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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和她们搅在一起?代子所说的她们,应该主要指的就是我了。
她是我嫂子,万园养病的人,是我大哥。
亲大哥?
亲大哥。
代子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锦笙,又看了看所有的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你和松野什么样的关系?
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锦笙没有直接回答,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说是好朋友,那万一松野出现后表现冷淡,那就打了自己的脸,要说是普通朋友,那又好像有些无足轻重。
朋友这种关系,不好界定是什么样的朋友,因为在不同的场合,不像兄弟姐妹,可以有明确的身份划分。是哥哥就是哥哥,是弟弟就是弟弟。但朋友之间,到底属于哪一类的朋友,真不好说。锦笙说。
果然很聪明,回避得很好。闻锦笙,结婚了吗?代子忽然问。
我们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代子忽然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按照常理。这样的问题本来也不奇怪,寒喧之间也不是不可以问,只是从代子这样的人口中问出来,却异常的让人觉得别扭。
没有。锦笙也不明白代子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
你看我女儿如何?如果我让她嫁给你,你会同意吗?哦,我是说大女儿,花玲虽然是嚣张了一些,但办事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人也长漂亮,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我长野代子的女儿。
这话更震惊了所有的人,真是没人能想到代子竟然会突然有这么一个提议,今天她本来是要问罪的,却忽然就说出这么一句话,确实显得诡异非常。
妈妈,你说什么呢?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花玲也急了。
代子挥手制止了花玲,示意她不要插嘴,闻锦笙,你意下如何?
不要。锦笙只回答了两个字。
要不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我真是有点想笑。闻锦笙竟然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回绝了代子,不仅是代子没有面子,花玲更是颜面扫地。
为什么?代子问。
不喜欢。锦笙说。
代子忽然笑了起来,她那破锣声音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闻锦笙,你知道你这样说的后果,你竟然敢拒绝,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因为你不会这样做。锦笙说。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代子问。
不是不敢,是你不会。你要是因为我不同意娶你这个不好的女儿。你就杀了我,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人笑话,你不会这样做的。不然你就不是威震泰国的祖母了。而是孙子了。
八嘎,闻锦笙你放肆!花玲喝道。
可能是从小看抗日片看多了,一听到八嘎这个词,就想起了被丑化过后的日本军人形象,从心底立刻泛起一种厌恶感。
但代子却又用她那破锣嗓发出一阵笑声,有意思,果然不愧是玉面虎,这么有胆气,算是真正的男人,现在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心想锦笙的心理素质可真是好,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为了保命,别说是娶花玲这样时尚又有背景的女子,就算是让他娶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恐怕也会答应。
但锦笙却就偏不。他就不答应,他就不委曲求全。这反而赢得了对手的尊重,就连代子这样的老妖婆竟然也夸赞了他,这非常难得。
但这并没有完,代子的笑声忽然停止,可是闻锦笙,你再有个性,也应该记得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你竟然这样不给我面子,我岂能不让你吃点痛头。来人,给我砍掉他的一只手,他哪只手打的花玲,就砍掉他的哪只手,让他以后当不成玉面虎,让他当独臂虎好了。
代子这老妖婆还真是喜怒无常,前一分钟还在对锦笙大加赞赏,下一分钟就要砍人家手了。
花玲取下墙上的东洋战刀,哗的一声出鞘,那刀寒冷阴森,一看就锋利无比。
花玲拿着刀,向锦笙走去,眼里闪着狠毒的光。
我一点也不怀疑她会真的一刀就把锦笙的手给砍下来。她本来就是个极为狠毒的女人。这种事恐怕正是她最喜欢干的。
我真的是有些担心起来,我不知道锦笙这下如何应对。看代子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要准备惩罚锦笙。
妈妈,您不能这样做。
锦笙还沉得住气,但有人沉不住气了,沉不住气的人,是秋野。
秋野,你又想干什么?花玲喝道。
秋野并不理会姐姐,看着代子,闻锦笙是松野舅舅的朋友,又是东南亚有影响力的人,你如果砍了他的手,那比杀了他还要更让他难受,他们华夏有句话说的是,士可杀不可辱,污辱一个有武士精神的人,不符合菊花社的精神,到时松野舅舅也会生气的,这样会影响我们家族的内部团结,妈妈既然认为他不错,不妨先留下他的命,也算是卖个人情给舅舅,如果这个人以舅舅朋友的名义来欺骗我们,那说明他不是真正的武士,到时再惩罚他不迟。
秋野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完全不像从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不但精通人情,而且还有前瞻性和大局观,这个小姑娘,前程不可限量,以后恐怕会有大作为。
代子想了想,问锦笙,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无话可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您非要这样做,我又有什么办法?说完转向秋野,微微躬身,表达谢意
秋野的脸上竟然微红,完了,这姑娘真是对锦笙上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不过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小姑娘恐怕得受伤了。
秋野,你总是包庇这个男人,你到底什么意思?花玲不干了。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能因为他打了你,你就因为私怨不顾家族的利益。你得为妈妈的利益作想,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得罪松野舅舅,明显是不值得的。秋野说。
打电话给松野,让他来领人,如果他不来,就砍了他的一只手。代子说。
下面的侍女走到一旁,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号码,接通后递给了代子。
松野,闻锦笙在这里,我准备杀了他,不过他说他是你朋友,如果是真的,你过来领,如果是假的,你就不用管了。代子说。
代子没有摁免提,对方说了什么我们听不到,只听到代子最好说: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你不来,我就砍了他的手,然后扔去喂狗。
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说什么,斜躺下后,闭上眼休息。
她这一休息,其他人就不敢再说话了,为什么?因为怕打扰到她呀。整大厅里再也没有声音,大家就这样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妙地过去,就连最吵最闹的花玲也只是狠狠地盯着锦笙看,一脸的愤恨。锦笙视若不见,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站着。
我心里也没底,锦笙到底和那个松野二少爷有多深的交情,我也不是很了解,而那个二少爷会不会过来领人,我更是不知道。那个二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本身也不清楚。
只能等,只能听天由命。
袋子可能是因为体寒,经不起冷,大热的天,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却是调的很高。除了代子之外,我们一群人全都满头大汗,身上黏黏的,非常的难受。
但我和锦笙都没有动,秋野也没有动。只有花玲不耐烦地用手扇风。秋野那个小姑娘,定力竟然比花玲还要好。
等待真是一种煎熬,更何况是在等别人来救命,那更是煎熬,我都感觉等了好久好久,时间才过了二十多分钟。
代子倒是躺得很舒服,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Jason?你在吗?这时帘子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Sawyer,我在呢。锦笙应道,嘴角浮起微笑,应该是松野到了。
谢天谢地,这个松野还念旧情,终于来了,要是他不来,今天锦笙可就完玩了。
帘子掀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皮肤白皙,头发略有些卷曲。但五官俊朗,眼睛很亮,有一种矜贵的气质。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级别。
两个男人相对一笑,张开手臂,拥抱彼此。
代子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松野来了?
是的姐姐,这是我朋友Jason,不知道他如何得罪了姐姐?松野的华语竟然说得出奇的好。没有那种很重的鼻音。
他打了花玲,你也知道,在菊花社敢打花玲的人都没几个,他一个外人,竟然敢出手打我女儿,我现在要砍掉他一只手。代子说。
她把这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当然是想让松野感到压力,知道要救出锦笙,需要欠代子一个大人情。
花玲确实太过嚣张,姐姐也应该管一管。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松野说。
——
你是说,我女儿就该挨打,是这意思吗?代子不高兴了。
那倒不是,长野家族的人,就算是犯了错误,那也只能由家族的人自己来处理。别人不能代为动手。松野忽然话风一转。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松野这是几个意思?他到底是要来捣乱的,还是来捞人的?
代子对他的这话显然很满意,所以你也认为他应该受到惩罚是不是?
当然,不过他是我朋友,如果因为我朋友打了我侄女就要砍了他的一只手,那传出去以后,别人会笑话我长野家族没有容人之量。所以我觉得应该给Jason一个机会。让他当面向姐姐道歉。
松野的话又转了回来,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凭自己二少爷的身份硬从代子这里把锦笙带走。恐怕他也知道,代子就是要让她这个弟弟欠她一份人情。
不管是谁,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当下次代子向他提要求的时候,他就得答应代子,虽然说这个二少爷平时不太管事,但毕竟身在长野家族这样的大环境里,当然也不是傻白甜,对于世故人情,自然是知晓的。
松野,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女儿白挨打了?打完了以后同,道个歉就了事?要是这样,那以后谁都可以动我女儿了。代子冷声说。
那倒也不是,Jason应该赔偿,大姐开个价吧。松野又抛出一个新的言论。
不过这主意很有意思,代子说不能白打,他也说不能白打,不能白打怎么办?给钱。我听了都有想乐。
松野,你今天是喝醉了来的吗?怎么会说出这么无知的话来?我长野家族会缺钱吗?打了我女儿赔钱就可以了?代子也怒了。
我确实是和朋友小聚喝了两杯,不过没有喝醉啊,历来有以钱代罚的先例,Jason是我朋友,花玲又是姐姐的女儿,现在发生了冲突,又是Jason有理,但花玲也不能白挨打,所以只能赔偿了。Jason来到我的地盘,招惹了我家的人,我总不能让他变成独臂吧?所以好的办法就只能是赔偿了。我知道花玲一直喜欢我那辆蓝色的跑车,全世界也就只有中东的几个王室成员有,现在我把他给Jason,然后由他赔给花玲,这样可以了吧?
好啊。这一次花玲竟一口答应了。
可以想像,那辆车肯定是价格不菲,而且花玲是想要很久,所以她才这么兴奋。
没出息。代子骂了一句。
算了妈妈,反正我也没掉块肉,既然舅舅求情,就算了吧,回头我再收拾他。花玲说。
是啊妈妈,被打的人是姐姐。现在她自己都同意了,这件事就算了吧。秋野也赶紧帮腔。
行,那就这样吧,不过松野,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不追究的,以后还是让你这个朋友小心点,这里是泰国,是在清迈,不要乱动我的人。
代子还是要让松野把这个人情欠下,松野想推都推不了。
好,谢谢大姐。松野微笑着说。
我困了,要歇着了。你们出去吧。代子闭上了眼睛。
松野向锦笙一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锦笙却站在原地未动,示意我先走。
我心里有些奇怪,进代子这个老妖婆的屋子,不是都要闻到那种毒香吗?所有人的闻了香后都要喝茶才能解,这个松野好像并没有喝茶,他怎么没事?
出了代子的屋子。花玲就拦住松野,然后说了一堆外国话,好像不是泰语,是日语,我也是一句听不懂。
', '>')('锦笙轻声对我解释说花玲在问松野要车,松野说回头就给她。
秋野却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安静地微笑,看得出来,锦笙没事,她心里也挺高兴的。
松野和花玲交谈完之后,花玲转身看向秋野,又嘀咕着说了几句外语。我当然是听不懂。锦笙翻译着说,花玲要秋野跟着也一起走,但秋野不愿意。
花玲说了几句,见秋野无动于衷,就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还对松野说了几句,这我猜得到,肯定是叮嘱松野给她的车的事不许耍赖。
舅舅,今天我也帮你朋友说了好话哦,您如何感激我?秋野看着松野。
嗯,秋野侄女要我如如何谢你?松野笑着问
他们可以是为了照顾我们的情绪,所以有意说了华语,我能听得很明白。
你一定会请你朋友喝饭吧,能不能带上我?这就是算是对我的感谢了。秋野说。
你小孩子,不适合参加大人的派对。要是让你妈妈知道了,又得唠叨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有带好头了。松野笑着说。
秋野似乎很不喜欢人家这样说她,竟然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其实我能理解秋野的少女心,她喜欢的男人是个熟男,当然不喜欢别人在这个熟男面前说她是个小孩子。
今天她也算是帮了大忙,于是我赶紧帮着说话:二小姐确实不是小孩子了,她为人成熟,处事老道。比起我们这些年长一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野看了我一眼,露出感激的微笑,但眼里却没有一点的信任。在她眼里,我并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妈妈要她监视的人。
好吧,那就带上你吧,不过你可不能像花玲一样闹事。松野说。
当然不会。秋野一听同意还上她了。眼里是满满的欣喜,迅速地瞟了锦笙一眼,可惜锦笙并没有看她。
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松野看向我。
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万小暖。因为爸爸在泰国的名字叫万和,我当然也就叫万小暖了。反正人家也不查你的身份证,叫什么倒也不要紧。
其实如果按辈份来说,我也应该叫松野一声舅舅,因为他姐姐是我爸的老婆。但锦笙有意回避了这种介绍方式,也是不想让我们尴尬。
万小姐你好。我是长野松野。连续两个野字,是不是听来很拗口?如果是,可以直接叫我松野就好,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Sawyer。很高兴认识您,您很漂亮。松野礼貌地弯腰点头。
谢谢松野君为我们解围。感激不尽。我也赶紧还礼。
客气,你是Jason的嫂子,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您很漂亮。他再次夸奖我漂亮,不过我听得出来,他没有轻薄的意思。
锦笙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真好,以后请多多关照。我说。
一定一定,以后你和锦笙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松野也不再叫锦笙的英文名,而是和我保持一直致,直接叫他锦笙。这样的细节,也能感觉得出他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
舅舅,你会请我们到哪里去吃饭?是你的家里吗?秋野对我们的寒喧并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饭局。她只有参与了饭局,她才有更多和锦笙说话的机会。虽然她不承认自己小,可是事实上就是我们都是大人,她在一旁总有受冷落的感觉。
锦笙,是到我家里去,还是我们去酒店?松野问锦笙。
悉听尊便。锦笙笑着说。
其实我并不想去参加松野的饭局,我只想尽快回到万园,去告诉安明我们已经脱离危险了。让他放心,不然他和小刚肯定都是一直惦记着的。
锦笙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回头对松野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明天再聚吧?我这身打扮,也不适合去参加你的局,我回头理理发,打扮一下,再去参加,你的局上,那肯定是少不了美女,我得保证好的形象才行。
锦笙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或者是找个借口,可他忘了身边有一个姑娘一直盯着他,秋野一听这话,眼里明显闪过失落。
这样哦,那行,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们晚上见,我也好好让人准备一下。今天我就不管两位了,我们明天见。
松野也是非常的聪明的人,知道锦笙说打扮一下是借口,也就答应了。
秋野眼里的失落更甚,她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但没想到局却不办了。
二小姐,我们对路不熟悉,明天能否麻烦你来接我们一下?我笑着说。
我的意思,当然是想让她有理由明天和我们一起去。花玲太过讨厌,而且还恶,我得努力和这个对锦笙有好感的二小姐搞好关系,没准在困难的时候她能帮上我一把,就算是帮不了忙,那至少也不要给我们添乱也好。
秋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投其所好,眼里立刻写满感激,好啊。明天我让我会亲自来接你们到舅舅那儿去,带路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这样也好,那我明天就不用亲自过来接你们了,就由秋野来接你们吧。松野说。
先谢过二小姐了。锦笙说。
客气了。秋野一和锦笙说话,脸就泛红。这姑娘是真的动心了。
和松野他们告别后,我和锦笙上了车,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
好歹是有惊无险,把这一关给过去了,而且还如锦笙所愿,把和松野二少爷取得了联系,这样我们在泰国就没有那么孤单了。
——
锦笙一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想打扰他考虑问题,也就没说话。
过了很久,锦笙才扭头对我说:嫂子,那事好像是真的?
什么事是真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关于那个小姑娘的事。锦笙说。
我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关于秋野喜欢他的事,我们就开过他的玩笑,说秋野那个小姑娘喜欢他。他当时说我们是打趣他,可是经过今天的事后,他应该可以看出来,秋野确实是对他有意思。
怎么了?你现在相信二小姐喜欢你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天你对付花玲的时候,秋野一点也不愤怒,而是一脸的欣赏,要是换作其他的人打她姐姐,那她肯定得帮着,可是锦笙你就不一样了,人家那满脸的都是欣赏呢。我笑着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应该怎么办才好?锦笙皱眉说。
这是好事呀,人家小姑娘喜欢你,说明你这大叔有魅力啊,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笑着说。
别人如果这样说,那我也倒没什么说的,可是嫂子你这样说,那就有些不对了。你知道这不一定是好事。锦笙面色有些沉重。
这种事吧,也确实是双刃剑,弄得好有帮助,弄不好因爱成恨,二小姐一怒之下,和本来就嚣张的大小姐结成一气。那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我说。
就是,所以我才格外忧心。
反正你未婚她未娶,那就你情我愿呗,你嫌弃秋野不好?我问。
不是不好,这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锦笙皱眉说。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锦笙这样的铁血男儿,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时,也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这秋野挺有眼光的,一看就看中了锦笙这样的好男儿,要是遇上渣男,年轻貌美的秋野有身份有背景。不管喜欢不喜欢,就冲人家那家世,肯定都会一口答应。锦笙却并没有要利用她感情的意思。相比我想和秋野拉近关系缓解代子和花玲带来的压力,我倒觉得自己有些阴暗了。
那倒也是,虽然小姑娘也不错,但阅历各方面确实差距太大了些。如果再过十年,或许秋野和你还是很配的,这小姑娘比花玲强了不止三倍,不管是气度还是思维,都很出众,我感觉她以后的成就,会在代子之上。我说。
所以她注定红颜薄命。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远走他乡了。锦笙说。
这又怎么说起?我看着锦笙。
秋野生长在长野家族这样的环境中,亲情是相当淡薄的,竞争也是非常剧烈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一个人都想当老大,要么你就完全无为。这样别人就彻底轻视你,如果你想上进,那你就得狠,但在你没有资格公开狠之前,你就得收敛。秋野这姑娘那么聪明,但她年纪太小了,这么年轻就表现出自己的优秀,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锦笙说。
你是说,如果她太优秀了,就会引起别人的嫉恨,然后欲除之而后快?我说。
不是嫉恨,是戒备。在日本的很多大家族中,女人是没有地位的。但近年来很多日本家族里打破这种传统,掌权人不再限于男性,讲究能者居之的原则。这让很多女性有了出头之日。比如代子,要是在以前,代子这样的女性,不会有这么响的名头。锦笙说。
所以她如果表现太好,那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会担心以后她会有能力夺权,然后就会在她羽翼丰满之前把他除掉?我说。
锦笙点头,这种概率很高,而且也不是没有先例,秋野太小,虽然优秀,但毕竟有些事情要经历后才会明白,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恐怕还没等她明白,她就已经夭折了。锦笙叹了口气。
这说得我有些背心发凉,没想到看似风光的二小姐,竟然面临如此危险的处境,她却浑然不觉,虽然她和我并不亲近,但一想到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随时会消失,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她是代子的女儿,代子应该会保护她吧?我说。
那可不一定。代子那样的人,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嫂子今天看到了,她当时觉得我有利用的价值,马上就开始拉拢我,甚至提出把花玲嫁给我。她把女儿嫁给我,那是希望我能成她的手下做事,成为她的马前卒。她对我了解不深,只是觉得我能为她做事,就可以把女儿扔出来,如果某天有一个比我更有实力的人物出现,要代子以秋野作为交换,她会同意吗?
会。我点头。这一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啊,代子不会是秋野的保护神,代子一心想推翻她爸当菊花社的老大,只是在等时机而已,如果有必要,她会牺牲秋野的。但是济科纵横泰国道上这么多年,又岂是好惹的?只要发现代子有异动,济科必然下手灭了这个女儿。到时内乱一起,秋野那么优秀,肯定会卷入其中,到时她的命也就没了。
听你这么说起来,好像不管怎样,她都难逃一死?这是不是也太过悲观了?我说。
事实上她的处境就是这么险恶。锦笙无奈地说。
那你带她走呗,反正她喜欢你,而且她人长得也不错。你带她走,等她长大了,就可以娶她了?我笑着说。
嫂子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这件事很不好弄,如果让秋野忌恨我,那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要是再让松野误会我趁机勾搭他侄女,那我就更黑了。以后就更难办了。锦笙说。
没事的,我来想办法处理。
虽然是这样安慰锦笙。可事实上我心里也没底,谁都年轻过,都知道年轻时一但爱上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和死心的。要是真的死心了,那肯定得因爱生恨。对于处理锦笙和秋野的这件事,我其实没把握,这种事本来就找不到好的方法。
要是个成熟的女子,那倒也好说,旁敲侧击地暗示她,锦笙不喜欢她,她们并不适合,那或许就知难而退了。可是现在这姑娘那么小,还是一见钟情,而且家世又那么显赫,要是把这小祖宗惹怒了,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来,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秋野看起来很成熟很冷静,可是越是这样平时很安静的人。一但怒起来,却是最为可怕的。这样的处境,安明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康复,根本经不起折腾,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沉重起来,人生真是处处有伏笔,只想到让锦笙过来多个人手面对危机,可没想到他那张招花的脸却又引来新的麻烦。更无奈的是,那种麻烦还不是他主动招来的,而是别人想要招惹他,简直避无可避。
终于到了万园,我和锦笙下车。看到小刚站在园内往外在看,一脸焦急。
看到我们,他脸上的焦急才放缓下来。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就怕你们让人给扣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还语言不通。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锦笙说或许我们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你最好学一些本地的方言,哪天要是走丢了,至少也能问个路什么的。
小刚说别的可以商量,要是让我学一门新的语言,我还是算了吧,就我这语言天赋,你给我两年时间不一定学得会。
其实我也想说,不仅是小刚学不会,我也学不会,主要还是没心情去学。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但毕竟不是我家。我迟早还是回温城去。把我的案子洗清,和我老妈生活在一起,让她安享晚年。
晚饭的时候,爸爸忽然来了。他是从外地办事回来,一脸的疲惫,他是专门来见小刚的。
场面有些尴尬,小刚始终也没能叫他一声爸,对于我爸在外国娶了别的老婆的事,小刚和我一样,短时间内心里始终是无法释怀。
我爸看锦笙的眼神和锦笙看他的眼神基本上一样,都是不信任和戒备。两人都是安明的旧部,但因为历史原因而相互不信任,这种局面短时间内也很难改变,所以晚饭吃的大家都有些尴尬。
吃完饭后,我照例是来到安明病房,发现安明没在躺椅上,正爬在地上。
我心里酸,赶紧去扶他,你怎么到地上来了,是不是摔下来了的?没人在你就好好的嘛,干嘛要动呢?
安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像痛苦的声音,他好像想和我说什么。
我试图把他扶起来,但我发现他太高大,我还是做不到,正要去把锦笙他们叫来,却发现安明好像用手在地板上画着什么。虽然动作迟缓,但明显不是在乱画,我看了半天,发现他在一笔一竖有规则地画,他是在写字。
原来你在写字啊,你想写字,慢慢恢复语言能力?我说。
他不断地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从明天开始,给你找纸和笔,让你自己来写字,好不好?我说。
安明又点头,然后手指还在地盘上画着,我盯着看了一会,发现他在写安明两个字,写完安明,又写小字,后面那个字很复杂,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我知道他在写小暖。
我的眼泪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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