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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停在桥下的荒滩上,来哥又盯着何邪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喂,老伯。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光头,手臂上的纹身,又指了指周边围上来各个面色不善的古惑仔。
社团办事啊,他说,多少给点反应,好不好?你这么镇定,搞得我好没面子啊。
何邪向四周扫了一眼,轻笑一声:一群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学人家做黑社会?我没有笑出来,已经很给面子咯。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了几秒,旋即顿时炸开了锅!
死老头,你说什么!
特么的,耍我们是吗?
信不信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古惑仔们纷纷叫骂,何邪则只是耸耸肩,调整姿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来哥愣过之后,笑得更灿烂了,他招了招手,一个手下立刻把脑袋凑过来。
啪!
来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咬牙道:我要刀啊扑街!你把头伸过来,难道让我用你的死人头去砍人?
对不起啊来哥!这手下忙不迭从后腰抽出把一尺来长的砍刀,递给来哥。
来哥接过,在半空挥舞两下,最后笑呵呵把刀搭在何邪的脖子上。
这样会不会怕一点?他问,我读书少,不懂尊老爱幼的,所以你要是惹我不高兴呢,我就一刀砍下去!
西瓜刀。何邪嗤笑一声。
突然,来哥只觉手上一轻,下一刻,他手中的刀已经到了何邪手上。
何邪就像是捏橡皮一样,直接把刀片拧成了麻花,笑呵呵道:黑社会也要讲专业,这种东西,砍得死人吗?
来哥和他的小弟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来哥猛地站起来掏出一把枪来声色俱厉大喝:老东……
哗啦啦!
他只说了两个字,下一刻他手中的枪就到了何邪手中,被拆成了零件,丁零当啷掉了一地。
老东什么?何邪抬头,笑眯眯看着来哥。
来哥额头见汗,面色僵硬,好久才挤出一个笑容。
老……劳动您老人家半夜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来哥僵硬地赔笑着,擦了一把汗,其实我只是想跟您请教一件事情。
何邪似笑非笑:是这样吗?
当然!来哥严肃道,我们潮州帮向来最尊敬老人家。
何邪呵呵笑道:大半夜把我老人家接到荒郊野外的,又是动刀又是动枪,以为说两句漂亮话就算了?
来哥额头汗珠更密,讪讪一笑:那老伯想怎样?
何邪叹了口气:打你一顿不过分吧?
来哥看了眼地上被拧成麻花的砍刀,只觉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道:不、不好吧?大家都是文明人……
何邪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放心,死不了人的。
不会才怪!
来哥心里在咆哮,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老伯,赔钱!我赔钱!
何邪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皮座椅,道:车不错。
来哥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他的心在滴血。
', '>')('他刚提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新车!
孝敬您老人家了!来哥咬牙启齿微笑。
乖。何邪满意点头,好了,你下去吧,别把我的车弄脏了。
你的车?
来哥茫然。
开车的小弟也茫然。
良久,来哥突然啪地一巴掌扇在开车小弟的脑门上,怒吼道:听不到吗?还不下车?
开车小弟捂着脑门,一脸委屈下了车。
来哥挤出一个笑容看向何邪:老伯,我特意改了减震的……
是吗?何邪笑道,那一定很舒服咯?
哈哈哈……来哥笑得比哭还难听,简直舒服到天堂。
呵呵……何邪拍拍他的肩膀,下车。
等来哥下了车,何邪灵巧钻到驾驶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摇下车窗向来哥招招手。
来哥急忙上前。
何邪把名片递给他,笑道:有麻烦了,打这个电话,收费很公道的。
一定,一定。来哥忙不迭道。
嗯。何邪满意点头,这趟出来,结识了一个熟面孔的朋友,还收获了朋友的馈赠,果然平淡生活处处都有爱啊。
他一脚油门,汽车扬长而去,卷起的尘沙扬了来哥和他的小弟一身。
来哥看着何邪离去的背影,良久沉默。
来哥……
一边的小弟忍不住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砰!
来哥终于忍不住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车!我的车!他发出悲愤委屈的怒吼。
发泄了良久,来哥转身,眼神幽幽,环视众人,阴测测道:今晚的事情谁敢说出去,我打断他的腿!
汽车飞驰在公路上,凉风吹进何邪唏嘘的头发。
何邪的心情很愉悦,他感觉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他一路开着车,也不去管什么路线和方向,只是享受着纯粹的驾驶乐趣。
从今天开始,他鬼王达也算终于在五十二岁高龄,达成了有车一族的理想。
对于敲诈一个古惑仔混混头目一辆车,他没有任何觉得不合适,虽然阿来也是他的目标客户群。但生意归生意,敲诈归敲诈,何邪很拎得清的。
星河灿烂,灯火阑珊,何邪在这城市中穿梭着,观赏着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
不知不觉开到了海边,他便停下车,就着微咸的海风,伴着的波涛拍打海岸的声音,舒舒服服地打了个盹儿。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东方出现鱼肚白,天色微亮,何邪才畅快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发动汽车向回走去。
路过一片环山路时,何邪听到半山棚户区传来密集的枪声,他不禁摇摇头,这个时空的港岛,真是乱。
远远看到前面的路被一辆大卡车横在中间堵住了,还有不少持枪的人在那里蹲守,何邪也懒得去自找麻烦,一打方向盘,车子直接驶入一条小巷,。
结果车子刚驶出小巷,突然巷口窜出四个人来,何邪踩下刹车但还是没来得及,顿时将一个人撞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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