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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会长离开后,理事长隐忍着的怒气瞬间爆发,阴沉着脸:李元,我告诉你,李泰已经回来了,你们血脉相连,他是你的弟弟这毋庸置疑,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没有办法改变,你能做的只有接受,懂吗!
别再做出这副不满的样子给我看。
你这种行为除了让我厌烦,其他任何作用都没有。
理事长阴沉着脸扯开领带,侧头看向理事长夫人:好好管教他。
还有,明天给徐善送去点礼物,安抚一下她。
理事长夫人虽然不满,但也知道理事长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不敢反驳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理事长又深深看了李元一眼,抬步离开。
他走后,理事长夫人看向李元,蹙眉担忧地开口:元儿你太冲动了,你不应该在今天这种场合做出这种行为的。
李元眉眼冰冷,没解释。
李母声音软化下来:走吧,去处理一下伤口。
两人下了楼,管家早已经把药都准备好了,李母打开消毒的棉签在他眼角的伤口上轻轻擦拭,玻璃划出的血痕很小一道,但因为李元皮肤白所以看着很明显,又在眼角这么危险的地方,李母心疼的不得了:你这孩子怎么还把自己伤到了,徐善怎么惹你了?
李元眉眼阴鸷,咒骂了一句:真让人烦躁。
理事长夫人以为他是因为李泰烦闷,徐善可能只是恰巧撞在枪口上了,蹙眉缓缓开口:我又何尝开心,你父亲不顾我的反对,将这个贱种接回来,完全是在无视我。
元儿,你不必做得太过分,剩余的事情交给母亲来处理就好,你只需要当他不存在就好了,你的东西母亲会替你守好,不会让他拿去一分一毫,你别再这么任性了,和你父亲关系闹得太僵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元烦躁不堪,随意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徐母一直在安抚徐善,刚进别墅,佣人就递过来毛毯,徐母展开披在徐善身上,将她裹起来,又亲自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在她身旁坐下:我们善儿被吓到了吧?
说着,她蹙起眉:元少爷这脾气还真是………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但徐善和徐父也都心知肚明。
徐父和徐母想法不一致,他声音温和地开口:善儿,你要设身处地地为元少爷想一下,李泰突然被接回来,日后他这个正牌少爷却要天天同一个私生子生活在一处,而且理事长对他有几分喜爱,sk财团的财产不是一星半点,他身体里终究流着李家的血,很有可能会分去原本属于梁少爷和元少爷的财产。
如果是你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一切吗?
元少爷今晚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但他绝对不是针对你,只是因为李泰,你不要害怕他好吗?
父亲了解元少爷,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徐善温顺地点点头:我明白的,父亲。
闻言,徐母沉默了几秒,还是开口询问:善儿,你们在书房里到底怎么了?元少爷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徐善摇头,声音平静轻和,故作不知:我也不清楚,我们没说话,他突然就开始砸东西,可能纯粹是心情不好,想要砸东西泄愤吧。
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奇怪,但如果是李元,徐父和徐母觉得正常,他就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目中无人,暴戾乖张的人。
徐父又安抚了一下徐善:善儿,累了吧,上楼泡个澡早些休息吧。
徐善乖顺地应了一声,而后裹着毛毯,拖着裙摆上了楼。
她离开后,徐父低声吩咐徐母:一会儿给善儿送杯牛奶上去,放粒镇静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绝对不能让她害怕元少爷,明天恩善院的社工活动替她请假。
徐母点头:好。
汉南洞,李家
后半夜的时候,李泰下楼走到开放式的厨房里倒水喝,不远处宽阔真皮沙发里突然坐起一个人,是李元,白皙阴沉的脸隐在昏黄光线中,半明半灭,他手里拿着本英文原著,声音淬了冰一样阴冷,像是警告:摆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低贱的私生子,别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
李泰端着透明水杯,遥遥看向李元,温声开口:我知道的,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抢什么东西。
以后我也不会再和徐善接触了。
闻言,李元冷淡地嗤笑一声,像是觉得可笑:一个私生子也配叫我哥。
而后又懒散地躺下,身体陷进沙发里,视线盯在书上,漫不经心地念着。
李泰被羞辱,脸上也没有什么愤懑不满的神情,拿着水杯,缓步上了楼。
第41章 竞选
翌日
天色透亮, 松软干净的阳光透过巨大整洁透明的玻璃窗洒进卧室里,徐善还在睡着,她今天起得很晚, 柔顺黑发散落在真丝枕头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阳光洒在她身上, 拢在清丽眉眼间, 因为睡着了更显得脆弱, 人畜无害。
床头边上摆着一个透明雕花双层玻璃杯,里面装着牛奶,依然满满的, 杯口干净,一点奶渍都没有, 像是一口都没喝。
徐善正睡着,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很有规律,轻敲两下,停顿几秒,再重复:小姐。
敲了半晌,没有人应。
佣人站在门外,硬着头皮又敲了两下,温声询问:小姐醒了吗?
正熟睡着的徐善浓密卷翘的睫毛头轻轻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眼睛,又听见佣人的声音, 手支撑在柔软床上坐起身来, 饱满水润的唇瓣微微张开:进来。
听到回应, 佣人手握在门把手上往下一按, 推门进来,见徐善醒了,低眉敛目恭敬地开口:小姐,裴老师来了,夫人让我来叫您下去。
徐善点点头,声音和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佣人又提醒道:对了,小姐,夫人给你请了假,今天您就不用去恩善院做社工活动了。
', '>')('徐善:知道了。
佣人微笑着点头,而后带上门出去。
徐善掀开真丝薄被下了床,去浴室冲了个澡,洗漱了一下,又换上了另一套居家的蓝色丝绸睡衣,长袖长裤把雪白细腻的肌肤全部都遮住,戴了一个丝绒白发箍,将刘海压住,露出整张精致清丽的脸蛋,缓步下了楼。
楼下,徐母和裴老师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交谈,裴老师侧头不经意间瞥见徐善从繁复的旋转楼梯上下来,连忙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笑着同她打招呼:小姐,你醒了。
徐善微笑着走过来,礼貌地颔首回应:抱歉,让您久等了,昨天晚上去参加晚宴回来的有些晚,所以今天起的迟了一些,您等着急了吧。
裴老师笑着摇摇头:没事的,小姐,我也刚来不久,更何况小姐休息好最重要,我多等一会儿也不碍事的。
徐善对她的恭维和讨好习以为然,只是微笑了一下,没作声,在徐母身旁坐下。
徐母看向徐善手搭在她白皙手背上,轻轻拍着,声音安抚:善儿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还好吗?
徐善笑吟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极佳:睡得挺好的,您不用担心,要不然今天也不会醒这么晚了。
对了,听说母亲帮我请了假,其实没关系的,恩善院的社工活动本就不繁复,我可以去的,不累。
徐母听了摇着头嗔怪:你这孩子昨天晚上都吓到了,现在还一直想着你的社工活动,少去一次也没什么的,社工活动的评价打分都结束了,其实不去了也可以了,你这孩子就是心肠太软,心地太善良了。
徐善:恩善院的孩子们都很可爱,而且做事总是要总是要有始有终嘛。
徐母轻笑,抬手抚了抚徐善柔软的发丝,语气温和:好,听你的,多去恩善院也能同元少爷多一些相处的机会,不过你今天就乖乖听我的话,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好吗?
徐善温顺地点头:好。
徐母:乖。
裴老师坐在一旁陪着笑脸,看两人母慈子孝的互动,徐善的撒娇和徐母的温柔,对她这个见过徐善被罚跪场面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违和了,她太清楚了,这都是平和的假象,尤其是徐善表现的太过平静,整个人像是没有什么情绪似的。
徐父徐母惩罚她,她照单全收,徐父徐母变得温和,她就相应的愈发温顺,平静就是像风雨欲来的前夕的那种平静,让人觉得莫名不安,可徐父徐母都不觉得有什么端倪,她一个只是负责辅助徐善考上首尔大的高考协调员自然也没必要多嘴,只能故作不知罢了。
徐善和徐母交谈完之后,又侧头看向裴老师,轻声询问:裴老师今天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她清楚,裴老师来是为了竞选全校会长的事情,和前世没有什么不同,但还是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嘴。
裴老师温声解释:我今天来是为了小姐竞选全校会长的事情,下周就要开始了,所以提前来和您沟通一下。
在此之前我为小姐准备了好几个竞选公约提案,最终分析出一个竞选胜算最大的。
这份公约绝对不落俗套,既有新意又有争议,一定会成为整个德亚高的新话题,极大概率能帮助小姐你竞选成功。
徐善下楼来之前,裴老师已经和徐母说明过一遍了,徐母听着觉得十分可行,所以此刻再听着裴老师给徐善解释,她只是侧头温柔注视着徐善,看她是什么反应。
在她看来,只要按照裴老师的计划严格执行,全校会长的头衔就唾手可得。
闻言,徐善轻声询问:是什么样的竞选公约竟然让裴老师这么有信心?内容是什么?
裴老师同徐善对视,一字一句:如果当选的话,负责减少学校内部的暴行事件。
徐善声音浅淡,意味不明:这种公约在德亚高视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学生们也不能相信。
裴老师早就料到了徐善的反应,因为她刚才同徐母提议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反应,两人如出一辙,只不过她有信心说服徐善。
徐母轻拍了拍徐善的手,示意她先不要急着反驳:善儿,不要失礼,听裴老师把话说完。
徐善:抱歉,您继续说。
裴老师笑了一下,似乎并不介意徐善打断她说话,逻辑清晰地开口为她解释原委:您在德亚高就读,肯定清楚近两年财阀后代精英子女与社会关怀对象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霸凌事件时常发生,虽然德亚高内部有暴力惩戒委员会,但他们永远都只站在特级阶层这一边,最后结果基本上都是以社会关怀对象的退学不了了之。
可现在是信息时代,社交网络发达,权利也许能让这些人闭嘴,但却挡不住流言蜚语在网络上的传播。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情报就是全校会长的竞选看似是通过学生们直选投票产生,但实际上是由德亚高发展基金委员会的委员们内部选择产生的,委员会现在正为网络上不利于德亚高形象的负面新闻感到头痛。
这种竞选公约可能不会获得太多学生选票,但本来实际选择权也不在他们手上,只要让委员们满意就好了,而反对校内暴行的公约恰恰正是他们现在需要的,能够作为噱头在网络上树立德亚高的正面形象。
徐善耳边听着裴老师柔和的声音,逻辑清晰地在为她分析利弊,她盯着裴老师,清凌凌的眼底却不再平静,逐渐泛起波澜,隐晦地闪过恨意。
前世就是从这份竞选公约开始,她的人生陷入噩梦。
徐父徐母都赞同裴老师的提议,她迫于无奈立下这份反对校园内部暴行的公约,也正是因为这份公约让她受到了以李元为首的财阀后代和精英子女的针对,他们觉得她在挑衅,而这份公约一旦实现最大的受益者社会关怀对象们却觉得她在作秀,想要骗取选票。
徐善夹在中间两面为难,日子极其难过,可又不得不速屈服于徐父徐母的安排,咬牙坚持。
在之前,秘密朋友考核评价期间,她抽中了宋璟,彼时宋璟正在被郑裕霸凌,宋璟很聪明极快就猜到了徐善是他的秘密朋友,借此要求她守护他,徐善帮他解围了两次,让郑裕陷入了难堪,从这开始她就被郑裕盯上了。
全校会长竞选前,李元意外发现了老会长的企图,想要让他和徐善订婚来保全徐父,这让他难以忍受。
前世的徐善和现在的她不同,那时的徐善很怕他,他对徐善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有满心的厌恶和迁怒。
她开始竞选全校会长,立下反对校园内部暴行的公约后更是无限激怒了李元,由他和郑裕开始了对徐善的霸凌。
徐善在财阀后代和精英子女那里能得到的选票极其有限,宋璟作为德亚高的一等,在以社会关怀对象身份入学的学生们中十分有影响力,他为了延世大的推荐信故意接近徐善,假意承诺她可以帮她拉取社会关怀对象们的选票,可他在成功拿到了推荐信之后却背叛了徐善,甚至还因为厌恶她骨子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高高在上,而选择在她跌落到泥里的时候再踩上一脚。
因为全校会长竞选的不顺利,在学校被霸凌,回家又要面对徐父的冷脸,徐母尖锐焦虑的指责,徐善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学习,而在之后的水平测试中甚至连二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被姜承压了一头,踩在脚下,而他每次赢过徐善的时候都要故意使些小动作挑衅徐父,以此来报复让徐善过得更加痛不欲生,被徐父惩罚。
全校会长竞选演说的当天,李元通过在她面前霸凌社会关怀对象的方式,逼她站出来,可她害怕了,懦弱地选择像鸵鸟似的将头埋起来,无视了男生受到的霸凌,男生的眼睛被玻璃扎伤,永久性失明。
徐善懦弱的行为恰巧印证了她立下的公约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全校会长的竞选理所当然地失败。
男生父母选择接受了能让他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的赔偿款,达成和解,而李元被紧急送出了国。
双方都达成了想要的结果,只有徐善成了最终的受害者,此后,她在德亚高的日子更是坠入了地狱,谁都能踩上一脚,错失全校会长更是让徐父徐母疯狂,她的综合生活记录簿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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