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堂夏的为人上巧村人尽皆知,就因为人混球不思上进,不仅家没成,还把原来好好的家业给败了。
染了赌瘾后更了不得,家里值钱的全部倒卖,连瓦片都掀了去抵数。
为这事弟弟柳堂秋与他分了家,就连寡母也不待见他。
周行川想到那男人,再对比徐家,真真是高下立见。
虽说徐风来日常把钱挂在嘴上,但目前为止还未曾短过他一口吃喝。
那柳堂夏得了十几两的银子还不甘心,还打算让廉昭自生自灭。
周行川气不过,还是去找了柳堂夏,但那柳堂夏似乎知道他们会回来,这会人已经跑没影了。
“看吧,就说你白来一趟。”
周行川目光沉沉看着紧闭的院门:“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他算。”说罢拂袖而去。
徐风来看着他怒气而走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聊一聊。
周行川做了次无用功,不仅荷包没拿回来人也没逮着。
再回到柳郎中家,柳绵还在里间为廉昭清理伤口,两人只能在外边等。
等了不知多久,柳绵才端着一盆污水从里边出来。
周行川一直等他忙完才走上前去,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是那块玉佩拿了出来:“用这个抵药钱。”
柳绵便是不识玉但从光泽看也知道是好东西。
“玉我先收着,等你哪日得了现银再找我换回去。”
“多谢。”见他收下周行川松了口气:“我能否进去看看廉昭?”
柳绵点点头。
周行川便进了里间。
徐风来这才走过来:“那人如何?”
“看今夜,只要退热了就好,我已经让小延去熬药了。”柳绵把玉收好,反问他,“这两人是何来历?”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平白无故就出现了。”徐风来又叮嘱他一句,“别告诉你爹。”
柳绵点点头:“那人身上多是刀剑伤,能伤成这样定是冲着命去的。”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不知伤他们的人是寻仇还是劫财。”
“那你这几日可曾听见风声?”
徐风来摇摇头。
柳绵道:“那暂时可放心,上巧村闭塞,只要他们不往溧水县去露了行踪也没人知道。”
徐风来嗯了声。
虽然那夜与他娘说要卖了周行川的行头抵钱,但那不过都是耍笑话,他本就不想沾惹这麻烦,怎还可能去暴露麻烦?
再说把假亲戚的衣裳卖了还不是得自己拿衣裳给他穿,难不成让人裸着?他可不做得不偿失的事。
更别提周行川这娇生惯养的身子还只能穿绸衣棉布。
两人说了会话,周行川打里间出来,见他们两个凑在一块还愣了愣。
“小大夫,廉昭身上的伤该用什么药便用什么药,你放心,这块玉很值钱。”
徐风来听见了嘀咕道:“你对他倒是大方。”
他说的小声周行川没听见,只偏头以眼神询问他。
柳绵对他俩的明朝暗涌不去理会,点头答应下来。
见他的事了了,徐风来就准备打道回府。
“我回去了,你呢?”
周行川还未说话,柳绵说道:“你也回吧,人我会看着,你留在这也无用。”
听他这么说周行川也只能歇了守夜的心思:“那我明日再过来。”这会已经下午,再过不久就天黑了,在上巧村可不比京中灯火通明,夜间出行多有不便。
徐风来带着他没按原路回,而是走乡间的那条小道。
两人在穷巷里穿梭一会,将要拐入正路时,迎面走来一个簪花敷粉的妇人。
她腰上绑着襜衣,臂弯处挂着个装满蔬菜的篮子,显然是刚从地里摘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