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能量超乎你想象
韩秀芝客气是跟他客气的，可要说闹笑话，那是一句都不饶的。
你瞅瞅你，都快要当科长的人了，还断不了奶的念想！
嘴里磕碜着于敏，手上却是不含糊，轻轻拉了拉于敏的胳膊，往楼上包间走去。
要我说啊，你们男的到八十岁都是八岁时候的德行
哎，嫂子，伱这可就说着了！
于敏的胳膊也是不老实，蹭啊蹭的，上楼梯都不老实，根本不在乎这位是不是聂连胜的女人。
要不怎么说到什么时候女人都是悲哀的呢，跟了个好人不一定有好果儿，跟了个坏人更别想有好名声。
只要敞开了怀儿，那是个带嘴儿的都想来咗两口。
小凤、小龙，叫于叔叔
韩秀芝嗔了一句，便转去了厨房盯着了。
我问的终究不是具体办这个事儿的人，信息可能会有误差，这你自己也清楚
得了，自己就是属桌球的，谁逮着都怼一杆子。
于敏眼看着聂连胜要走过去打开门了，咬着牙在心里活动一番，叫住了拉开门的聂连胜。
有句民歌怎么说来着，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知道这是李学武认真了，而且态度已经很坚决了。
放下电话后，李学武顺便讽刺了徐斯年一句。
当然……
不止
怎么拿！
他是死鬼，可他的手下和势力没死啊~
好好好
李学武梗着脖子说道：我李学武做事清清白白，求的就是一个正字，哪里有你说的什么棋啊车啊的，我什么时候要车了？
聂连胜见李学武直接问了，便也开门见山地说道：钢城最近不太平，好像来了很多外地人，我想跟您打听打听，看看认不认识。
聂连胜在那边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说道：谢谢，谢谢兄弟的帮忙，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
那不更是大笑话了嘛！
徐斯年和杨凤山都知道，这是李学武的计策，想知道吗？来吧，求我。
还真是有一件紧急的事儿要求到兄弟你这儿
这上面流行什么，下面就觉得好。
处长，下午有时间吗？
于敏瞪着眼睛看着聂连胜问道：那要不要把你那份，把关老板那份也拿出来啊！
就算依着聂连胜，那又能办几件事儿。
说着话走到办公室窗子边上，看着窗外的春景，道：要我说啊，我们年轻人就是比不过你们这些老同志，忒青涩，忒不懂得人情世故。
李学武被打乱了情绪，也懒得给徐斯年表演了，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来我这儿还这么客气？
也有保卫处的干部拿李学武常抽的大前门来抽，意思是我是保卫处的，就得抽这个，因为我们处长就抽这个。
李学武书写的笔端顿了顿，听见电话铃声响了，但还是把手里的意见写完了，这才放下笔接起来电话。
李学武先是推了一句，随后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老哥不在这一次的范围内，那就是好事儿，如果沾了边儿，赶紧处理掉，危险性我就不跟你强调了。
他一个人来的？
聂连胜瞪大了眼珠子，他怎么也没想到，于敏会想到李学武。
这种话叫领导怎么说，难道领导真的开口叫你去求人啊。
二子答应了一声便出了包间。
聂连胜皱着眉头上了楼，他是被于敏电话叫过来的，都说了上午忙，却是听见电话里说了一个名字，让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往这边赶来。
是，知道了
嘿，还年轻人，还青涩，还人情世故。
你要说什么？
于敏用手指点着聂连胜说道：别这么说啊！我都见着过，这可蒙不了我！
走回到办公室，挥手示意沙器之忙自己的，他则是拿起电话打了回去。
回到自己办公，挑挑拣拣的，选了一盒最贵的茶叶，肉疼地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拿着走出了门。
可现在就流行铁架子床，都觉得铁的东西比木头的好，所以当了处长以后这床也从木头的升级成为了铁的。
李副处长
聂连胜听着李学武的笑声直觉得虚伪，什么特么聂大哥，要不是那四根小黄鱼，还能有这通电话？
钢城一别，你李处长平步青云，让我望尘莫及了啊！
李学武放下报纸叹了一口气，说道：报给徐斯年徐主任，让厂办出面协调接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是
不是
徐斯年见厂长不说话，拎着文件夹便出了门。
从年后开始，这个位置上的文件数量便日益增多，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的。
聂连胜看着于敏问道：他的心思有多细不用我给你解释吧？这个暂且不说，千山滑冰场的事儿呢？
李学武笑了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笑道：这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可是清如水，明如镜，可从来不收礼办事的。
不满你说啊老弟
聂连胜看着于敏问道：你不会是想叫我去探问京城的消息吧？
李学武正看到报纸上关于领导结构变化的文字，皱着眉头看向了于德才问道：关于什么的合作？是保卫业务的？
沙器之上次就见李学武不去休息室休息，特意看了看那张床，原来是因为铁架子床，躺上去一动就咯吱吱地响。
聂连胜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眯着眼睛微微昂起了头。
聂连胜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不是逼活人上吊嘛，我哪有京城的人……
直接给他我办公室的电话
于敏看了看那碗肉，又看了看那两根小黄鱼，说道：嫂子还真是贤内助，希望大侄子出生的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在上楼前，聂连胜看了看韩秀芝的肚子叮嘱道：小心着点儿~
在民主生活会上，李学武也受到过书记的点名提醒，不仅仅要抓业务，也要抓思想建设。
聂连胜苦着脸解释道：这次来的人很特殊啊，好像带着风浪来的，你也知道老哥是个旱鸭子，不会水，也不懂看这天气，你可要多帮忙啊。
我相信你的未来大有可为
聂连胜嘴里答应着，可脸上的汗顺脖子往下流啊，跟李学武道了别便把电话打给了于敏。
他在听到老三说聂连胜跟钟慧莲在一个车上的时候就去查了聂连胜的家，没想到聂连胜老家已经没有人了。
行了，聂大哥再夸我就要找不着北了
当然当然
写工人也好，写基层也好，总比乱写乱说的好。
于敏咬了咬牙，他是万万没想到聂连胜这么狠，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布局。
李学武站在窗子边上，一副凄惨的模样在那儿自怨自艾地说道：一个刚从校园出来就参军的偏偏少年，猛地接受了大熔炉的锻造，还没等怎么着呢，就被扔向社会这个更复杂的大染缸。
说着话给聂连胜解释了自己在京城的关系基本折了，现在他被监视着，什么电话都不敢打了，只能拜托聂连胜了。
要不，我去一趟保卫处？
说着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能确定，那我特么早跑了，还用跟你在这儿吃饭？
别搞笑了！
于敏见着韩秀芝的孩子在，便笑着拉开了距离。
一个女人，在这种小县城，要想把一儿一女养大成人，还得生活优渥，哪儿那么容易啊。
咱们都是兄弟，我给你透个准话儿，联合企业领导小组没有我，可以，但没有李副厂长的领导，这件事你们准干不成。
可要说去综合办要纺织厂的联系方式更寒碜，联系方式谁没有啊，每个厂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不说轧钢厂内部人员的态度，就说纺织厂那边，也会瞧不起轧钢厂的这些领导。
楼上就这么一个包间儿，儿女都在里面，于敏显然是要来谈事情的，只能让孩子们挪地方了。
于敏不满地端起茶杯，说道：好端端地说那个死鬼干啥？
聂连胜赞叹地说道：就冲李处长的年龄，那也是先天优秀的多啊。
敬烟的时候还得说呢，这可是杨厂长常抽的。
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学武把这条儿玩儿的明白着呢。
谁不想要这份成绩，谁不想做主达成与纺织厂的合作协议，谁不想给厂里职工谋福利。
李学武笑着客气道：京城不比地方，现在还好说，以后再走起来就很难了。
不用，你把钱给他就知道啥意思了
徐斯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条消息本就是保卫处综合办转过来的，当时联系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样的他哪里知道。
不是她不守妇道，也不是她水性杨花，就是这么个世道。
聂连胜也有着自己的家呢，也得注意着影响呢，哪里会真的事事都给她出头。
韩秀芝截住了聂连胜，说了楼上的情况，也把于敏来时的态度说了。
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
李学武径直问道：你说说他们的特征，我帮你问问。
哎！
不知道这通电话什么时候打过来，李学武也就没有休息，直接在办公桌审阅起了文件。
我还挺值钱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说道：钢城不一直都是外地人迁移的重点城市嘛，几十万人都进去了，您现在的意思是……？
聂连胜摇了摇头，说道：上次已经让他不满意了，再办事可不容易。
于敏咬着牙地说道：你说，我该拿啥！
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能来？
喂？
这叫求人好办事啊
钱钱钱！
俩孩子也是还不懂这些个的，只是看见了母亲的不好意思，犹豫着还是把钱收下了。
我哪里来的威风
进了保卫楼，徐斯年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以前发过誓的，再也不来这边了。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牙都要咬碎了，指责道：你才下了两步棋啊，领导那边就停车了，要是让你发挥下去，你是不是要取而代之了？
李学武最后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去忙你的吧！
韩秀芝脸色有些白地转过身子下了楼，步子不知怎么的，有些软。
给孩子的，嫂子你别撕吧啊！
李学武吊着眼睛问道：啊，现在想起职工的利益了，那挪用联合企业建设资金的时候谁想起来问问主管领导是不是糊涂人了，谁想起来问问主管领导做没做糊涂事儿啊？
那不应该是我来接待
于敏看着聂连胜说道：我希望大浪来临，你我都能够乘风破浪，平平安安。
韩秀芝嗔怪了一句便拿着盘子下了楼。
毕竟现在这个经理也是公家的，任命也是公家来任命。
儿子是他的希望，是曾经的接班人，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痛。
是嘛！
没有，我你还不知道？胆儿小
一定，一定
这会儿许宁的欣喜李学武也听出来了，笑骂道：我就这么不值钱？为了四根小黄鱼把自己卖了？
李学武这次疑惑的声音变的飘忽不定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给等在那边已经着急的聂连胜问道：我多问一句，您没参合到里面吧？
在坑人这方面，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埋几堆屎。
谁不想跟一个清白的领导，谁不想跟一个能长久的领导。
我啊，就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老弟帮忙看看，这事儿的真实性多大？
放屁，谁不缺钱
徐斯年一下子被李学武问懵住了，他哪里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啊。
徐斯年现在的想法就是，这位爷说啥都是对的，只要他高兴。
我哪里估计的准啊
李学武不在意徐斯年的态度，继续说道：你就说，我一个天真无邪的十九岁孩子懂什么，还不是领导让做啥就做啥？我容易吗？
今天是求他来了，这个哔得让李学武装下去，还得听着。
于德才犹豫了一下，解释道：纺织二厂的副厂长带队，意思是想谈谈咱们库房里的羊毛和皮革。
徐斯年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李学武在那儿装哔。
当时他就觉得聂连胜狠绝，却是没想到现在的聂连胜更狠。
韩秀芝挡着不让给，却是被于敏让开了。
于敏提了刚才服务员送上来的茶水给聂连胜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说道：放心，这个事儿只有我自己知道。
现在李学武在轧钢厂工人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轧钢厂内部报纸上经常见到李学武书写他们的文字。
韩秀芝这边招呼着两个孩子下楼去她办公室里写作业，伸手把桌上的空盘子收了，嘴上嗔道：再这样下次可不理你了。
聂连胜转过头，看着于敏说道：你觉得他缺不缺钱？
聂连胜看了看站在门外想上菜的韩秀芝，说道：命是我们两个的，投石问路的钱我不让你一个人出，我出两根小黄鱼。
许宁疑惑的是这四根小黄鱼应该怎么处理，一根小黄鱼就是二百四十块钱，四根就是九百六，小一千块了。
有一个在工安系统里的副处长不问路，难道还找别人啊。
老不见徐斯年反应，李学武转过身看着徐斯年问道：我不是偏偏少年嘛？
杨书记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是搞思想建设的专家，哪里不知道李学武的目的，可这种事挡不住，更不能阻挡和破坏，这是阳谋。
是是是是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跟后勤说一声，不要自己往里添钱。
你也可以不搭
铃铃铃~
上午存下来的文件正好这会儿工夫批示出来，也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厂里的工作了解一下。
听见这话聂连胜眼睛倏然变大，瞪着于敏看了几秒，随后站起身往窗子那边走去。
他是不敢做这个主的，也不敢接这块儿烫手的山芋的，放下电话后立马起身去了厂长办公室。
是嘛
是
于敏看着聂连胜问道：你就那么笃定他在炼钢厂有自己的人？
处长
聂连胜哪里知道什么特征，更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处，只好直接说道：一水儿的小平头，看着就很干练，是奔着上次你见过的于敏去的。
可不是咋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轧钢厂里就开始出现了派系，从小小的一根烟上就能看得出现在的形势变化了。
您没参与就好
于敏拍了拍聂连胜的大腿说道：无非就是生意上的事情，还能怎么着？
李学武说道：告诉他，直接打给我。
李学武点点头，没大在意，因为钢城来电话很正常，许宁也是会时不时打电话跟他沟通的。
沙器之在于德才的最后余光中接起了电话。
——
徐斯年接到保卫处综合办公室传过来的消息便是心里咯噔一声。
以前都是徐斯年来这边偷茶喝，这可是头一次见着回头茶啊。
哈哈哈哈~
他跟姬卫东接触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互之间都有个默契。
聂连胜听见这话就要跳脚儿，却是被于敏拉了下来。
随后笑道：我找人办事，不拿点儿东西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老觉得人家会拒绝我一样。
聂连胜端坐了起来，看着于敏说道：别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想办事，拿出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