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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江玥知道他们俩人使坏,却又不能说。张成刚却特别高兴,要请他们吃饭,她二叔和何专家都说自己还有事,饭就不吃了,如果以后还有类似名画之类的不妨再继续合作。张成刚连连称是。
看着他们俩人一起离去,张成刚松了一口气说:江玥,这件事圆满结束,你说功不可没,特别是刚才,你说要去看一看卡里是不是真存了钱,当时我就没想到,还是你细心。
汪江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大一笔钱,光听数目就够吓人的,经济账往来,还是把事办到前面,看一看就放心了。
回头我在上次给你的那张卡里再存入十万元,当时卡里已经有十万元了,给你你没要,这次再给你十万作为酬金。
我不要,你的钱我凭什么拿?
给你的你就拿上。最近你们单位又将上次转出去的矿权买了回去,一出一进就是上千万元。你明白其中的猫腻吗?
不懂,领导们运筹帷幄,想必自有他们的道理。
张成刚说:你不知道也好,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也是一种艺术。等你在行政岗位上干久了,就知道了。
正说着,手机有短信提示声,汪江玥一看是她二叔,他说他和何专家在另一家茶馆等她。汪江玥忙向张成刚道别,说单位有急事,得立即回去。
张成刚说:那你快点回去吧。那张银行卡晚上我让张平给你送家里去。
汪江玥连说不急,张成刚说:不费事的,张平就是专门跑路的,卡你拿到了,我也能安心地睡个舒心觉。
汪江玥按照叔叔说的地址进了茶馆,他们俩人正聊得开心。
二叔指着一张凳子说:等了你半天了,忙什么呢?
汪江玥不客气地说:二叔,你们也太心黑了,一幅《天马图》在不久前的拍卖会上,拍出七百多万元的价钱,这幅画和它是姊妹篇,你们竟然骗人家说是赝品。
她二叔连忙制止她:你这孩子,懂得还真不少。
他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沓钱,往她面前一推:这是上次我们约好的钱。
汪江玥冷笑一声:二叔,这恐怕太少了吧,你们把这幅名画说成赝品,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卖了多少钱,就拿这点钱就把我打发了?
她二叔和何专家面面相觑,何专家发了话:这样吧,再给你加五万元,你看总可以吧?
汪江玥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下说:好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何专家说:这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附近银行取五万元现金给你。说着出去了。
叔侄两个坐着喝茶。汪江玥看她二叔比以前更精神了,调侃他:二叔,你这些年可真是越来越发达了。
瞧你这孩子,还编排起你二叔了。
张新树那人人品太差,竟然把明辉也搭进去了。
谁会想到他会干出那事来,对了,前一段时间他老婆在街上遇到我,唠了一会,对明辉的事很抱歉,还说有一次路过渭高本来想去看看你爸妈,因为有急事,在你们办公室没等着你,留了一些木耳给你。
他老婆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前段时间有个女人送了一袋木耳,没留下姓名就走了,原来是她。
两人正唠着,何专家回来了。他将一沓钱交给她,笑着说:合作愉快。
汪江玥微笑地点了点头。她二叔谄媚地对她说:江玥,这件事情咱们三个人都得了便宜还卖了乖,以后如果张总还有这样的事情,咱们再合作。
汪江玥笑道:以后我可不敢再找你们了,这件事如果被张总知道了,我们三个人都没的好。
她二叔说: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是做什么的?自然不会露出破绽来。
但愿吧。
她礼节性地邀请她二叔去渭高家里作客,二叔说公务繁忙,就不去了。
汪江玥打电话给小张,小张问她吃没吃饭,都已经到饭点了。汪江玥记挂着张平要去家里送卡的事情,就顺便在附近的饭店吃了碗面,又给小张带了一份。
整整折腾了又是一天,汪江玥在一天内增加了不少收入,心情特别爽快。吃一垫长一智,经过这件事情,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二叔这些年越过越红火,原来他来钱的门道就是快。
', '>')('回家没多久,汪江玥就接到张成刚的电话,说张平已经到她家楼下,问她在不在家。
汪江玥在电话中又推辞了一番,然后说在家。几分钟后,有人敲门,是张平。他已经是第二次来家里,轻车熟路,汪江玥请他进屋坐一会,小仦子将一个密封的信封交给她说:不了,我得赶紧回去。汪江玥知道他的习惯,也不挽留。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好烟:老是麻烦你来回跑,这条烟略表一下心意。
张平说什么也不肯收:这可不行,张总吩咐了,不能要你的任何东西。转身就下楼去了。
汪江玥打开信封,是一张建行的银行卡,一张纸条上写着:密码是你的生日,是张成刚的笔迹。好象天下掉馅饼一样,汪江玥心跳加速。一天之内,财富膨胀让她难以接受现实,她感觉自己小小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了了,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下了楼,离单位不远就是一家建行,门口有自助终端交易机。她将卡插进去查了余额,的确是二十万元。汪江玥一时有些晕眩,又拿出另一张叔叔给的卡,再次验证,十万元。
她想哭。当一个普通人突然拥了一大笔财富,那种从天而降的幸福会让人眩晕。汪江玥将两张卡的密码重新进行了设定,象作贼似地离开了自动终端交易机。
回到家,打开保险柜,她将两张卡和那块秦砖放在一起。她感觉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暂时忘记了李小山带给她所有的烦恼,她真想跳上一曲,释放自己内心的狂喜。
已经是深冬,外面寒气逼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汪江玥内心的热度极高,她穿着张丽莹送给她的高档貂皮大衣,化着淡妆,极力想要释放自己内心的热度。她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有些累,就让孩子在麦香晚上在他们那里住。
月亮神的舞声正播放着《都是月亮惹的祸》的舞曲,她脱下身上的大衣,立即就有一个中年男人邀请她跳舞。这是汪江玥第二次到这个舞厅跳舞,第一次是和李志刚。跳舞的人通常都有固定的舞伴,汪江玥不是常客,但是她高雅的气质还是吸引了男人的眼球的。
舞步飞扬,汪江玥的心情不似往日,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始终都是热的,一曲下来,脸上竟然冒起了汗水。第二曲,那男子还邀请与她同跳,一边搭讪着夸她舞跳得好。汪江玥没有回应他,只是微笑。她不喜欢和陌生男人交谈,舞场本就是风月场所,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各人都怀着各人的心事。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志刚。他正和一个女人跳得起劲。看到李志刚,汪江玥心情又有了新的变化,李志刚是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翻把的,而自己呢,正是得益于他的离开,不是他的离开,自己恐怕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更别谈有此刻的荣光了。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年那件办公室配的西服,尽管也佩了领带,但毕竟衣服穿时间长了,倒象是一块用久了的抹布似的。
一曲跳完,她离开了舞场。她不愿意与李志刚碰面,那样会刺伤了他的自尊心,因为她穿着过于时尚,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任何的优越感。
心情激动,她根本就没有睡意。李小山打来电话,问她睡了没有。汪江玥说没有,他说我们能聊会吗?
当然。
我想把这边的工作辞了,回家去发展。
你可要想好了,当时出去的时候还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会竟然想回头了。
事情总会发生变化的。
随你的便,自己决定吧。
我是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听到这里,汪江玥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听取我的意见?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意见?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涉足过,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你同意了?
沉默。
麦香睡了没有?我想和她说两句话。
她睡了,明天还要上学,你就不要吵她了。
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不知你同意不?
有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地。
你看,马上就是春节了,今年我妈一直替我照看那孩子,也辛苦了好几个月,我的意思是你有时间的话回趟老家,把她和孩子先接回来。
沉默。
你看,我错也错了,孩子总归是没有错的,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汪江玥问他:你妈愿意来吗?
她当然愿意,就看你的意思了。
我想一想再说吧。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从一年前左右就变成了公文格式似的,汪江玥甚至不希望接到他的电话,她不喜欢那样的交流方式。但是却总是无可改变,生硬、被动、无趣,甚至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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