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他甚至不愿因此浪费多余的情感。
“萧骋,你可以在最初就拒绝。”燕羽衣胸膛起伏,仰起脸令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冷道。
萧骋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唇,松开捂住燕羽衣的手:“只是想看你能为洲楚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他话讲得太利落,令燕羽衣找不到半缕破绽,甚至还在隐约的对峙中落于下风。
如果还有能够威胁萧骋的东西,那会是什么。
而未及燕羽衣再开口说半句,萧骋再度触碰的深吻,瞬间掏空他仅存的呼吸,令他短暂地陷入意识空白。
事情好像已经朝着燕羽衣无法控制的境地而去。
对方的意图未知,却已然看破他的手段,只能被动地等待将来。
委屈,失落,慌张等等的情绪涌上心间,燕羽衣终于用带着哭腔的音调,冲萧骋吼道。
“我要杀了你!”
萧骋全盘接受,将燕羽衣揉进怀中,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点点头说:“好,等燕将军痊愈后便可来杀我。”
此话与滚油添柴无异,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燕羽衣一口咬住萧骋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他身体撕下块肉来。
病患方受了刺激需要发泄,萧骋还特地将燕羽衣往自己肩胛处贴了贴,确保他真的咬到。
声带连带着胸腔震颤,萧骋缓缓拍着燕羽衣的后背,像是哄孩子般,道:“小羽,去替我找套去折露集的名单来,可以用它来交换延迟交付矿场。”
第61章
得到折露集的名单?
简直天方夜谭!
燕羽衣从兄长书房那堆积成山,落灰无数的文书里翻找,也没从其中得到半分有关折露集的信息。
若说摆在台面上的东西,在后来皇宫被破后,西凉有人前来搜查过将军府,有用的东西皆被取走或是销毁,那么隐藏在书房的密室里,怎么也没有折露集的半个字出现。
严钦指挥亲卫们焚烧陈年文书,勉强从中拿出几封还有些用处的情报,走到望着火盆出神的燕羽衣身旁,道:“主子,不如直接找燕留,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有关双生的事实,燕羽衣其实并未专程找机会告知严钦,他示意严钦歇息。
严钦犹豫片刻,老老实实挨着主子坐下了。
燕羽衣:“有什么想问的吗”
严钦:“……”
“就算你好奇,大概我也没有句句有回应的本事。”燕羽衣担心严钦因身份关系有所保留,坦白道。
严钦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既然主子一直在为家主办事,甚至也有代他打理朝政的权力,为何什么事都得从头查起。”
话说得含蓄,但燕羽衣听得出他所指。
“原本我与兄长武功相当,他甚至还在我之上,但着手政务后,修习有所懈怠,最佳的解决办法便是,由我代兄长前往边塞镇压,而他仍旧留于明珰城,在暗处协助陛下抗衡西凉。”
“他说,我只要替他守好边塞,那些朝堂中的中伤由他承担即可。”
燕羽衣叹息:“所以我并不清楚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又在和谁交往。”
严钦惊讶,脱口而出:“这分明是&ash;&ash;”
“分明是切断我与朝臣的往来。”燕羽衣随意翻动陈旧泛黄的文书,双手沾满灰尘。
他也是在这几日寻找折露集的消息中,迟钝地反应过来,兄长的作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保护,而是在彻底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也正因如此,燕羽衣护卫太子逃出明珰后,不知该求助于谁,能够将全然的信任交托。
失去兄长这条线,他好像与整个洲楚都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