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有任何伤口,这是我的真心话。
语毕,他不再看陆执,安静地回身上楼。
独留陆执失魂落魄地怔在原地。
相似的语句牵引着他回到一切骤变的那一日。
什么叫做……是我挑选的?
这一刻的段殊,又为什么会跟黎嘉年那么相似?
他足足想了一夜,未能入眠,仍找不到答案。
窗外天色大亮,新送来的手机里已堆满亟待处理的工作消息,合伙人好奇地问他昨天请假在做什么,今天又会不会来,助理提醒他有一名相当阔绰的委托人指名要同他面谈……
陆执无法再忍受这座只有女佣和他的新别墅,匆匆出门。
他第一次迟到了,也第一次在工作中变得心不在焉。
堆积如山的文件与掌心的纱布,混合成令人心乱如麻的苍白。
他开始反复想起曾经与段殊相处的画面,想起对方的小心翼翼与委曲求全,想起最初那段时间里他主动包揽的早餐,煎蛋、牛奶、面条的稚拙香气。
中间的时光是笼统乏味的深酒红,他匆匆翻过。
于是就到了几天前,钢琴前耀眼至极的身影,沙发里镇定自若的态度,楼梯上俯瞰自己的眼神,分明更适合他的白色……
他在黎嘉年手中已经输得彻底,在段殊这里从来都是大获全胜,可如今,这里也要输了。
失败又要降临在他身上。
陆执惶然地陷进这种莫大的恐惧和不安,纸张锋利的边缘在指腹擦出浅白的痕迹。
那个陪伴在他身边很久的面孔,渐渐与另一张追逐已久的脸重叠。
心神恍惚间,助理从外面敲响了门。
陆律师,预约时间到了,您的客人来了。
请进。
他听见自己略显干涩的回应,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有人扬长而入,一切声音都像隔着一层玻璃。
陆执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恢复以往的从容不迫,望向这个指名要见自己的客人。
这位委托人一身名牌,气质桀骜,是个标准的富二代,正大步走进他的办公室。
只是他的相貌似乎有些眼熟。
不等他搜寻回忆,对方已开门见山:你应该认得我吧?那天我坐在段殊旁边。
是那个段殊曾经会私自见面一起玩的朋友。
陆执记得他,也确认过他没有威胁,才故意纵容了他们的私下交往。
他厌恶这种不分场合的突袭,顿时沉下面孔,漠然道:有什么事?
戚闻骁拉开为客人准备的椅子,随意地坐下,脸上透出某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