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电影: 第37页无孔不入的碎瓷片划破了他的掌心,刹那间鲜血淋漓。
手机摔坏了,他再也调不出那一系列正在对面上演的照片,压抑的风暴便从下午蔓延至今。
——为什么会受伤?
陆执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他深呼吸,松开了下意识紧握的拳头,任裂开的伤口洇湿雪白纱布。
我很久没有听你唱歌了。陆执抬头看他,话语里带着隐隐歉疚,我不该逼你学画画的,你应该继续唱歌。
宠物明亮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熟悉的情愫,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别再跟黎嘉年学画画了,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我会帮你,帮你成为真正的歌手,你该做自己真心喜欢的事。
对不起……段殊。
时针走动的声音平缓又绵长,那幅高悬的《风暴》在漫漫黄昏里被染上霞光艳色。
铺天盖地的云霞模糊了他的视线。
段殊想,如果是另一个段殊听见这段情真意切的话,大概会真正湿了眼眶,为自己逝去的人生,也为自己又一次被拉入陷阱的软弱彷徨。
陆执慢慢向他走来,此刻昏昏然的日光与那一晚的朦胧路灯如此相似,冷峻男人的面孔也丝毫未改,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命运的岔路口。
只要他点头,一切尚有重来的机会。
直到陆执走到了楼梯下,他们之间仅剩几步台阶的距离。
段殊看着他,看着他幽深的眼眸中只有自己的身影,自己被放得越来越大,好像下一步就能走进心脏,占据全部心房。
美丽又诱惑的幻觉。
站在陷阱边缘的猎物冷不丁道:曾经你就是这样哄骗我放下音乐的吗?
幻觉碎成齑粉。
陆执的脚步僵住。
我已经不喜欢唱歌了。段殊越过陷阱,冷淡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现在我真的想学画画,但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阿年。他的语气蓦地缓和下来,他画得很好,我喜欢他的画。
这个亲昵的称呼猛地击中了陆执,他先是困惑,然后是惊慌失措:你叫他什么?
阿年。段殊回忆道,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让我这样叫他,可惜我忽略了。
我应该早点听他的话。
在这悠长的叹息中,陆执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永远缜密周全的东西崩裂了。
楼梯上的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他激烈的情绪,好整以暇道:对了,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你的外形很完美,是我挑选的,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段殊笑容和煦,隐隐与天真明朗的画家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