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郡主眼眸在静王这番问话中渐渐冷凝下来。
静王叔,您莫不是认为这是侄女儿指使的?
静王对永平郡主眼底的讥诮视而不见,依旧笑得和善:指使?也不必用词这般犀利,孩子气的举动而已。
嗬……既然静王叔认定是我所为,我即使自辩也无意义,您若认为是,那就是吧!永平郡主冷笑,只是不晓得静王叔您做了什么?让侄女儿负气诬陷您呢?
静王见她反应不对,心里生出疑问,不过面儿上却做诚恳状,认真的跟这个侄女儿道歉:也不怪你生气,委实是我这王叔当得不够格,幼稚的想要利用侄女儿,让你在太后面前和盛九女郎争宠斗气,仔细想想,真真不该啊!这事儿,我母妃知道后,也是严厉教训,你王叔我真真羞愧也!
他言辞恳切真诚,让人闻之都不由生出原谅之意。
可惜,永平郡主却对他极为警惕。
王叔既然诚意待我,我这个侄女儿,自然不能谎言待您!永平郡主叹着气,正色道,还是刚刚那句话,有些事儿我就是要辩驳,您未必能信……可是您想想,我父王那时的举动,像是能将人脉交给我?更何况,我那时才多大?我那时,惶惶然不知所措也,唯有四顾茫然,何来接手人脉?
静王听着,含笑点头。
永平郡主也不管他听不听进去,只道:要说能接受人脉的,大概唯有我母……可是静王叔,您不可能不清楚,那时我父王母亲的关系,就算我们有心,我父王那性子,像是能成全的?
岑太妃微阖眼,半晌之后徐徐言出:鸿安长公主长怀恩太子三岁,长怀宴太子九岁……皆说她自襁褓长于荣恩太后之手,我等宫人却知,她与怀恩太子同于先皇膝下长大,二人两小无猜。若是怀恩太子活着,自然没有而后这些是是非非。
母妃,我……静王眼眸一亮。
岑太妃却对儿子想要畅所欲言的举动视而不见,点头说:哦,没有啊!没有就很好!
岑太妃说完这些缓缓地站起,拍拍儿子肩膀:我说的似乎有些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静王芥蒂消除这般之快,永平郡主反而对其不敢小觑。
???静王有片刻的茫然。
岑太妃见他这样,不由怀疑他于藩地是怎样经营的。
你要记着,皇上、太后不会害你!岑太妃警告的看了儿子一眼,而你要做的就是繁育儿孙!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不要惦记不该惦记之人!
岑太妃没有推拒儿子的好意。
言说着,岑太妃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儿子,慢声说:鸿安长公主十三岁赐婚怀宴太子,二十三岁与其完婚,二十九岁诞下女儿……从始至终,怀宴太子淡漠平静,鸿安长公主亦是安顺宁贞。朝廷上下皆认为太子和太子妃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你可有心仪的女子?岑太妃试探着问他。
静王回来,先是行礼,而后搀着岑太妃至软榻,缓缓说起所见所闻。
母子俩定定不语半晌,静王在她幽幽目光注视下,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岑太妃依旧在静王院落等着。
静王抿了抿唇,记忆里某个人曾经也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