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小河村,王桂花满脸怨气的在小河里洗衣。
自从,姜余“嫁”出去以后,家里连个能干活的人也没了,大女儿从小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着长大的。
二女儿是个蠢笨的,干活速度慢不说,还干不好。
三儿子在读书,四小子年纪还小正猫嫌狗憎的年纪。
王桂花来河边洗衣服,让二女儿姜禾在家里挑豆子,若是等自己回去,她还挑不完,那就等着挨打吧。
想到这里,王桂花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
今天的天气好,来小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不少,说话的人自然也就不少。
“你们听说了吗,长坪村的顾家昨天开了流水席,当场便杀了一头猪。”
“早就听说了,我家当家的昨天还去吃了,回来就说那流水席要办三天。”
“我的乖乖,这得花多少钱啊。”
“长坪村距离县城近些,那村里的人本来就比咱这边有钱,尤其姓顾的在长坪村还是大姓,别说三天流水席,就是办五天,他们也办的起。”
“我还听说,流水席请的是赖厨子,咱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赖屠子的手艺最好。”
“他们为什么要办流水席啊?”
“那是因为长坪村的顾童生,考上秀才了。”
王桂花洗衣服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过去,就见人群里说话的王婶子。
此时王婶子高高的昂着头说话,一副幸有荣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和顾屠子家沾亲呢。
“长坪村的顾童生不仅考上了秀才,还考了本次的案首。”
“案首是什么?”
“案首就是第一名,说顾秀才还被县老爷亲口夸奖,赐了什么生,以后每个月还能去县衙领米粮呢。”
“这么厉害!”
“怪不得顾家要大办流水席呢。”
“唉,桂花,你家小余不是就嫁给了长坪村的顾秀才吗,你们一家怎么没去吃流水席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看向王桂花。
王桂花把衣服收进盆了,端起盆就想离开。
“我家瑞莲准备和县城的陈秀才议亲,这段时间太忙,没空去。”
说完以后,她也不等别人怎么说,转头就走。
众人看她走远了,纷纷笑出声。
“瞧前段时间把她狂的,小河村都快装不下她了。”
“没想到长坪村那边都没她通知她。”
“通知什么?姜余怎么去的顾屠子家,大家伙心里都清楚。对外说是被正儿八经“聘”过去的,其实就是被王桂花给卖了。”
“王桂花和姜大牛做的实在不地道,那姜余好歹是姜大虎留下的独苗,他们一家也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妇人压低声音说:“我家在她家隔壁,她家有时候干的那些事,我都不想说什么。几年前,那王家大姐还撺掇王桂花把姜余卖到戏班子呢。”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要不是当时被姜老太拦下,姜余早就被卖了。从那时候我就知道,王桂花迟早把姜余卖了换钱。”
“这也太……”
“不过人家姜余如今过的可不错,顾屠子家有钱,我前些日子在县城远远见过姜余一次,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姜余和他娘长的简直一个模样刻出来的,我还不敢认呢。”
“姜余的娘长的很好吗?”这是外地嫁到小河村的一个小媳妇问的话。
“姜余他娘是被姜大虎花了十两银子从府城买回来的,刚到村里时,可把大家惊了不轻,说话轻声细语,又讲究规矩,咱们村哪里见过那样行动做派的女子。”
“这么和你说吧,那一举一动简直和画上画的似的。既会读书,又会算账,迷的姜大虎直接花了十两银子把她赎了。”
“被卖?”
“听说她以前是在一个大户人家给小姐做贴身丫头,平时吃住都和那小姐在一块,把她也养的跟千金小姐似的。后面那大户人家遭了难,府里丫鬟下人都被拉出去发卖,姜大虎碰巧看见,就把她赎了回来。”
小媳妇听完似懂非懂的点头,紧接着周围一群人的对话又到了王桂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