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怀疑我林菁的眼光,你入行的日子虽浅,但资质着实不错,又肯痛下苦功,现在做手功架各方面也总算合格,现在重要是争取上台经验,他日必有所成。」
宋日初吶吶地说:「就是你觉得日初还可以,但媚姨……」
「你是怕媚姨不放人?」林菁扬扬眉:「她又不是你师父,凭什么阻止你到别的戏班去?」
「是不是师父,日初也会听媚姨的话,只要她说一句,便是一辈子留在锦胜和,日初也是甘愿。」
林菁呆了呆:「她要是真心为你设想,一定会举脚赞成你出去闯一闯。这样吧!就由我跟她说好了。」
正如林菁所料,温媚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大表赞成,甚至亲自为宋日初打点行李。
「日初,出去跑码头,切记万事小心,处处忍让,多留个子儿傍身,别全都寄回家里。」她把一个重甸甸的布袋子放在宋日初手上:「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孝敬,我都给你储起来了。你出去跑码头,头纱衬里鞋袜也要光鲜一点,别叫人家笑话。」
「媚姨----」宋日初禁不住跪下,抱着她的膝盖痛哭起来。她这份恩情,不单令宋日初感动万分,更教她惶恐不安,只怕自己最终不成材,辜负了温媚的着意栽培。
温媚轻轻抚着宋日初的头发,好一会,把她推开了。
宋日初抬着泪眼儿看她,只见她板着脸,沉声说:「宋日初,你给我好好记着----我温媚只是带你入戏行的介绍人,不是你师父,你千万不能把我的名字掛在嘴边,到处招摇撞骗!」
宋日初错愕极,最后也垂下头来:「日初知道了。」
于是,宋日初随着林菁在落乡班里混跡,磨练技艺。
算起来,林菁不过比宋日初大上几岁,但她入行早,已超过十年,资歷阅歷都比宋日初高出几班,待她犹如小妹般照顾,不独把红船里的种种禁忌细细说与她知道,甚至起居饮食待人接物,都一一为她费心。有林菁在身边,宋日初觉得跑落乡班跟本算不上是苦差事。
后来班期满了,林菁又带宋日初转接了一天台大班,当回手下角色。在那里,她遇上了温媚的同门师妹王侣。王侣是当时得令的女文武生,唱功造诣极高,一直是宋日初这帮小角的奋斗目标。宋日初想不到可以和自己的偶像同班,心里高兴,真是非笔墨可以形容。
但林菁却提醒宋日初,传闻王侣与温媚之间交恶已久,如果给她知道了宋日初是温媚的人,说不定会对她有所为难。
宋日初却觉得林菁过份忧虑了,像王侣这种出类拔萃的人,一定有容人容物的胸怀,断不致迁怒自己这种小人物。不过宋日初一直牢记温媚的吩咐,从来不提自己的出身,班里知情的人应该不多。
跟王侣相处下去,宋日初更发现她虽是当红当旺,但品性随和,没一点架子,对后辈更是大力提携。宋日初仗着脸皮儿厚,什么事也问,她也耐着性子指导,宋日初自是底里对她仰慕和敬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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