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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天晚上有晚宴,但没想到客人是您,在这里遇见徐善小姐感觉格外亲切,小姐今晚真漂亮。
徐善拖着裙摆,清丽地笑了一下:遇见您,我也很开心。
前段时间在恩善院做社工活动都没有看见您,我还好奇您去哪儿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在这里工作的还顺利吗?
宋母沉默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笑意僵住,而后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很顺利,先生太太还有少爷们都是很好的人,工作也不繁重,但薪水也很高,福利很好。
徐善微笑:那就好。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宋母想到宋璟,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询问:徐善小姐您和宋璟同班,我想问一下他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天回家他额头受了伤,我问他,他说是在烤肉店兼职时摔了一跤,但我看那伤不太像是摔跤弄的,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这孩子怕我担心不和我说实话,我这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很不安。
徐善小姐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闻言,徐善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雪白贝齿轻咬唇瓣:这……
宋璟最近在学校好像确实过得不怎么好。
她态度模棱两可的,给人无限遐想空间:只不过宋璟不愿意和您说实话,想必他也有他的顾虑,我作为外人也不好随意乱说,实在是抱歉。
闻言,宋母心里一沉,顿时感觉手脚有些发凉,攥紧手里浇花的水壶,原本模糊的猜测此刻渐渐清晰成形。
她的儿子可能真的在被李元霸凌。
徐善看着宋母越发僵硬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转瞬即逝,不可捕捉,她做出担忧的神情,关切地问:您还好吗?
宋母回过神来,手凉的吓人,艰难地扯出笑容:我没事,是我冒昧了,您不需要觉得抱歉。
有机会我会再问宋璟的,徐善小姐不用因为这件事觉得困扰。
徐善点头,语气轻柔:宋璟他不想同您说,可能也是怕您担心,您可以多关心关心他。
宋母勉强地笑了笑,她此刻正为宋璟担心,心慌意乱的,并不想再同徐善交谈下去了,点点头应付道:嗯,谢谢徐善小姐,我会的。
徐善微笑:那您先忙。
宋母礼貌地颔首:好,小姐您慢走。
徐善细白指尖夹着推荐信,拖着裙摆转身,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轻蔑的笑意,
猜测中极有可能霸凌自己儿子的凶手,就日日出现在面前,身为母亲会选择怎么做呢。
只不过在宋母确认之前,徐善要把李元霸凌宋璟这件事变成真的,再让她自己慢慢发现真相,印证猜测。
她捧在手心里珍视的儿子被雇主家的少爷霸凌,在学校里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身为一个母亲她会怎么做呢。
会恨得要死,恨得发疯吧,可能会做出谁都无法预料的疯狂举动。
离开花房后,徐善拖着礼裙去了三楼书房,不是理事长办用的书房,是一间用来摆放杂书的小书房,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可以随意进出的那种,内部装修和别墅整体装修风格极其不符,里面无论书柜,书桌全都是用红梨木打造的,复古厚重,整理有序。
徐善拿着推荐信走到桌前坐下,墨绿色的信封用金色火漆封口,精致又漂亮,她细白指尖翻弄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推荐信,纸张厚重有质感,上面写满了对徐善的褒奖和对她未来的期许,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老会长对她的看重和用心,爱屋及乌,因为喜爱徐父,对她也格外温和。
她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随意拿出一张白纸,又翻出一支笔,细白指尖攥着笔开始翻译老会长给她写的推荐信,打算先简单地翻译一遍,再誊抄拿给徐父修正,所以字迹潦草。
老会长写了很多溢美之词,但并不繁复。
徐善很快就粗略地翻译了一遍,拿在手里,轻声读着理顺,她的发音和所有韩国人一样,带着特有的韩式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她拿着信纸,漫不经心地念着。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很轻,不含什么恶意,她抬眼看过去,是李泰,和徐善对上视线后,他走进来,戴着口罩只露出双单薄好看的眼睛,在清冷的白炽灯光下眼角那颗淡淡的黑色小痣愈发明显。
他克制有礼地说了声抱歉。
徐善看着他,眉眼清丽,语气平静,没什么怒气:你在笑我吗?
闻言,李泰又郑重地说了声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
他只是从这里路过。
李泰一直在外国生活,周围都是正统的美式或英式发音,突然听到徐善的韩式发音,虽然知道嘲笑一位淑女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她发不出r的音,读l,尾音微勾,带着股说不出的娇憨意味。
他不是故意笑的,是因为觉得可爱。
徐善看着她,垂下眼睛:接受你的道歉,但有条件,你帮我翻译推荐信吧,然后再念一遍,听听你这个在国外长大的人是怎么念的。
李泰觉得抱歉,很爽快地就答应了,颔首:好。
徐善拖着裙摆起身,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李泰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坐下,拿过徐善的草稿扫视,而后拿起笔几乎是从头修改到了尾,又是标注又是圈出来,原本干干净净的纸面上变得繁复,不是错误,只是可以用更好的话表达。
徐善单手托腮看着他在粗略翻译的纸上不停修改,也并不觉得恼怒。
修改完了之后,李泰将纸递回给她。
徐善没接,望着他:你念一遍我听听。
李泰收回手,视线放在纸上,缓缓开口。
他戴着口罩,看不见唇瓣动作,因为在国外生长是正宗的美式发音,声音清润,字正腔圆,含蓄内敛,确实好听。
徐善勾唇,但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怪不得你会笑。
', '>')('李泰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徐善摇头,刚要说些什么,倏地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滚出去。
她侧头抬眼看过去,是李元,穿着宝石蓝的鲨鱼纹西装站在书房门口,眉眼嚣张刻骨,清贵眉眼间拢着那抹阴鸷越发明显,整个人阴沉的渗人。
他视线一直盯着李泰,像淬了毒似的,
李泰放下纸,冲徐善微微颔首,并没有同李元起冲突的打算,起身离开。
书房本就不大,此刻因为李元身上的压迫感更觉得压抑。
徐善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平静地看着李元,眉眼清丽脆弱的像是珍贵易碎的瓷器,黑发柔顺,散发着润泽的光芒,穿着水蓝色礼裙勾勒出纤细腰线,衬得肌肤越发白皙细腻。
李元沉默着,死死盯着徐善,眉眼阴沉,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弯腰拿起扔在真皮沙发上的遥控器,连着摁了两下,走廊和书房里灯倏地灭掉,骤然陷入黑暗。
黑暗把所有声音都放大,徐善表情平静,虽然看不清李元阴鸷的脸,但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和危险气息,她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李泰翻译好的推荐信,安安静静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夜色深了,书房厚重的窗帘紧紧闭着,此刻连带着走廊里的灯都灭掉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李元阴沉着脸,侧身抬手从书柜旁的铁制球桶里抽出一杆高尔夫球杆,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似的,抬手狠狠砸在书柜上,书柜外表的玻璃瞬间破碎,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发出巨大声响。
第40章 过分
李元拿着高尔夫球杆疯狂地打砸着, 徐善就坐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发疯,耳边听着噼里啪啦玻璃碎掉的声音,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情。
他打砸玻璃的声音极大, 很快就把管家引了上来, 虽然光线昏暗看的不清晰,但也知道李元在发疯,匆匆下了楼去找理事长。
不大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理事长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连忙从楼下的待客厅赶了过来,书房里李元还拿着高尔夫球杆,一脸阴鸷地打砸着, 暴戾可怕。
管家人匆忙从地上捡起遥控器, 摸黑胡乱地按了两下, 走廊和书房里的灯接连亮了起来。
光线突然变亮, 徐善觉得有些刺眼,轻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一行人这才看清书房内混乱的景象,李元手里拎着高尔夫球杆, 眉眼阴鸷地站在书柜前,脚下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而徐善穿着水蓝色的礼裙坐在书桌前, 眉眼愈发脆弱,轻蹙着眉, 像是被吓到了。
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书柜外表上有些玻璃没有被砸碎, 七零八落, 残存着锋利的边角挂在书柜上。
灯光亮了, 才能看清李元的脸, 他右眼角下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血珠冒了出来,他皮肤白,眉眼阴沉沉的,显得越发渗人。
看到这种景象,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徐母顾不得地上的碎玻璃,踩着高跟鞋焦急地走到徐善身旁,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拍着,像是安抚,一脸担忧地询问:善儿,没事吧?
理事长看到眼前这一幕,怒火攻心,在他看来李元今天当众发疯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对他接李泰回来不满,用这种方式在打他的脸,在发泄,而徐善只是无辜的,恰巧被迁怒的人。
他沉着脸,气急败坏地怒斥:李元,你发什么疯,把善儿都吓到了,知不知道!
赶紧道歉!
理事长夫人看到这一幕,关心的不是徐善有没有被吓到,而是一眼就看到了李元眼角被玻璃碎片划出的血痕,焦急异常,踩着高跟鞋几步就走到他面前,一脸焦急地查看他眼角伤口,见理事长斥责李元,压抑了一晚上的怒气也瞬间爆发,语气尖锐:元儿都受伤了,你看不到吗!喊什么喊!
说完,沉着脸吩咐管家:赶紧去给少爷拿药。
管家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应声:是,我这就去,夫人。
徐父搀扶着老会长,老会长深深看了李元一眼,轻叹口气,又看向徐善,安抚地询问:善儿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徐善扯出一抹笑,摇摇头,原本清丽脆弱的五官越发惹人怜惜,带着种破碎瓷器的美: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李元倏地松开手,高尔夫球杆脱落坠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侧头看向徐善,薄唇紧抿着,眉眼阴沉。
老会长看向徐父,吩咐:善儿吓到了,你们先带她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徐父恭敬颔首:是。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李元,沉默了一会儿,又添了句:您注意身体,元少爷还小。
老会长沉声开口:我知道,你们先回去吧,回去让善儿早点休息。
徐母手搭在徐善肩上,走到门口。
徐善温声开口: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您也早些休息。
老会长和蔼地笑了一下:善儿有空就常来老宅玩。
徐善温顺地点头。
徐父徐母又跟理事长和理事长夫人告别了一通之后,一家人这才离开李家别墅。
徐善一家人离开之后,老会长看向李元,沉声斥责:元儿,你今晚过分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无论如何不该当着徐善的面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
所有人都以为李元是因为李泰的到来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实则不然。
李元性子一直阴晴不定的,没少惹麻烦,老会长也习惯了为他收拾烂摊子,所以对他容忍度更高,也更加包容,即使对李泰有几分喜爱,但也绝对越不过李元去。
他也能理解李元不满的心思,所以训斥了几句之后就轻拿轻放:时间不早了,都早些休息,我也准备回老宅了。
理事长还是对李元今晚打他脸的行为十分不满,脸色难看地看向老会长:父亲,他就是太疏忽管教了,您应该再教训教训他。
老会长知道自己这个儿媳把李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今晚本就不虞,如果再当着她的面严厉管教李元,说不定要恨上他,盯着理事长,沉声吩咐:元儿是你的儿子,管教也应该是你来管教,梁儿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你今后多把心思往元儿身上放放。
闻言,理事长下意识皱眉看了李元一眼,在他看来他这个小儿子已经被溺爱的无法无天,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他再怎么管教也没用了,可当着老会长的面,他不敢反驳,点点头:是,父亲,我知道了。
老会长又看了一眼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吩咐佣人: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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