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洛阳传来消息,武后祭祀完毕,已领着命妇们在回长安的路上。
能怎么办呢?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苦难,就是投胎时的咬牙奋进,与此同时,她爹滕王打了个哆嗦。
李钦载哈哈一笑,给她斟满了一杯葡萄酿。
一笔总数加起来大约十来万贯的善款,居然就这样凑起来了。
金乡无疑是幸运的,她有开明豁达的夫君,也有皇室宗亲的身份,她的人生如同裹在蜜糖里,被无数平凡的女人羡慕嫉妒着。
晚饭过后,府里众人消了食,快安寝之时,李钦载端出了夜宵,又命丫鬟取来冰镇葡萄酿,坐在院子里自斟自饮。
后来有个叫李白的诗人喝多了写诗,他说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说的大约便是李家别院的盛况。
荞儿眨眨眼,又看了看李钦载。
李钦载还没发现,荞儿却高兴地扬起了小手:金姑姑,快来吃蛤蟆,我爹亲手做的,特别香。
金达妍瞪大了杏眼,一脸挣扎。
李家别院每年都要上交不少罚金,每头崴脚的牛被宰杀,地方县衙都要罚钱的,李家交罚金特别痛快,而且交得喜气洋洋跟过节似的。
金达妍犹豫半晌,终究抵不过冰镇葡萄酿的诱惑,狠狠一咬牙:今日拼了!只限今日,明日起一定要自律!
李钦载扭头,赫然发现金达妍从树影里走出来,看着院子矮桌上那盘金黄香脆的田鸡,金达妍暗暗吞了口口水,板着脸道:寝前不食,否则伤脾伤胃,我是大夫怎会犯戒?
一大四小吃得嘴角流油,刚吃到一半,后院闪过一道袅娜的身影。
会发胖的……金达妍咬牙支撑着仅存的理智。
当爹也好,当老师也好,除了学业上严格要求外,生活里不必太严厉,该吃吃,该喝喝,李钦载又不是道德君子老学究,犯不着在孩子们面前找存在感。
她召见了洛阳当地官员,从皇后个人的金库内帑里拨钱五千贯,在洛阳设慈善堂,并特别注明是代天子行善,用以周济关中贫民灾户。
皇后带头拨钱行善,命妇们自当欣然景从,于是从长安跋涉而去的百十位命妇慷慨解囊,每人出钱少则数百贯,多则一两千贯,纷纷投入慈善堂内。
…………
武后领着长安城的命妇去洛阳祭祀农坛,一去已有月余。
大唐权贵饮酒很讲究,饮什么酒用什么杯,普通的三勒浆或是米酒用漆器酒盏,葡萄酿却一定要用夜光杯。
所谓的夜光杯,其实就是透明度较为浑浊的琉璃杯,这东西在如今的大唐还是稀罕物件儿,看着浑浊发黄,但也值不少钱,权贵门户才消费得起。
端起半透明的琉璃杯,金达妍仰脖饮尽,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胃部,顿时发出爽歪歪的叹息。
真舒服!人生如此,死而无憾。金达妍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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