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家的小娇夫: 分卷(3)跟着就跟一阵风似的朝着程宴平飞奔了过来。
第3章
公鸡来势异常凌厉凶猛,程宴平吓的面无人色,转身就要跑,可刚迈开了腿,大公鸡已经到了近前,它的翅膀狂扇着风,扬起地上的灰尘,坚硬的喙直接啄在了他的后腿上。
他腿上吃痛,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
那大公鸡见敌人如此不堪一击,越战越勇,腾挪之间鸡喙不停的招呼在程宴平的身上。
走开,走开......
程宴平自小多病,身子比寻常人要弱上一些,再加上昨儿受了伤,这会子只有招架自保的份,毫无还手之力,只一手护着面门,另外一只手的衣袖胡乱的挥舞着。
一时间尘土飞扬,尖叫连连。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大哥程定延也曾带着去瞧过斗鸡,彼时在外头围观,只晓得围场里的那两只斗鸡凶悍无比,如今亲身经历了,才知个中厉害。
不过数个回合,程宴平已经没了力气,手臂上多处受伤。
相比之下大公鸡却斗志激昂,瞅着一个空隙,直接朝着程宴平的眉心啄了过去,程宴平躲闪不及,只尖声叫了起来。
眼看着公鸡越来越近,他也放弃了抵抗,只在心里嘲笑一声,大约他是大渝建朝百年以来,第一个死在鸡嘴之下的人吧。
他闭目等了许久,可想象中的剧痛却迟迟没有落下。他试探着将眼睛掀出一道缝,隐约只瞧见身旁多了一个体型高大健硕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衣,衣裳上有些泥点和草屑。
而那只试图要了他性命的大公鸡早已没了刚才的威风,鸡脖子被男人的大手死死的攥住,起初这大公鸡许是不愤,还想着挣扎,只是翅膀才扇了两下,就被男人另一只手给钳住了。
男人扬手将鸡扔进了院子里,又把院门关上,这才走到程宴平的跟前伸出了手。
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耳熟。
程宴平惊魂未定,愣了许久才拉着男人的手站了起来,男人的手掌温暖有力,掌心里有着厚厚的茧。他慌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要在新邻居跟前尽量不那么狼狈。
谢谢......
男人的手凉凉的,很软。
赵吼皱起了眉头,你伤到哪儿了?我带你去前头的医馆包扎一下吧。毕竟是他家的鸡伤的人,他这个主人家也不能不负责任。
程宴平摇了摇头,抬起头的瞬间,如遭雷击。
昨夜他虽脑子里一团浆糊,人也迷迷糊糊的,可后来稍稍缓解后,他也曾见过男人的长相,况且他身上的衣裳还有那结实的手臂,以及手臂上细长的抓痕。
他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了,昨晚的种种又浮现在了眼前。当时他难受极了,浑身像是被无数蚁虫啃咬着,他急不可耐的抓着他的手臂哭着求男人快些,再快些......
思及此,他迅速的垂下了眼眸不去看面前的男人,只在心中暗暗祈祷面前之人忘了昨晚之事。他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僵立在原地,耷拉着脑袋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赵吼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神情严肃,丝毫看不出来任何不妥的地方。
真的不用?
男人刚才一抬头他便认出来了,只是与昨晚倚在他怀里娇声哀求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不一样,此时男人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有些尴尬。
程宴平从未有过这么窘迫的时候,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想转身逃走,可脚上似是长了钉,将他钉在了原地,他不安的看着脚尖,一颗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似的。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找我。
赵吼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便朝着小院走去,就在程宴平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镇长一路小跑着走了过来,见了赵吼也在,很是意外。
你们在做什么?
程宴平慌乱的解释道:没...没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仿佛镇长是来捉|奸似的。
镇长慧眼如炬,看了看垂首不语的程宴平,又看了看一脸冷峻的赵吼。
真的?
两人皆都默了默。
镇长也不纠结,笑着道:刚好小赵也在,我给你们介绍下。他先拉过了程宴平,热情的介绍道:这是从京城来的寻亲的程宴平,亲人没寻到,倒是被我们人杰地灵的龙门镇吸引住了,打算在这里住下,就住在你隔壁呢。
说完朝着小院看了一眼,继而又指着赵吼道:他叫赵吼,是个猎户。别看他跟个闷葫芦似的,整日里又板着个脸,人倒不坏,有什么事你找他帮忙就行。
程宴平率先反应过来,强压下心中的忐忑,拱手道:赵兄,我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赵吼不喜欢这么文绉绉的话,沉声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补觉了。说完就自顾回了家里。
小程啊,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个人,等熟了你就知道了。镇长抱歉似的冲着程宴平笑了笑,大有一副自家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的长辈模样。
程宴平见镇长去而复返,以为有什么大事。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镇长猛地一拍脑门,惊呼一声道:瞧我这记性,你刚来这里,对镇上不熟,我瞧着你也没带什么行礼,可居家过日子要的东西多了去了,大到床褥家具,小到锅碗瓢盆那都是要置办的......
程宴平这才恍然大悟。从京城到龙门镇的这一路他不吵也不闹,努力的适应着不一样的生活,自以为做的还不错,可现在贺鸣他们走了,真正只剩他一人了。
他才发觉原来独自生活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才将买下的小院,里头杂草丛生,荒凉无比,若是今日不打扫出来,他晚上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已日到正午,暖阳高照。
既选择了这里,那便好好的活下去吧,从头开始。
镇长,您下午若是无事的话可不可以带着我去置办些家伙什,作为报酬,我中午请你喝酒,如何?
镇长素来热心,原想推辞的,可架不住喝酒二字,他向来贪恋杯中之物,况对程宴平这个会识文断字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便拍着胸脯应下了。
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咱们龙门镇虽不大,可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回头我列个单子,等置办齐了,一起送到你家里。
程宴平感恩不尽。昔年他是定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子,若是想要什么,只需张张口东西便来了,对银钱更是没有概念,这一路上他留心观察着,差不多才算有了些数。
迎客楼。
是龙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
掌柜的姓王,长的圆圆的,带着瓜皮帽,很是喜庆的样子。说他长得圆倒不单指脸圆,关键是身材也圆滚滚的,加之个子不高,行动间颇有一番喜感。
哟,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快,里面请。
镇长笑着打趣道:想你店里的烧刀子,这不就来了。说着又给程宴平引见,程宴平不善与人打交道,只腼腆的笑了笑。
王掌柜倒也不在意,他的客栈开了都快小二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于程宴平的样貌很是夸了一番,夸完外貌又夸气质,说的程宴平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