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猩红,让姚子绮炸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
她手下意识往身后摸,湿腻腻的,伸到前头一瞧,整个人都懵了!
邬浪因为童年的阴影,起先觉得晦气,很不开心,可这时一瞧她样子,竟生出一丝捉弄的喜悦,她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所措,他甚至有想再逗逗她的念头。只是这么一想,便来了实际行动,他飞快抓起先前被她扔了的衣服,转身进了卫生间,留下姚子绮一个人在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姚子绮脸上讪讪地,看了眼床单,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裤子,从包里翻出镜子,打开后在屁股后左照右照,终于找准了位置。她穿得是浅色牛仔,那红色又那样深……
她收了镜子,赶紧翻出纸巾来擦,谁知在手上时间长了,已经擦不掉,郁闷得想撞墙。
这样出门是万万不能了,可不出去也不是办法。
浴室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邬浪洗澡向来喜欢淋浴,偶尔有兴致了才想起泡澡。他将里面所有灯都打开了,隔着磨砂玻璃都能看得出极亮。
邬浪住的地方,卧室、衣帽间和卫生间都是相连的,卧室在外,衣帽间在中,卫生间最里面,三间房,两扇门是贯通的,都用得双面自动滚动磨砂玻璃门。邬浪进去时,伸手按了按钮,将卧室和衣帽间的门关上了。姚子绮站在外面,自然只听得到水声。
她朝浴室方向看了眼,一计上心,不如她偷偷进去,拿了他的衣服换上再说?反正浴室门是关的,她就算进去他也看不见。
想着简单,做起来却不这么容易,姚子绮思前想后,踌躇了半天,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他出来!一狠心,管不了那么多了,做贼就做贼吧!反正也不用给他留什么好印象,只要他不追究就谢天谢地了!
她咬牙关,用食指背面在开启按钮上轻轻一压。
感应式玻璃门,滚轮无声滚动,两片玻璃均朝两侧移去,姚子绮站在正中,因为紧张竟生出窃喜。
邬浪站在花洒的喷头下,耳边水声潺潺,竟还敏锐的察觉出轱辘滚动,他满头泡沫,抬头向门边看去,只见姚子绮正侧身身子欲往里钻。他见鬼了一样,你做什么?
姚子绮一直小心翼翼,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发出声响给他听见,这时传来一声冷喝,吓得她一哆嗦,猛地抬头,却见邬浪*裸站在浴缸里,满头的泡沫,双手还保持着插在发根的姿势。
数秒,姚子绮才后知后觉,倏然背过身去,你洗澡怎么不关门?!
邬浪双眸眯着,你管我关不关?!
你——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邬浪说的轻松,其实不用这样,光明正大的,我也不介意。言语中浓浓的讽刺。
姚子绮欲哭无泪,猛然想起屁股后面脏脏的,这样背对着他简直是把人丢到跟前,一溜烟跑出去。
邬浪舌尖玩味似的在口腔抵了抵,低低笑出声。让她跟他犟!他就知道她会来这招,才特意没关浴室的门!
姚子绮一路跑出去,脸热得不行,丢人丢大了!
站在房中央,她哪都不敢坐,使劲拍了拍脸,还是觉得难为情,一头扎进被子里。
邬浪出来,看见的便是这副画面,她隔着被子狠狠捶打自己,懊恼得跟什么似的。
发什么神经?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冷,可里面怎么听都搀着一丝宠溺意味。
姚子绮从床上弹跳起来,涨红的一张脸在明亮的灯光下连血丝都能看见,别别扭扭了好一阵子,那个……
哪个?他明知故问。
她气得一梗脖子,给我件衣服!
你刚刚不是不要?
那是——你也说是刚刚喽!她现在要不行吗?
邬浪极度轻蔑的瞄了她一眼。
她跟他相处时间久了,知道那意思是同意了,转身就往衣帽间去。
邬浪幸灾乐祸,潇洒的用手一捋短发,头随之轻甩,心情甚好的走到外间去拿酒。
酒架上一列列都是他珍藏的美酒,红的白的,进口的国产的,应有尽有。他随手挑了一只高脚杯,又抽出一瓶酒,开后倒了一杯。
邬浪轻啜了一口,缓步走进来。哪知道,视线轻扬,发现她竟站在衣帽间门口磨磨蹭蹭还没进去!
那个……她憋了半天才吐出那么两个字。
他眉目轻挑,又是哪个?好整以暇的倚着门框开始打量她。
这次她是真没底气,但只能厚着脸皮往下说,能不能给我一个……那啥?
哪个啥?
她脸红得都要滴出血了,……就是那啥。
邬浪毕竟是男人,总有粗枝大叶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只是看她那表情,猜着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跟着念叨,那啥——电光石火间悟过来,他噗一声,差点被呛死,嘴里的酒喷得老远。
他眼珠子都快要翻出来,真是败给她了!
姚子绮也很不好意思,生怕他不答应,急得脑子一乱,脱口道:我会还给你的
邬浪那表情就像被人戴了绿帽子,那玩意我还能用不成?
姚子绮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邬浪不嫌自己命长,转过身就去打电话。
电话是内线,一接通便有清脆的女声出过来。姚子绮隔着磨砂玻璃门只听得他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嗯……什么……牌子……夜用日用……什么面……
兴许最后是气了,一样拿一个过来!就这样!邬浪啪一声挂了电话,真是想掐死姚子绮的心都有,他一世英名就这么被毁了!
姚子绮却乐得不行,一想到邬浪的表情就停不下来,同时心里又觉得甜蜜蜜的,无限美好。她站在偌大的衣柜前,欲伸手去推衣柜大门,瞧见指尖脏污,又赶紧缩回来。
邬浪刚洗完澡,卫生间里热气腾腾,还未散尽,不断有雾气往这边延伸过来,她看着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起来,黏腻腻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