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浪无地自容,狠狠瞪了她一眼,抓着白衬衫往鼻子上一擦,扭头进了洗手间。
姚子绮心虚的想,该不会是被她打的吧?赶紧跟上去看,他却砰一声将门踹上,她跟得紧,差点一头撞上去。动了动唇,说不出话。
邬浪在里面好一会才出来,屋里鸦雀无声,他奇怪的往卧室里探头,也不见她踪影,便又去推客房的门,却也是不在。正要退出来时,眼角余光意外瞥见几个大箱子,心里奇怪,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彼时,客厅方向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邬浪折回身便见姚子绮站在门口。
见了他,她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尔后将手里的袋子往身侧柜子上一放,弯腰换鞋子。
去哪了?他面有不悦。
去哪要跟他说吗?奇怪!这里是她家好吧?!他当他是谁啊!真是!姚子绮明显不打算回他,换好鞋又将搁下的袋子拎了起来,经过他时,手一伸。
什么啊?他没接。
她嘴角一撇,扔到他怀里。
什么鬼东西?邬浪低头一瞧,隔着白透的塑料发现竟然是药,心绪触动,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的背影,薄唇拉得极长极长。
姚子绮出去得急,穿得衣服不多,外面冷飕飕的,她冻得直搓手,这时进来,赶紧去厨房到了杯热水,一口喝下去,感觉身子暖和多了。
邬浪长身玉立,拎着药袋子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将那药往几上一丢,双脚一架,明明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偏偏在他身上就感觉优雅十足,当真是妖孽!
过来给哥上药!
她一口水刚喝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这时咕噜一声。
凭什么?她好心给他买药难道还指望她帮他擦,疯了吧?!想想刚才傻不拉几跑到大药房里说把人打得流鼻血了,店员们看她那种惊悚的眼神都悔恨至极,看着他身高马大的,居然这么不经打!嗯……虽然她下手也确实太重了点。
邬浪半个上身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叫你上就上,哪那么多废话!
姚子绮好笑的一偏头,你谁啊?!真当自己一家之主啊?说完又感觉不对,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给你三秒钟,赶紧过来!
姚子绮不理他,开始自顾自准备食材,一天应付下来,其实光顾着说话喝酒,实质性的东西没吃多少,这会儿也有些饿了。
身后乒乒乓乓的,邬浪一扭头便见她拿着一只小汤锅,往里抓了两把米,放到水龙头下开始洗。居家的样子,竟然让他感觉那样美好,不由看得痴了。她的背影纤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紧身毛衣,勾勒得身材曲线玲珑有致,盈盈腰身,不堪一握,他脑子里想起那触感身子忍不住一热,感觉有什么就要在心底发芽开花。
姚子绮感受到身后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如坐针毡,逼着自己无视他,可他不让她如愿,不知什么时候竟走到她身后。倚着厨房门框,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视线紧紧地,带着点忧郁,带着点迷茫。
她身上的味道还是那样好闻,如他初见时一样干净清晰,永远都是那种清清淡淡的,时间久了感觉不出什么,可一旦分开,再见才知道,他竟那样的怀念,努力汲取着那丝幽香,无形中令人迷恋。
她将奶锅放在燃气灶上,擦了擦手,一转身,倏然对上一张脸,吓得魂都惊飞了,捂住胸口,脸色苍白,你站这干什么?!吓死人了!
她一声高叫把邬浪彻底惊醒,他眯着细长的双眸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他眸子乌黑,在白炽灯下更为晶亮,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盯着她目不转睛,仿佛天地间再无别物。
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起先还能对视回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没来由的心虚。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张极俊朗的容颜,眉毛浓黑,目光如炬,看人时一双凤目总微微眯着,有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可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精致的下巴上略略的胡渣恰到好处,别样的性感迷人。他穿衬衫时非必要场合,总开着三粒扣子,胸前的肌肤是健康的麦色,特意晒过一般,均匀而紧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练就的胸肌便总在举手投足间若隐若现……
姚子绮神色不自然的别开脸。
他却猛地欺身上前,一步将她逼至流理台处。你、你想干嘛?
邬浪双手撑着流理台面,她不得不尽力将身子后仰。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而暧昧,姚子绮大气不敢出,心莫名砰砰直跳,没个规律。她努力压制着,才不至于迷失自己,不至于被他气势压下去。
他盯着她的头颅好一会,她黑黑的发根长在白皙的头皮里清晰可见。他倏然伸手捏住她下颚,逼着她迎视他。
她吃痛,视线对上他。
他声音鬼魅而危险,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
姚子绮一愣,……流氓!
邬浪细长的眸子眯得更紧,双眼皮深深陷下去,你不信可以试试!
你别乱来!姚子绮吓一跳,出言提醒,我大姨妈在身上。他总不至于这都要强上吧?!
却听他嗤一声,似讥似嘲,我不介意。
姚子绮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终于轻轻吐出两个字。
疯子!
结果自然是以姚子绮的屈服结束,她拿毛巾包着冰块的时候就忍不住后悔,吃错药了才把他打成这样,吃错了药才给他买药!
她将冷毛巾拧好,图方便,双腿往沙发上跪。殊不知那沙发极软,邬浪坐下去时就陷进去一大半,她跪上去没邬浪那体重,身子便不自控的往他身上倒。
对邬浪而言,那本来是极好的机会,可偏乱中生乱,她跌下去时,手胡乱一抓,也不知是抓了他哪里,只听他在她耳边难忍的嗯了一声,嗓音低沉。
她猛地回神,发现她的手竟然按在他裆部的位置,脸刷地一下通红,触电般缩回手。
他抢先一步抓住她,声音暗哑,你故意的吧?
她红着脸,百口莫辩,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还要不要敷?
待邬浪一放开,她气愤的将手里的冷毛巾重重敷在他脸上,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涨得双颊更红。
邬浪那样一个能忍能扛的人,竟被她惹得哟哟一声,谋杀亲夫啊!
那你自己弄!她将毛巾一丢,嘟哝,都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