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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里,空气一时凝滞。
霍柏年兀自沉默,看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
而霍靳西视线落到那个女人脸上的时候,目光不由得一顿。
他旋即转头看了慕浅一眼,果然见慕浅正怔怔地看着那个女人,若有所思。
霍靳西心头蓦地一沉。
倒是那女人先打破了沉默。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我先走了——
说完她又看了霍柏年一眼,霍柏年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依旧没有看她。对上霍靳西沉沉的视线,她心头蓦地一乱,匆匆转身准备下楼。
慕浅却在这时缓步上前,微微笑着说了一句:阿姨,我送您。
哪怕她只是第一次来这里,哪怕这个女人对这里明显比她要熟悉得多,慕浅却还是这么说着,上了前。
女人轻轻一笑,转身下了楼。
慕浅随即与她一起下了楼。
走到楼下,慕浅才轻声开口:阿姨,是小北哥哥的妈妈吧?
那女人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认识小北啊?
慕浅便笑了起来,是啊,我跟小北哥哥蛮熟的呢,虽然没有见过阿姨您,可是看得出来,小北哥哥眉目间跟您很像。
女人淡淡笑了笑,道:我叫阮茵。
阮阿姨。慕浅喊了一声,又往楼上看了一眼,才又道,爸爸不在家的日子,多亏了你照顾吧?
阮茵深深看了慕浅几眼,一时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回答。
慕浅态度固然温和亲厚,可是她到底是霍靳西的妻子,是霍家堂堂正正的儿媳妇,不知道会怎么看待她这个无名无分跟了霍柏年多年的……情人。
慕浅似乎看出她的顾虑,又道:阮阿姨,您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爸爸在家里住着不愉快,长期一个人在外面,有您帮忙照料着,我跟霍靳西也就放心了。
阮茵听了,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我也只是偶尔过来,他那么忙,也不会经常待在这里。偶尔能过来见他一面,我也就满足了。
慕浅微微一笑,看得出来,阮阿姨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不然也不会陪着爸爸这么多年了。只不过……
什么?阮茵见她话锋一转,不由得问了一句。
慕浅犹豫了片刻,才又道:这两天,爸爸的新闻您应该也看见了……霍靳西的妈妈因此受了些刺激,进了医院……
阮茵闻言,脸色蓦地一变,眼神也变得内疚而焦灼。
她有没有事?阮茵连忙问。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慕浅见她松了口气,才又道,阮阿姨跟她,其实是认识的吧?
阮茵一时有些尴尬无措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年轻的时候,碰见过两次……
早些年间,霍柏年玩心重,加上年轻不知收敛,刚认识那会儿,总把她带在身边,出入各种圈子里的人常去的场合。程曼殊和霍柏年身处同一个圈子,往来之间撞见过两次,两次都几乎大打出手,闹得十分不愉快。大约是有了这些经历,后面霍柏年才在明面上有所收敛。
慕浅听了,心中已然有数。
程曼殊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阮茵,还见过不止一次。
而这么多年来,阮茵竟然一直都在霍柏年身边,还生下了霍靳北,培养成了医生。
这样一个极具威胁性的女人,以程曼殊对霍柏年的在乎程度,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对程曼殊来说,霍柏年的背叛是一种无法解脱的痛,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病入膏肓。
而那一年,当她见到叶静微,见到叶静微眼角下方那颗与阮茵极其相似的滴泪痣,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她精神状态原本就不稳定,会不会一时受到刺激,将叶静微和阮茵联想到一处,便控制不住地……对叶静微下了手?
……
楼上,霍靳西面对着始终沉默的霍柏年,最终只说了一句。
如果您真的对妈妈的生死也可以无动于衷,那您尽可以一直这么下去。霍靳西说,反正自己活得痛快最重要,其他人,又何必去在乎?
说完这句,霍靳西起身下了楼。
楼下的餐桌上放着刚才阮茵带来的汤和买的菜,只是人却已经不在了。
霍靳西径直走到大门口,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慕浅。
阮茵应该已经离开了,而慕浅独自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发直地看着阮茵离去的方向。
听见身后霍靳西的脚步声,慕浅也没有回头。
直至司机将车子驶过来,霍靳西才伸出手来握了她,上车。
慕浅看了他一眼,乖巧地坐进了车里。
霍靳西吩咐司机回家。
慕浅转头看向他,不去医院吗?
先送你回去。霍靳西回答。
慕浅想了想,也是,这个时间去医院,程曼殊很可能已经醒了,万一见到她,可是要不高兴的。
霍靳西虽然看似冷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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