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猛地一拍桌,安禄山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好个顾青,坑到我安某人的头上,不知死活的东西!
李猪儿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几步,接着小心翼翼道:节帅,送顾青的重礼是否需要小人去讨要回来?
安禄山怒叱道:滚!送出去的礼若索回,被长安的权贵朝臣们知道,我还如何做人?以后谁还敢轻易收我的礼?
安禄山脸色铁青,冷笑道:一万贯算我买了个教训,日后终归要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
顾青愉悦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便马上被人破坏了。
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冬天下午的太阳,郝东来和石大兴一脸怒色走进院子。
顾青斜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马上闭眼,指着旁边的厢房道:你俩赶快给我滚进去,天黑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二人一愣:为何?
因为你俩现在的表情很晦气,一看就是满脑袋的麻烦,我现在心情很好,好好的心情不想被你们破坏了。
郝东来凄声道:侯爷……
闭嘴!滚进房去!
哦……二人委屈地转身进了房。
暖洋洋的阳光晒在身上,顾青满足地翻了个身,换b面继续晒。
只要自己拒绝看见麻烦,麻烦就不存在。唯心主义哲学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能让自己的好心情维持得久一点。
晒到昏昏欲睡,顾青伸了个懒腰,打算穿上官服去一趟左卫,在诸多将军和同僚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当中郎将好几天了,告别了当长史时堆积如山的公务,顾青这个中郎将懒散得像农家圈养了大半年的猪,日子过得好惬意,就差挨刀了。
刚站起身,郝东来和石大兴又从厢房里走出来,郝东来殷勤地道:侯爷要出门吗?要不要小人帮您备马车?
顾青再次坐了回去,叹息着道:有什么麻烦就说吧,我的好心情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郝东来顿时露出一脸委屈至极的表情,瘪着肥脸颤声道:侯爷,我和老石被隆记的人赶出来了。
顾青懒洋洋地闭上眼,发出如同梦呓般的呢喃: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与他们交好么?
石大兴恨恨道:我和老郝确实是去交好,还带上了厚礼,想见掌柜一面,将侯爷的话转告他,大家都压价拼家底实在没必要,不如双方休战,将瓷器的价格拉回来,本本分分做生意多好。
顾青嗯了一声,耷拉着眼皮道:然后呢?
然后我和老郝刚进了隆记的门,就被他们店里的伙计轰了出来,连带咱们拎过去的厚礼也被扔在大街上,伙计转告他们掌柜的话,休战不可能,除非将咱们蜀州青窑烧瓷的秘方交出来,否则便继续压价拼家底,看看到底谁的家底厚实。
顾青睁开眼看着两位掌柜,道:确定是他们掌柜说的,不是伙计乱传话?
郝东来道:确定是掌柜说的,伙计没那胆子敢乱传话,他们担不起干系。
顾青重新躺了回去,半眯着眼道:要咱们烧瓷的秘方……呵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当我顾青好欺么?
第二百零七章 亲卫仪仗
生意做到最后,比拼的往往是后台势力了。无论哪朝哪代的大商贾,背后都站着某个官场上的大人物,背后无人是没资格成为大商贾的,一辈子都只是池塘里的小鱼小虾。
背景大致相等的情况下,两边的生意若起了争执,这个时候就纯粹拼脑子了,官场的手段往往不再方便用出来,因为有忌惮,你能用的招数别人也能用,一旦动用权力,大多伤筋动骨。
只是纯商业的手段顾青这边也差了把火候,主要是家底拼不过人家。
打价格战到最后,决定赢家的是家底,谁能扛到最后谁就赢了,哪怕最后关头只差一文钱,也能决定输赢。
顾青的家底在今日之前几乎快空了,幸好安禄山又送了一份重礼,一万贯还是能多扛一阵子,可是顾青不想把白花花的银钱扔进这场毫无意义的价格战里。
商业竞争的手段有很多,黑的白的,正经的不正经的,价格战是最下乘的,匹夫所为,智者不取。
侯爷,咱们怕是拼不下去了……石大兴一脸灰败地道:我和老郝的家底都空了,侯爷上次给的钱也没剩多少了,隆记在东市经营多年,不知积累了多少家产,两方压低价格打下去,赢家一定是他们,难怪他们不愿与咱们和解,能够将对手永远从东市赶出去,忍一时之亏也划算,换了是我,我也不愿和解,顶多撑一个月对手就彻底垮了,傻子才会和解。
郝东来小心翼翼道:侯爷您手上还有钱吗?
顾青淡定地道:有钱,今天上午刚进账一万贯,名副其实的万贯家财。
郝东来大喜:借……
顾青打断道:不借,一文钱都不借了。
两位掌柜顿时泄气地垮下肩膀,郝东来戏特别多,仰天悲叹道:天要亡我……
顾青噗嗤乐了:继续你的表演,最好来点儿眼泪才真实。
石大兴眼睛眨了眨,道:侯爷应该是有别的法子对付隆记吧?
顾青自信地道:我当然有法子,不仅有法子,我还有上中下三策。
两位掌柜大喜,郝东来嗔道:侯爷您真是……有法子早拿出来呀,害我差点真哭了。
石大兴拱手道:愿闻侯爷上策。
上策就是……你俩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隆记商铺门口静悄悄的拿刀抹自己的脖子,第二天一早,两具尸首死在隆记门口,用不正当手段竞争,活生生逼死两条人命,就问他们怕不怕,引起长安朝野的公愤,何愁隆记不服软?
两位掌柜目瞪口呆:我……我俩死在隆记门口?
顾青点头:没错,这是最有效的法子,除了两条命,基本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就能轻松达到目的,二位意下如何?
两位掌柜脸色难看至极,郝东来讷讷道:这就是侯爷的……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