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冀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妻子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他也静静地站着看了会,也未出声打扰。
即便过了这些年,他依旧会为妻子的容貌所心动,只光光看着,就已经让人心情大好。
怎么不过来。
孙粲虽未抬头,可也知道是应冀。
在写什么?
密密的一堆字,教应冀见了就头疼。
卢氏。
她停了笔,眼下只等着墨干了便可。
那本秘闻录是不可能交给应冀的,其中记着的东西也不光是关于卢氏。
方才碰见孙子靖了,许是赶着回去照顾他那小郎君,匆匆打了招呼。我听闻阿呦已经好了许多,再吃几贴的药,便好了。
他人小小的,无端被推了水里……就这样一个孩子,平日里心头肉似的疼,哪想被人暗暗算计——说罢,孙粲不由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恨声道:他不过是嫉妒着我那阿弟,动不了阿祁,便从呦呦下手。只恨他那短命鬼的耶耶于孙家有功,族里护他,倒让他免去一死!
活着又哪里是好的,多得是生不如死的法子。
应冀有心想讨她欢心,便说将这事情揽在他身上,他自会派人去处理。
方才阿姊召见,又说了太子之事。
他不免叹气,这孩子的年纪太小,又不算聪慧的,处了占了嫡的身份,其他毫无一点优势。
当年阿耶本意是要阿姊将吴王过继名下,那会人小,又什么都不懂,只要处理了叶氏,便好了。
可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应后恐日后多生事变,便算了。
殿下年幼,许多事情也急不得。可偏偏不急也是不可能的,如今吴王在朝中亦有不少的支持者,他是个聪明的,明面与寒门党来往,暗地又与崔家勾结。
说罢,孙粲不禁叹息,若是我那崔家阿兄还在便好了,他是明白人,自然也不会令崔家变成如今这样。只可惜他去得太早,长房那离了他,也没有撑得起来的人了。
你说得是那崔家大郎?
应冀神色古怪。
自然是他,他年纪长我们许多,无论是我还是阿弟,便是阿娴与谢五郎也得他照顾。他是真君子,心好,品性亦好。回昔往事,孙粲难免惆怅,想什么,也说什么了。
你同他关系很好?
我自然拿他当做兄长对待。可真要论起来,其实我该唤他一声阿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