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他表情徐风来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既然不是因这些还能是哪些?
“总不至于是兄弟阋墙,煮豆燃...”徐风来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看见周行川的脸色变了,“猜来猜去都不对怪没劲,吃饭吧。”
周行川很快就收敛了表情,于是除了徐风来,徐父徐母根本没看出来。
徐母还笑他:“你当是猜谜语呢。”
徐风来眼角余光偷偷瞟了眼假亲戚,见他面色如常才稍微松口气,他是独生,不了解家中有兄弟姐妹的乐趣和烦恼,但自相鱼肉什么的确实过于残忍,“廉昭的伤还要养多久?”
周行川想了想,说了个日子:“差不多半月。”
“成,就让你再住半个月。”
“...”还说不是要赶他走,这都把真话说出来了。
周行川有些郁闷,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两人就算不能和谐相处,关系好歹也亲近些,结果全是他一人的错觉。
这哥儿还是想着他早日离了去。
但要说有多过分,他又还会在长辈面前替自己遮掩,真真是难以看透的一个人。
徐风来不经意间猜透了周行川的心事,怕引起他伤感,后半段便没再说话,四个人在厨房吃了午饭,各自收拾好。
天果然是要下雨了,院子外起了风,乌云一片一片压过来,院子瞬间笼罩在昏暗之下。
听着春雷滚滚,雨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掉下来,徐父赶忙去下巧村一趟。
去得早还能回来的早,这天要是下雨黑的也快,晚了不好看路。
尽管出门前没下雨,但徐父还是穿上了蓑衣斗笠以防万一。
果不其然,徐父走后不到两刻钟,豆大的春雨便啪嗒啪嗒落下来。
下雨了不方便出门,徐母站在屋里,看着门外滂沱的大雨:“好在你爹出门的早,不然该淋湿了。”
这春雨一落谁都被困在家里出不了门,周行川便与他们喝着茶闲聊:“去下巧村要很久?”
“一刻多钟,这会我爹已经到了。”门外春风裹着春雨,在屋子里都能听见后边雨打竹林的声音,“今儿这雨大了点。”
“这雨来得急下不久,过会就该停了。”庄稼人有经验,徐母倒不担心。
反倒是这场雨来得及时,都说春雨贵如油,上巧村的春耕种完也有好几日了,村民都巴着这场雨。
外边屋檐雨滴成帘,哪怕周行川看不见田野,也能想象到它滂沱的样子。
徐风来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左右闲着无事,回屋睡觉吧。”他说完就起身走了。
周行川心想,自己好大一个人坐在这,徐风来就是能当做看不见。
有的时候他都怀疑徐风来是否有眼疾。
徐母也无奈笑笑:“阿靓你也回屋歇歇去。”
此时他们都在徐母房内。
“好。”周行川站起身,揖了个礼。
*
有雨声相伴,这场午觉徐风来睡得分外舒坦。
就是一觉起来,外面黄水横流有些毁心情。
这雨连连下了一个时辰才有转小的趋势,等到傍晚,天都快黑了才化为细雨,而远处才出现徐父的身影。
从下巧村回上巧村要过桥,如果雨下的大,徐父可能会在下巧村住一晚等雨停了再回。
而今日的雨虽然大但还不至于把桥给淹了,徐父见不影响过桥就赶忙回来了。
毕竟在下巧村留宿那也是麻烦人家,多有不便处不如自己狗窝舒服。
这场春雨似乎才展露它的威风,到了夜间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