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萍几个野餐回家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看见依萍送一位清丽的女生出来。
姐,你们回来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方瑜。
女孩披着头发,穿着蓝白色格子连衣裙,怀中还抱着一本书,礼貌的朝心萍点头问好。
大家送走了方瑜,如萍这才道:依萍,你的这个朋友长得真好看。尔豪,你说是不是?
嗯,是挺好看的,尔豪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篮子,推门而入,看着温温柔柔的。
依萍噗嗤一笑:她?也就看起来温温柔柔,其实脾气比我还强硬呢。
那真是少见……
你!
这一世,虽然兄妹之间没有什么大矛盾,但这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一般,斗嘴打架是常态,互相拆台也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世事的发展有如河流,心萍以身入局,挖出两条长长的河道,至于河水如何川流,如何汹涌,都自然有它们的节奏。
在那之后,如萍与何书桓、杜飞二人保持了联系。
几人经常相约出游,心萍偶尔会和他们一起,但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她一般是在忙学校的事情,然后在电车站台看见等在那里的杜飞,还有偶尔的偶尔,是和依萍去见她的男朋友。
没错,依萍交了个男朋友,是她的同班同学。
这一世,陆家的那朵坚强不屈的花没有在风雨中飘摇,也就没能长成绝世独立的白玫瑰,在与秦五爷短暂的见了一面,于大上海的舞台上场上一曲有趣又可爱的歌,依萍和那里的缘分就止步于此了。
没有被她的刺扎伤,何书桓也不会毫无缘由地爱上一朵温室中的洋桔梗,依萍对于何书桓来说,也只是仅仅见过几面的好朋友的妹妹而已。
在大家认识一年后,书桓和如萍确定了恋爱关系。
听到这个消息的心萍并不意外,只是在她从学校回家后,看到王雪琴和傅文佩两个竟然在讨论什么旗袍花色更好看时,她才发觉剧情已经被自己带偏到什么地步。
本来王雪琴和傅文佩两个关系也没变多好的,这不是这几年老爷子完全没有世俗欲望了,加上如萍生日,很想大办一场,听说到时候来参加生日宴的公子哥甚多,就连王雪琴也忍不住怀疑自己体不体面,拉着傅文佩给她出出主意。
正感慨着剧情的偏离,陆家的电话铃就响了,心萍顺手接起,正好是杜飞打来的。
我吗?抱歉,我没时间……好吧,那就明天。
杜飞约心萍在咖啡厅碰面,进门时,心萍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
头发是精心做了造型的,衣服是特意搭配的,皮鞋是锃光瓦亮的,就连眼镜片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一眼看过去透亮得刺眼。
心萍……你……你来啦。
心萍坐在了他对面,礼貌但疏离的对他点点头道:你说很重要,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是有很重要的事,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是我……我……啊,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杜飞挠了挠头,从桌下端出了一个盒子,摆到心萍面前。
也没有过生日,也不是节日,为什么要突然送我礼物?
心萍疑惑着,但还是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拆开了盒子。
盒子的重量很重,丝带解开后露出里面精美的黄梨花木匣,心萍解开了木匣的锁,掀开一看……那是满满一匣子心形的石头。
这就是我想送你的礼物,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每当跑外景或者郊游的时候,我都在找一切心形的石头,我告诉自己,等攒满了这么一匣子,就把它们送给你,就在昨天,我终于攒齐了,我给这个礼物起名叫‘杜飞的心’,心萍,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份沉甸甸的‘杜飞的心’吗?
杜飞看着对面的心萍低下了头,心中忐忑不定,只见她忽然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他也变得紧张不已。
心萍憋了好久,才把那句你听说过李晨吗憋回去,只是故作淡定的将盒子推了回去。
这是一份很好的礼物,但……抱歉,‘杜飞的心’实在是太重了,并不适合我,我想,以后会有其他女孩很想要、也很珍惜这份礼物的。
说完,心萍还是对他点点头,随后拿起包离开了。
杜飞看着桌上特意为她点的卡布奇诺,心中比它还苦涩,几个呼吸后,杜飞抱起一匣子石头追了出去。
心萍!
站在路边,心萍闻声回头,她与杜飞隔着马路对望。
如果一匣子‘杜飞的心’太过沉重,你拿不动的话,可以从今天开始,先拿一颗试试看吗?
——
一颗心形的石头最后还是摆到了心萍的书架上。
夜晚,心萍撰写着《女性青春生理知识》,疲惫的时候,偶然抬起头看到那颗石头,想到杜飞为它起的名字,还是不由得笑了笑。
因为杜飞的心被拆成一颗一颗,那么他坚持每颗心都要有自己的名字。
奇点,他说。
均匀各向同性的宇宙是从‘奇点’开始膨胀的,它是宇宙的起点,也是我们的起点。
——
陆家最近在忙着如萍和书桓的订婚宴,距离上次如萍生日宴也不过才一年多,但是架不住两个人如胶似漆,终于迎来好事将近。
陆家为了订婚宴很是紧张,报社那边也不例外。
尔豪看着杜飞在镜子前坐看右看,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杜飞,是书桓订婚,不是你订婚!
书桓笑着调侃:因为到时候不止有如萍,还有心萍啊。
杜飞又调整了下头发,这才回答:尔豪,你最近对我的态度怎么这么差?
尔豪顺手抄起外套,找了个借口出门了,没叫他们看清自己的神色。
那是他喜欢的姐姐,那是他最爱的姐姐,总有一天,她会属于别人。
——
尔康顺着楼梯走到了叁楼,停在了她的卧室门口,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关着灯,黑暗之中,他触感滚烫,滑嫩柔软。
谁?你在这做什么……快出去!
黑暗中,她惊慌失措的声音纵使压低了也十分明显,尔豪只觉得自己听了这么多年,还是听不够。
别怕,他们都睡了。
尔豪将她抱在怀里,拉进了被窝,他全身赤裸着,早就脱了个干净。
姐,最近我们报社好忙,我都多久没碰你了,我好想你。
说着,尔豪就迫不及待地抱着心萍抽动起来。
屋内渐渐的传出床晃动的吱哑声,心萍小声骂道:你动作小一点!尔豪……我说了很多遍,你不能总是这样,你……你该交往一些好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