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缓了半晌,才将信息捋顺,顿时有些委屈。
若不是怀宴太子而立之后,欲以宠妾代妻,惹恼了先皇,这皇位之上坐着的未必能是当今……当时怀宴太子以侧妃为钟爱,令前朝卢太傅领太子属臣以无子为名,欲废鸿安长公主太子妃之位,那声势之大,饶是我等后宫之人尽皆惴惴。
???让他母妃的自说自话给了迎头一棍静王傻眼了。
你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岑太妃笑了笑,不过云贵妃、梁贵妃敢挑动太子侧妃,当太子之面挑拨,却鲜少敢当面与鸿安长公主打机锋……可我从未见过这位太子妃给谁没脸过,她总是和善多于威仪,笑颜胜过怒容,就连她跟前的嬷嬷丫鬟内侍,亦从无有过欺人之举。皇宫上下,尤其是宫人内侍几乎无人说她不好。
啊,大侄女儿你说的对啊!是王叔我想差了!你王书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来来来,王叔我以茶代酒,跟你赔不是了!
静王开始还纳闷儿,母妃如何讲起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可他听着听着,却好似有所获。
她这是自恃有父皇的支持,呆在宫苑楼阁之人,自对外界狂风骤雨泰然无惧。静王觉得若他是鸿安长姐,他亦胸有成竹。
你说呢?岑太妃顿住脚步,扭头直视儿子眼眸。
想?想什么?!
我上次进宫,听太后言语,想是皇上已经物色好静王妃的人选了,等到选秀的时候,说不得会让你远处见见。只要容貌端正,行为举止品质皆可,你就认了吧!
我看你当个逍遥王爷挺好的!
好。
他们叔侄对饮片刻,便各自回去。
我送您回院子。
宫里宫外都以为鸿安长公主那时定然憔悴战战,不说以泪洗面,亦该郁郁苦闷,却不知,我曾于御花园偶然一瞥,见她容光依旧,举止如常,笑言晏晏与往昔无二样。其疏朗安然之态更不似作伪。
静王让他母妃最后这几句说得有些恼火:儿子就不配找自己得意之人为王妃?!
人生大事如何能随意认!他都踏踏实实当这个逍遥王了,难不成连王妃人选都不能自主?
母子俩边走边说起选秀之事。
莫名的,他有些发虚。
岑太妃却示意他接着往前走:温太贵妃对我向来很好,她前些时候提醒过我们,盛家的女郎不要惦记,宫里宫外的全都一样。
啊?!宫里宫外的?宫里还有盛家女呢?!
刚刚还又气又恼又烦闷的静王,此刻却有些糊涂了。
岑太妃看看四周,依旧无旁人考进,双唇微动间,轻声说:宫里曾有传闻,‘盛家有女,贵不可言’……虽说很快传闻销声匿迹,可是从微澜中看潮涌,当知远险情、拒是非之重,你莫要掺合进去为人所利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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