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靳真真的病房在三楼,我和苏慕安径直走了上去。
进门之前,我在走廊上给可曼去了一个电话,苏慕安先进了病房。可曼的声音很疲惫:如斯。
我说:我已经把苏慕安叫到医院了,你放心吧。
她嗯了一声:谢谢你了这一次。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我板着脸:我们是什么关系?谢谢这种话不需要的。
那好,是我错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这么没精打采的?
她慌乱地叉开话题:没什么,我就觉得有点累,今天这边很忙,我先休息。
我说:那行,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病房里什么情况。
挂断电话,我走进靳真真的病房。剧组给她找的很一等病房,一室一厅,还带厨卫,装修得就跟酒店一样。靳真真的状态看起来不怎么好,脸颊上挂着两行眼泪,脸上看起来苍白毫无血色,苏慕安站在床头,靳真真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慕安,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呀。你不能这么对我。
苏慕安还是下午那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你早就应该知道,我不爱你。你爱我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你的事情现在影响到我的事情了,我不能放任不管。
你是说电影女主角的事吗?慕安,我不在乎能不能当主角,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就算是跑龙套我也不在乎。
苏慕安摊了摊手: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在我身边做事也有几年了,我的行事风格你应该知道。你用死不能逼迫我就范,反而,你要死的话自己去死好了。我今天来,没有心情和你谈情说爱,只是顾及咱们这几年的情分,亲自来提醒你一声。要么你自己安安静静地滚,要么我让你声势浩大地滚。反正你喜欢出风头喜欢大场面,我可以满足你人生的最后一个愿望。
靳真真听到他的话,脸直接就变得煞白,好像在水里长期泡过,她疯狂地抓起苏慕安的袖子,紧紧抱着他手臂:慕安,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个世上我是最爱你的人,我都能为你去死。如果你失去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慕安从她的手中抽出袖子,满是嫌恶地拍了拍衣袖,好像沾染了什么擦不净的污秽:我早就已经说过了,这世界上,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靳真真一阵惨笑,悲戚的笑意在病房里蔓延,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刮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你说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还要爱她?
靳真真一定是疯了,她竟然伸手指着我。
你一面唾弃爱,一面暗搓搓地看着一个人,苏慕安,你真可怜。我觉得靳真真一定是疯了。
苏慕安一双眼睛里恨意喷薄而出,他抬起手,手心卡在靳真真的喉咙,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她从病床上拎了起来。靳真真一阵咳嗽,大概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脸上的神情十分痛苦。
你找死。
见状,我立马上前拦在苏慕安的面前:苏总苏总,靳真真她生病了,病得胡言乱语,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快松手。
我一面开解他的手,一面护住自己,既怕靳真真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又怕场面混乱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苏慕安发了狠,掐靳真真的手格外用力,我急得快哭了,就是解不开他的手。
靳真真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因为用力过度泛紫泛黑,我见情况不对,急忙向门外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半天都没有人进来。
靳真真的眼泪就跟雨珠一样,大颗大颗滚了下来,淌过苏慕安的手,流到他的衬衣上。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安才缓缓松开手,靳真真脱离了他双手的桎梏,终于能送松一口气,她趴在床边,用力呼吸。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先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