晟平淡道。
约瑟夫没听清楚:啊,什么?
白晟隻一摇头,没再多说。
第三种人类未必就弱小又普通,他想。
因为其中也包括像hrg研究员们那样真正牛逼的斗士。
从沈酌、高主任往下数,hrg的全体研究员们九成都是普通人,另外零星几个的进化等级也非常低,跟人类并没有太大区别。
与到处嚷嚷着要把进化者全都关进集中营里去的极端对抗派不同,这世上确实有一些人类的斗争更加艰苦、卓绝而绵长,只是深深隐藏在地下实验室里,世人不知道罢了。
申海真好啊,大街上既没有游行,也没有枪击。约瑟夫长长叹了口气,无比怅然落寞:要是我能搞到签证在这里长住就好了。
白晟心说那估计困难,自从上次三个s级闯进申海示威之后沈酌就不接受任何进化者的长期居留申请了。只见约瑟夫无精打采地切了块牛排,眼前噌地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sheng,我听说沈酌曾经用进化者做反人道试验,你说他现在还做吗?
白晟:啊?
白晟还没来得及跟他掰扯到底什么叫反人道试验,只见约瑟夫天真的蓝眼睛里充满期待:
你说,如果我给他当试验品,没事就吃吃药抽抽血什么的,他会愿意给我个长期签证作交换吗?
——噗!
白晟一口水差点喷了满桌,约瑟夫感动地:啊,你不要心疼我,我是自愿的!我真的不想再回欧洲了!
我没有心疼你,你这样的去当试验品沈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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