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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周六,齐远才收到霍靳西当天晚上的行程安排,不由得怔了怔。
苏榆演奏会举办的音乐厅就在怀安画堂斜对面,因此下班之后,霍靳西的车子就直接驶向了展览路。
齐远坐在副驾驶座,几番犹豫,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霍先生,关于苏小姐的事……
先前慕浅找他,并表示相信他之后,他本以为这事应该就算过去了,谁知道今天霍靳西还要跟慕浅一起去听演奏会?这到底是福是祸?
霍靳西原本坐在后排看文件,听见他提起苏榆,抬眸看了他一眼。
既然已经开口,齐远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太太其实都知道了。
霍靳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又低头看文件去了。
齐远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两人果然就这个问题沟通好了,这么看来,慕浅今天晚上其实是准备去苏榆面前宣示主权的?
想到这里,齐远不由得有些想笑,然而一想到慕浅的秉性,却又忍不住暗暗祈祷——祈求慕浅只是简简单单秀秀恩爱就好,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车子抵达怀安画堂,斜对面的音乐厅已经不断有车子驶入,陆陆续续有人入场。
霍靳西下了车,走进了画堂。
沈迪正在画堂负责新一轮的画作摆放工作,一转头看见霍靳西走进来,连忙迎上前去,霍先生。
霍靳西点了点头,直接便准备上办公室。
霍先生。沈迪连忙喊住他,霍太太不在这里。
霍靳西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她。
沈迪只能将慕浅留下的话原话传达:霍太太今天约了一位画家见面,说是这位画家脾气古怪,很难约到,见面可能会晚。她说如果霍先生来了她还没回来的话,就让霍先生您先入场,她一回来也会入场。
说完,沈迪将慕浅留下的一张票递给了霍靳西。
我在这里等她。霍靳西说,你忙你的。
沈迪听了,连连点头。
这个时间画堂已经没有什么人,霍靳西坐到休息室,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不多时,齐远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霍先生,骆麟先生在外面。
骆麟是桐城文化部高官,跟霍柏年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霍骆两家也是世交,当初怀安画堂开幕,骆麟也亲自前来道贺,这会儿他前来,霍靳西自然要出去打招呼。
骆叔叔。霍靳西走出去,果然见到了骆麟和桐城一众文化产业的相关人员。
骆麟见到他,倒是有些惊讶,靳西,你竟然亲自在这里坐镇?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霍靳西只淡淡点了点头,骆叔叔怎么会这个时间来这里?
哦,咱们桐城出了个大提琴家苏榆,今天在音乐厅办演奏会,我们都是来捧场的。这不是还没到开场时间吗,就来这边看看。看起来经营得不错啊!骆麟笑着道。
霍靳西神情依旧清淡,带着骆麟上上下下走了一圈。
这一圈参观完毕,另一边的入场时间也差不多了。
沈迪在人群后站了许久,见骆麟一行人准备出门,终于硬着头皮冲上前,对霍靳西说:霍先生,霍太太可能会迟到,您先入场吧,不然太晚了,影响别人就不好了。
霍靳西听了,只拿眼尾扫了她一眼。
沈迪顿觉寒凉入骨,连忙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正准备离开的骆麟听到这话,看向霍靳西,靳西,你也是要去听演奏会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入场吧。这样的场合,迟到确实不太礼貌。
霍靳西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一行人由贵宾通道入场时,全场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离演奏会正式开场不过还有三分钟。
霍靳西位置独好,只是身旁却没有人。
舞台大幕后方,一个脑袋从黑暗中探出来,朝观众席上看了一眼,立刻奔回后台,看向已经在准备上场的苏榆,霍先生来了!
苏榆闻言,向来平静从容的眼眸,竟瞬间明亮了几分。
可是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那位霍太太好像没有来。
苏榆听了,先是怔了片刻,随后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勾了勾。
如此,倒是正好。
晚上八点整,演奏会正式开场。
舞台上,大幕缓缓升起,一束雪白的光束射在舞台中央,苏榆一身纯白的裙子坐在舞台中央,怀中是一把棕色的大提琴。
全场观众注目之下,浑厚丰满的音乐自弦端缓缓流淌开来。
苏榆缓缓抬眸,目光之中,只有一个人。
他就坐在她正前方的位置,她抬眸就能看见他。
这场演奏会,有谁来并不重要,可是如果没有他,就不算完整。
而此时此刻,她圆满了。
霍靳西独坐在舞台下方的黄金位置,目光落在舞台上,却始终是面沉如水的姿态。
而他右手边的位置,始终没有人。
……
一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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