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一家和柳郎中也只有徐风来好友柳芽知道。
柳芽也是恰巧得知。
徐风来收了黄铃花后去打扫院子,扫帚才挥没几下,从小河沟洗完菜顺道过来给他送一把新鲜野葱的柳芽就到了。
柳芽这哥儿人长得不大却有一只狗鼻子,往院子外一站不过瞬息功夫就闻出了徐风来家熬着药。
乍然之下还以为是谁病着了,担心非常。
徐风来为了消除他的疑虑,加之对他也没有不可言的,便把头天夜里发生的事说了给他听。
柳芽一听是个好漂亮的小子,好奇心上来,嚷着徐风来带他去看看。
徐风来被他闹得头疼就带他进了屋。
一见了人,柳芽就挪不开眼了。
瞧瞧这又瞧瞧那的,若不是徐风来拦着,小哥儿估计都不知羞上手摸两把。
再待下去怕假亲戚清白不保,徐风来忙把柳芽拉出了房间,把篱笆门上挂着的菜篮子取下塞给他,让他赶早回家去。
眼见着天色逐渐暗下来,柳芽就是想也不能多待,便跟徐风来商量明日再来。
徐风来眼角抽抽,却没说拒绝的话,在暮色四起里,瞧着柳芽的背影走远了才进屋去。
又是一夜。
昨日柳芽送来的那小把野葱正好和鸡蛋炒了做包子馅,那味道简直一流。
因此早上就是吃的素菜包子。
包子经过大火蒸发后又大又软,一开锅白烟散尽后就是麦子和葱蛋混合后的香气。
撕开白白的包子皮,露出里边青黄色的葱蛋陷,咬上一口能把舌尖都吞下去。
吃完早饭,母子二人又赶忙下了地。
还是插秧。
好在两人皆是手脚麻利之辈,家里十多亩的水田这几日也种的七七八八,再两三日就能种完。
转眼又到了傍晚。
身心疲累的母子二人分别扛着农具回家。
走了一会后,路上遇见相熟的叔父停下脚步问徐母:“这两日怎没见楠哥?”
徐母答了:“外头有点事需要他忙活。”
一听是外头的事,问话的叔父便以为是徐父工上的事:“外头的事便罢了,家里若是有需要的嫂子你尽管开口。”
“诶,多谢。”
那叔父摆摆手,视线划过徐风来,最终摇摇头走了。
徐风来知道他的意思。
徐父膝下只有他一个哥儿,将来若是外嫁徐家便绝了后,原本徐父徐母就因为没有小子几度被村里人看轻,更别提如今他又被退亲,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
刚刚叔父看他那一眼,是想劝他赶在明年春天前,找个过得去的入赘进徐家,一能免丁税二也好保全徐家的火种。
倒不是徐风来有多厉害会读人心,只这叔父以前去家里坐过,曾以玩笑做借口说过这些话。
那会徐风来还小不大听的明白,后来被点拨开了,对方又提了一次,加上那会也已经跟柳家定亲,徐风来就让徐父同对方说以后莫再说这些自以为是的玩笑话。
此时怕也是记着徐父的话才没说出口来。
徐母也懂他意思,只是为人父母她想得更多也更无奈:“走吧。”
徐风来跟在她后面往家去。
快到家门前时,徐风来就瞧见院外边站了个人。
一身青色衣裳,头发以布裹成包,两段发带垂在颈肩,身姿秀巧,正是柳芽。
徐母看见他,笑问道:“你活干完了?”
柳芽问了好,答道:“都忙好了,我跟爹娘说了明日过来帮你们。”
“那真是辛苦你,进来坐吧。”徐母开了篱笆门。
“诶。”
徐风来落在后边,小声说他‘心怀不轨’的好友:“你发疯了还真过来。”
柳芽跟他咬耳朵:“他就躺在那让我多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
确实不会:“要让孙阳知道有你好看。”
“我才后悔呢,要早知世上有这般好看的人我哪还相得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