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好好吃饭！
大强子两人已经站起了身，站在原地盯着李学武。
而帕孜勒则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坐在炕边，眼睛盯着两人的背影。
闻三儿看着张掌柜的眼神凝聚在李学武的脸上，空气凝结的好像要结出了冰碴儿一般。
你看不起我！
哪敢！
张掌柜看着李学武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嘴上却是话儿顶话儿地说道：是江湖规矩。
谁的规矩？
李学武端着茶杯吹了吹，说道：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看着李学武霸气喝茶的模样，张掌柜的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啪地拍在了炕桌上，刀柄朝前推向了李学武。
许是李学武的级别越来越高，已经不是他能够得着的位置了，对面儿最近也没了监控似的眼睛。
李学武咬着牙刷嗯了一声，这种话他爸也跟他说了。
每个月用山上种的、打的、晒的东西跟张掌柜这些行脚客换东西，日子简单的很。
李学武看着雨水搓着次模糊，便招呼了一句。
好！
一大爷点点头，越过李学武跟李顺和三大爷一起往倒座房去了。
于姐！
好在都认出走在前面的是老街坊，尤其是李家父子，这才想到昨天见着时说的沈家事情。
风吹的紧，李学武也没多想，抓着身上的大衣紧着往前面走。
大春儿看着西琳和迪丽雅端了鱼和肉上来，更是瞪大了眼睛。
得亏于丽她们早起怕饭量不够，整整熬了一大铁锅的米粥。
两台车，帕孜勒一台，葛林一台，先着一步去了沈家。
闻三儿当然知道李学武的意思，笑看着张万河说道：我是他的管事，咱们算是同行，早先也叫掌柜的。
张万河将手里的烟袋锅子放下，看着李学武开口说道：我老张是个实在人，有什么话兜不住，只想说出来。
那些是什么人？
昨晚躲着没见着，今早起来烧火上厕所却是瞧见了大门口停着的大棺材。
李学武说山，那就说到张掌柜的心头上了。
于丽双脚搓了搓，说道：就看见一个名字，具体的没看。
嘿！也不仅是他们想，沈国栋住在那个院儿的邻居们也想。
大强子见着掌柜的不说话，带着大春儿犹豫了两下便也出了屋。
敬东家！
李学武端了酒杯回了一句，眼神瞟了一眼闻三儿。
问不问我，我也叫胡海春！
掌柜的
而李学武这边抻了抻袖子，看着张掌柜说道：客人是远道而来的客，好酒好菜招待着。
他要是能办，何苦入关来求人。
帕孜勒起身拍了拍葛林的肩膀，带头先出去了。
李学武和闻三儿看着大春儿和大强子挤眉弄眼的都笑了出来。
饿着呢！
于丽见着李学武笑着喊了一句，脆生生地应了在。
李学武并没有直接回复张万河的话，而是看向了坐在一边的闻三儿。
剩下的人由着二爷和姥爷带头儿，往沈家走去。
可愣过神来一看，却是一盒大前门。
好么，现在谁这么有面子，还能用着这种棺椁。
于丽双手拄在床上，身上披着被子，随意地说道：哎，我见他桌上整理的资料，好像有你们纺织厂的名字。
都开始拼文化了？
大春儿是个没长心的，见着人家都在看书，他也是看人拉屎匹燕子疼的主儿。
明明知道李学武的钱不好挣，可还是被利益蒙了眼。
院里也有轧钢厂的工人，这会儿才看见是保卫处的副处长在里头呢。
这会儿李学才也从屋里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母亲刘茵。
大强子点点头，脱鞋上了炕，挨着大春儿坐了。
掌柜的……
关外的
李学武笑呵呵地看着大强子说了一句，随后对着帕孜勒摆摆手。
雨水搓了搓脸，回道：睡够了，就是起的早。
哈哈哈哈哈！
这还都不算，气温好像降低了，还刮着风。
知道了，明早我跟她说一声
不吃这菜，不喝这酒，自己是自己，那钢城的疯子得自己办。
大春儿混不在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大强子对着众人介绍道：哈哈，他叫周自强，大强子是号。
敬掌柜的！
那我能吃饱饭吗？
饭好了嘛！
还没等他想明白，父亲从家里出来了。
于丽微微转头看了看雨水，这是说自己呢？
于丽缩进被窝里，跟雨水躺了个一平齐，嘴里劝着雨水，也想着自己。
吃得了饭，大春和大强子都下了炕，跟帕孜勒一起坐在了炕边。
那还真辛苦
张万河拿着烟袋的手顿了顿，问道：不大明白您的意思，这海货是？
于丽背着雨水坐在床上泡着脚，嘴却是撇了撇。
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儿，心里都想着事儿呢，大家也都提了秃噜往嘴里塞吃的。
有啥给拿啥
还特么说呢！
四个菜，外加张掌柜要的蘸酱菜，李学武和闻三儿基本没怎么吃，都叫这三位关外客给消灭了。
两人见了面打了声招呼。
最近学习这么认真，都不睡觉的啊
秦淮茹就不用说了，这一大爷能来，可算是个意外。
何雨水将自己手里的纸稿放在了身边的柜子上，解释道：他现在即是轧钢厂的保卫干部，也是分局的主管领导，所以对我们厂的保卫处也是有领导权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心巧，不过是心思单一，做事专注罢了。
大春儿倒是自来熟，跟李学武道了一声谢，伸出筷子就照着肥肉片子招呼了起来，吃了个满嘴流油。
而大强子则是恨恨地看着大春儿，这瘪犊子是卧底吧！
——
李学武没在这边儿多待，明早还得早起，今早就起早了，中午就困了。
这边的头还没磕完，却是瞧见外面又挤进来两个人。
都是运气
我叫张万河，真名真姓
张掌柜的转过头，看着大强子微笑道：东家要请客吃饭，你就给个面子吧。
这次街坊们认识了，街道的王主任和刘主任。
李学武看着张万河说道：具体的我就不说了，明天让彪子和三舅带你转转，多玩儿几天，关外的事儿不忙。
不摆席了？
等给李学武伺候着上了炕，也没多留，关了里屋的灯、客厅的灯，换了鞋便出了玄关。
三舅
李学武跟秦淮茹正要说话，却是瞧见中院正房的雨水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不过大多是在晚上，二一个嫌弃这些人的混混身份，都没人稀得出来看。
这几天收拾屋子的活儿都叫西琳他们接了，所以见着书就以为是书架上拿的，随手儿放了回去。
呵呵呵呵
给你收拾完我再去睡
没有啊，时间对着呢啊。
说着话，抬起头看着转过头来看他的张掌柜说道：地大物博，不尽用也。
吃了菜，喝了酒，那以后自己可就不是自己了。
只见掌柜的看也没看他便吩咐道：带着大春儿去跟几位关里的爷们儿亲近亲近。
没啥时间躺着了，眼瞅着就烧火了
端起饭碗了，那就不能谈事情了，张掌柜将桌上的黄金和匕首随意地扔在身后，端起酒杯就回敬了李学武一个。
大春儿！
大强子眼睛瞪着大春凶了凶，嘴里没出声地骂了一句。
眼瞅着两位主任鞠了躬，安慰了沈国栋，有好事的就想挤进去借着街坊的身份鞠个躬联合联合关系。
呵呵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我还羡慕掌柜的在关外逍遥自在呢~
他是张掌柜的头马，自然为掌柜的马首是瞻。
老没见着李学武的实力呢，总是心里不踏实。
于丽自己嘘嘘叨叨地说道：明天叫他们也是，回来以后直接出去收破烂去。
哦！
大春儿见掌柜的端起了酒杯，便也凑趣道：我叫胡海春，大春儿是我的号。
不碍事的，就好这口儿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大锅里
李学武看了看闻三儿，又对着张万河说道：章程不章程的，等等再说，我在钢城还有笔外债还没收，等处理完了咱们再谈。
三大爷看了看李学武，还有见着他出来，先一步进了垂花门的于丽。
在我这儿，吃饱喝好，更不讲究这个
三舅没大在吉城多待吧？
大强子瞪了他一眼，嘴里低声骂道：问你了？有你什么事儿啊！
这里面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大春儿撸胳膊挽袖子地走过来两脚一蹬上了炕，盘着腿儿萎到他们掌柜的身边。
多亏我们福大命大啊，都特么干到JMS了，又从大庆绕了一圈儿回去的，不然准交代了！
于丽看了张掌柜的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倒无所谓
离远点儿，省的甩一身油。
于丽转过身看了何雨水一眼，随后又转了回去，道：在工会发发报纸，搞搞活动，做做待遇，脑子发烧了才去一线呢。
爸
于丽叮嘱了李学武一句，好像有啥说道儿似的。
他这一开讲，便说开了，中间也就喝了一两次的茶水，其余的时间都没停顿过。
说着话看了看于丽的背影问道：哎，于姐，你说我申请调到一线业务部门去怎么样？
没听说这沈家发了啊，不是收破烂的破落户嘛。
就算是不熟悉人，衣服总得熟悉吧。
最后一个菜是于丽端上来的，小鸡炖蘑菇，酒是十三太保里的老四全永成端过来的。
拼搏了，才有好生活，不拼搏等死吗？
现在李学武送着干妈他们离开，也是明白他们的心意。
您有这么大的场面？
李学武话说的有意思，这几人也都听的实在，端着酒杯就干了。
张掌柜把自己的烟袋点燃了，眯着眼睛说道：可你就看见城里的富庶了，没见着下面的难呢。
跟着去看了看书架上的书，挑了一本《金瓶梅》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大强子见着掌柜的支应，赶紧站起身应了一声。
眼睛看着闻三儿嘴里不住地抱怨道：您是好了，夸夸地上了火车跑了，把我们扔下了，我们还在那儿傻老婆等惗汉子呢！我们跑……
呵呵
许是人多吃饭香，就连切成小片儿的咸菜瓜子和于丽拌的白菜都吃没了。
张万河羡慕地看了看地上忙活着的三个女人，他嘴里羡慕的可不止这些。
大强子看了看李学武，没回话儿，眼睛则是瞪了一眼转回头看他的大春儿。
李学武指了指里屋的柜子里说道：给你放那儿了，用的话自己拿。
以前老盼着结婚，可现在想想，好像没那么想了
在我这儿，不讲究这个
这件事是他蛇吞象造成反噬的最大苦果。
家家都是紧吧日子，有条件的也不敢打这么实诚的棺木。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于丽叫自己的时间晚了，已经到了上班的点儿了？
大强子也是被李学武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接了。
也是巧了，李学武哪次来不是早上就是晚上，认识他的都没见着他。
哈哈哈~
雨水摘了衣服放在床脚，随后仰躺在了床上，看着顶棚说道：每天去了就是这些活儿，一眼都能望到底，天天等着退休，这日子没意思。
你们起的早啊
追上来的于丽随口问了一句，借着李学武转身的工夫跟了上来。
他是听着徒侄说的沈国栋的事儿，所以赶着今天到了，算是就着李学武一个人情。
说笑着，已经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儿榨干白菜去蘸酱吃了。
这会儿于丽端了炸酱和一碟榨干菜走了进来，边放在桌子上边说道：都是家里晒的，您尝尝。
张万河摆摆手，道：差老远了，不敢提十分之一。
张万和的眼睛一直没离了李学武，钢城事，是根本。
嗯，差不多
闻三儿坐在一边插科打诨，张万河则是顺着李学武的话题说了当地的风土人情。
李学武这边刚把干妈送走了，却是又瞧见丁万秋带着徒侄周长利到了。
于丽边给自己打洗脚水随口问了雨水一句。
这没亲没故的，这神人怎么想着这一茬儿了。
按照李学武的示意，给每人的面前都放了酒杯，满了酒。
这看书的十几个人有见过这本书的，也有没见过的。
他是马，可他身边这位就是驴了。
得了，盛情难却，客随主便
大春儿看了看傻强，招手道：瞪我干嘛，下火车的时候你不就说饿了嘛，来呀！
虽然知道迷信居多，不过李学武也没反驳。
何雨水正看着于丽的背影寻思什么呢，突然见着于丽说起纺织厂。
两人一唱一和算是把屋里人都给整迷糊了，张掌柜三人所在位置看不见门口，这会儿听见女人的应和声，只觉得心里发颤。
于丽给站在厨房的迪丽雅等人递了个眼神，随后端着一盘卤货拼盘上了桌。
两人的话也就唠到这儿了，各怀心思地睡了。
——
李学武回来的时候看着月亮就是晕乎乎的，周围的星星也是见不到。
呵呵呵
心有点儿累了，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三大爷应了一声，道：那就吃个早饭吧，够吃吧？
尤其是这种事情，大家走在队伍里都不说话，说话也是尽量小声，所以看着很有压迫感。
怎么样？
李学武轻笑道：草原货、边疆货也有可能。
他是吊足了张万河的胃口，说道最后还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这才说了答案。
大强子见这傻狍子真敢上炕，而且要胡咧咧，赶紧出声制止了。
这不是不给面子，这是规矩。
李学武看出了张掌柜三人的诧异，没在意地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关外的生活比关内好。
他们跟沈国栋也是熟识的，上次闻三儿结婚就都介绍过。
叫了坐在东屋等着的傻柱几人招呼好客人，随后便往后院儿去了。
东家
大春儿也看出大强子骂他了，倒也没在意，傻强的嘛，跟傻子较什么劲。
姥爷但凡说了啥，那都是必须干的，而且渐渐地被姥爷发现了心巧的一面。
张万河吧嗒了两口烟袋锅子，眯着眼睛看着李学武，他可不觉得李学武在这跟他信口开河呢。
东家？
站在门口的于丽出门关上了门，跟着他们去了东屋。
可赶不上
张万河胳膊肘拄在自己的腿上，看着李学武正色地说道：我是山上下来的苦孩子，早先就给地主家放猪。
虽然有于敏那一火车的东西不翼而飞摆着，但那也并不能说明李学武这张桌子有多大。
三大爷能来，李学武想的是可能跟老彪子他们救闫解放有关系。
这特么就是掌柜说的龙潭虎穴？
不应该是几十个大汉分站两边，后面点上火盆或者火把，最里面儿当中摆上一把太师椅，上面铺一张全须全尾的白虎皮吗？
他也沐猴而冠似的，学着人家端坐在了书桌上，捧着一本书皮儿上写着《儒林外史》的书看的嘴角邪笑。
等你缓过来都老姑娘了！
嗯
雨水听着于丽的话，想着自己，也想着于丽。
这些人站在门口、道边看着，心想，这沈家不是没人了嘛，就剩个半大小子，哪里来的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