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
桌上菜很多,聂书姚还是下厨煮了三碗汤圆,原本就是买来给周一吃的,选的小猪佩奇的图案,于是,送到桌上时,就见男人垂眸,眉毛几不可察地上扬挑起。随后目光转向她。聂书姚忍住笑:我们都一样。周一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当他们一样喜欢小猪佩奇的汤圆,拍着小手开心地喊:小猪佩奇!哼哼~说着发出小猪的哼叫声。聂书姚坐在他身侧,将他的小恐龙围兜调整了一下,这才把勺子递到他手里:宝宝小心烫哦,吹一吹再吃。嗯!周一用力点头,随后鼓起小嘴使劲吹碗里的汤圆,他晚饭吃得很饱,汤圆是饭后甜点,聂书姚怕他吃多了不消化,没敢给他装太多,只有两只小猪,他吹了会就跟小猪讲话,说宝宝一会要把你吃掉哦,你不要哭哦。聂书姚听了忍不住想笑,又把目光移向周铎。周铎菜吃得不多,他没什么胃口,勺子在碗里拨了拨那只小猪汤圆,见周一眯着眼吃得幸福又满足,他低头咬开汤圆,品尝破皮而出的馅心融着甜腻的黑色芝麻,舌尖品到核桃和红枣的甜气。这一年中秋,他还是吃到了聂书姚煮的汤圆,虽然……小猪有点丑。也有好看的汤圆。聂书姚拿出醒酒器,给周铎的高脚杯倒了点,轻声说,但是当时买的时候,周一说想跟你一起吃,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煮别的?她好像在引着他说喜欢。周铎放下勺子,抬眸看她,聂书姚在等他回应,见他什么都不说,只一双眼牢牢盯着她,她心尖一颤,不由自主地握着红酒瓶转身想去厨房,男人却扣住她的腕子,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坐在腿上。你想听什么?聂书姚气血上涌,她并不适应在周一面前和周铎如此亲近,可能是担心被孩子看见,又可能她坐的位置比较……特殊,总之,她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脸颊几乎是瞬息间就红了个透。不想听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她挣扎着站起身,但力道薄弱,男人手掌由后扶着她的腰,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箍住,掌心的热意沿着毛衣传递到皮肤。很烫。周铎抬了抬下巴,他在房间里脱了外套和马甲,身上只一件黑色衬衫,领口松散,但领带依旧整齐系在脖颈,离凸起的喉结仅有两指距离,他微微后仰,修长的五指很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腰,裹在喉咙里的嗓音泛着沙沙的哑意。喂我。什么?聂书姚再次挣扎无果,被困在他腿上,周一在边上咯咯地笑,已然发现两人的亲密举动,还问聂书姚为什么坐在爸爸腿上吃饭,聂书姚一张脸羞红无比,挣扎着让周铎放开,却是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见了身后的酒杯,她才意识到,他说的‘喂我’是喂他喝红酒。她拿起酒杯急急地往他嘴边送。男人偏了偏头,下颚到喉结的线条堪称凌厉,灯光下,他的五官异常深刻,棱角透着刀刻的锋利,狭长的眼睛半眯,瞳仁漆黑锐利,眼尾的光却并不冷,隐隐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欲色。聂书姚看见他削薄的唇一开一合,喉结滚动了下,有喑哑的声音散进空气里,烫得她耳膜鼓动,胸腔震颤。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